姜云烟回过身抱住他,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她刚刚想到,五六天也差不多了,不能太久。
谢芸跟她说过,夫妻之间是要有一个度,凡事不能太过。
得到回应的赵怀瑾,将她搂得更紧。
……
举办花宴不是什么难事。
只需一道旨意,宫人们便会办好。
半夏拟好了名单给姜云烟过目,她翻了一下便让人拟了帖子递去各府。
下午时成国公府的秦夫人让人递了话进来,说知道皇后娘娘头次举办花宴,她府里新来了个戏班子,唱的是江南的昆曲,在京城难得,到花宴那日可以让这戏班子进宫。
秦夫人的好意,姜云烟自然没推辞,让人回了秦夫人的话。
与此同时,谢芸递了牌子进宫。
这是舅母第一次进宫看她,姜云烟忙让人上好茶,再交代小厨房多做几道点心。
俩人坐下后,姜云烟想起了前些日子永定侯夫人的说亲事。
“舅母,薛表哥和永定侯府家的小姐如何了?”
谢芸抿了口茶后将茶盏放下,“约好了日子相看,原本是明日,但娘娘办了花宴,永定侯府也在受邀之列,便重新定了日子,在三日后。”
姜云烟轻点了下头,“若是这桩亲事能成,对薛表哥来说可是大好事。”
谢芸也认同,有些话对别人说不得,对姜云烟倒是可以说一说。
“前些日子有人在随州看见了薛彦文,这事娘娘可知?”
“听莹姐姐说过一二。”
谢芸道:“彦松的亲事,最怕的便是这个变故了,虽说去年他的户籍已经从随州改到江州,但若薛彦文通倭一事证据确凿,恐怕不仅亲事和仕途,连这性命都受影响。”
就算有个皇后表妹,有心人只要一查,再写了折子上奏,陛下就算想护着,也得顾及律例。
姜云烟听了也不免担忧,但面上还是要宽慰谢芸:“舅母不必过多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聊完了这个,谢芸将这两日宫外的一些传言和姜云烟说了一番。
原来是这次皇后在宫里举办花宴,邀请各家夫人进宫。
去年太后下旨要选秀得的那次,各家便将适龄的姑娘都准备好,后来陛下取消选秀,且至今没有封妃。
如今恰好夏初,正是以往选秀的季节。
有人便猜测,皇后此举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才让各家夫人进宫,再带上自家的姑娘们。
为的是封妃或是选秀。
姜云烟:……
她就是单纯想找个方法偷个懒而已啊!
谢芸此番来就是这几日听了太多这样的话,家里老太太担心,一翻合计后便进宫来询问一二。
帝后大婚才一月有余,历代若是先封后再选妃我,的差不多是这个节点。
老太太和谢芸担心的是,姜云烟会因为这个事难受。
“老太太担心娘娘因为这个事难过,才让我来看看。”
姜云烟一边感动一边笑着道:“舅母放心吧,只是个普通花宴,前些日子各家夫人都递了帖子进来,我每日应付着有些疲累,才想着摆个宴把大家都聚一起。”
谢芸观察着她神色,真没有伤心难过的样,这才放了心。
普通人家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皇帝。
所以不管早晚的,都总有这么一遭。
但这个早和晚,给烟儿带来的冲击是绝对不一样的。
谢芸走后,姜云烟和半夏道:“没想到只是个赏花宴,竟然能让大家想得这么多。”
半夏也觉得稀奇,她是第一次办这种差事,还担心是不是自己哪个环节没做好。
姜云烟宽慰她:“不是这原因,现在后宫没妃嫔,大家会多加猜测也是正常。”
她面上不显,到了晚上,却主动询问了赵怀瑾。
“陛下,明日您若是有空也可以来御花园看看。”
赵怀瑾原本快睡了,听了这话睁开眼笑她:“紧张了?”
“不紧张啊。”姜云烟伸手戳了下他寝衣。
“明日除了各家的夫人,还有各府适龄的姑娘们,您来看看她们会很高兴。”
赵怀瑾这才察觉出不对了,伸手将她下巴抬起,看着她神色。
“所以你想干嘛?”
姜云烟眨眨眼,“历代都是要封妃或是选秀的,去年您就答应了朝臣们会选秀……”
她越说发现赵怀瑾神色越暗,声音便随之变小了下去。
赵怀瑾捏住她脸颊:“所以你办这个赏花宴,就是为了替我封妃的?”
他语气看似调笑,实则姜云烟知道他不开心了。
她拿开他的手握住,“您不高兴吗?”
虽然之前赵怀瑾说过不会封妃不会选秀,但她觉得这不大可能。
就没听说过哪任皇帝是没有三宫六院的。
即便先帝对贞娴太后极好,可在赵怀瑾之后,后宫还先后有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
她当然也是理解地,皇帝嘛,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赵怀瑾当然不高兴,他直接将她压在身下,把她亲得快窒息了才放开她。
“和你说过多少次,不会封妃,没有选秀,你爱找多少姑娘来都随你,但朕的后宫除了你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他感觉烟儿自始至终就没信任过他。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
他此时心里的感受已经不是生气,而是一种无力感。
想掰开她脑袋,把自己的所有真情实感都塞进去,好让她看清楚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无法实现的事情,就只能充分让她知道他的怒意。
姜云烟觉得赵怀瑾今夜凶得要命。
原本说好的明日她有赏花宴要办,今晚早早睡觉。
结果最后还是到了很晚,而且把她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她也气了,沐浴后翻身朝里躺着,离他远远地,嘴里还嘟囔:“明日就给您挑几位,省得折腾我!”
话才说完,赵怀瑾便把她牢牢箍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
“还有力气说气话,不如再来一次?”
姜云烟浑身一僵,闭眼假装睡着。
不过她确实累过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有没有睡着,赵怀瑾听呼吸声就能知道,昏暗的床榻上,他伸手捏了下她鼻子。
“小没良心地。”
但能有什么办法,幸好岁月还很长,他会有余生去向她证实他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