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彪带头,其余人跟随。
六人犹如猛虎入羊群般砸进了痞子堆中。
他们见到痞子就抓,抓到就往死里揍。
这群平时只能靠数量优势欺负弱者的废物,哪能禁得起这群恶虎的爆锤,只一个照面他们的队伍就被冲了个稀烂。
宋大宇一把抓住刚才那骂得最凶的痞子头。
二话不说,一个头槌硬磕到对方嘴上,一下就把他的大牙给砸下来好几颗。
他刚想放开这懵逼的货去找下一个目标,就想起了杜玉霖的命令,“不能有一个人是没残废的”。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他必须完成任务。
痞子头此时正蹲在地上,捧着自己的门牙迷茫呢,突然手腕子又被宋大宇给拽了过去,“咔”的胳膊肘被一脚蹬断。
这还没结束,宋大宇又拉直了他的左腿,朝着膝盖连续猛踩,直到“咔嚓”一声,这大腿完全变成了鸡腿形,他才转身去找下一个目标。
周围的百姓都看傻了,平时集市里斗殴也就是薅头发踹几脚,哪见过下手这么黑的。
但同时也都觉得解气,这帮混蛋早就该有人出来收拾收拾了,天天欺负老实商家,有了今天这个下场也是报应。
许彪、安庆余他们自然也都没闲着,一个个就跟玩老鹰抓小鸡游戏似的,抓到个痞子就弄掰残他,一时间哀嚎声、“咔咔”断骨声不绝于耳。
倒也有几个反应快的,见势不好撒腿就要跑。
都被观战的杜玉霖抄起地下的石头块,挨个都给打趴到地上。
几分钟的功夫,二十多个痞子已然都躺在地上。有疼得滚来滚去的,有往远处艰难蠕动的,他们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还有胳膊腿都断的。
这场面虽不血腥,却也足够恐怖。
许彪拍了拍双手,来回在痞子之间游走,找寻着漏网之鱼,出来混要说到做到,说都残废就不能还有一个是健全的。
啪,啪,啪。
突然北面有枪声响起,这让许彪几人都警觉起来 ,急忙撤回到杜玉霖周围,将他团团围住以保护安全。
随后,从集市的北口处,跑进来了一队人马。
数量在五十左右,为首的是个端着老左轮的黑瘦中年人,刚才的枪便是他开的。
这群人很快就来到事发地点,纷纷举起步枪,大呼小叫着“别动”、“动就打死你”这类威胁言语,气势倒是很足。
杜玉霖被枪指着,冷眼几十步外的这群兵。
他们清一色的黑色土布衣裤,除了手上端着的破步枪外,身后还背着砍刀,辫子统一盘在头顶,在外衣的中央处,写了个大大的“勇”字,
他被气笑了,这他妈是团练么?
眼看大清都要亡了,还能在这看见这稀罕玩意。
嗯?
杜玉霖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既然这地方存在着武装,为啥还要大老远调马龙潭呢?
若不是他们没力量,就是他们都靠不住。
他的眼睛在乡勇和痞子之间看了几个来回。
难不成想找茬给自己立下马威的,和这团练有关?
想到这,杜玉霖推开挡在前面的许彪和安庆余,朝刚才鸣枪的那个团练头目走去。
就在经过一个躺着的小痞子时,他发现这家伙竟是在装受伤,于是抬起脚狠狠踩到了这人踝关节上,让那脚掌与小腿瞬间就断了联系。
“啊......”凄凉的惨叫声响起。
杜玉霖这挑衅的行为,明显激怒了那团练头,他用枪指着杜玉霖大声喊道。
“住手,在本治安官面前还敢行凶,你好大的胆子。”
看热闹的百姓不少可都认识这人,被这一嗓子吓得是纷纷后退。
杜玉霖则一脸无所谓,搓着手来到他面前。
“治安官,是个什么官?”
那小头目嘴一撇,朝着身后某处一抱拳。
“同知衙门的官,这个跟你讲不着。”
同知衙门?
杜玉霖轻拍一下脑门。
草,他都忘了这延吉厅此时还存在一个扶民同知呢。
这个职位比知府低一级,类似地级市的副市长,往往与知府分衙办公,专门负责道府内某一地区的特定工作。
但因为历史上关于延吉厅同知的记载几乎没有,所以杜玉霖一直以为这延吉厅目前只有督办陈绍常坐镇呢。
当“同知衙门”这块拼图碎片出现后,他的思路就豁然开朗起来,很多原来串不起来的东西都有了联系。
就拿眼前这事说,这帮团练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刚打起来就出现了?而且是全副武装,显然是早有准备。
如果这群小痞子挑衅巡防营是受人指使,那八成就跟这团练头目有关系。
而团练背后就是同知大人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如果不是自己的到来可能损害到对方的利益,是断然不会设局针对的。
人家这是在警告自己,这地方不好混,那陈绍常来了玩不转,马龙潭来了就被围剿,他杜玉霖来了一样是没好果子吃。
杜玉霖轻蔑地扯了扯嘴角。
昨天还跟马龙潭那说呢,“天宝山银矿”那六姨太背后势力不简单,只是不知道是谁。
没想到这才刚过了一天,人家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秀肌肉了,你说是他傻呢,还是过于自信了?
但这些都还是猜测,杜玉霖需要进一步试探才行。
他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对那个团练头目道:“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呢?”
团练头扬了扬手中枪,朝向周围百姓。
“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些人聚众闹事,下手狠辣,本治安官要将他们先回团练公所,待我向同知大人说明原委后,由他定夺该如何处......”
“放你娘个狗臭屁,来了你问都不问一句,就先抓老子们,真是想瞎了你的心。”
许彪不等他说完就骂了回去,随手就掏出了怀中的大镜面。
宋大宇和四个手下因为没带武器出来,就纷纷从地上捡起了砖头。
团练那边自然也不甘示弱,乌泱泱的涌了过来,五十多支枪纷纷举起,有些枪管甚至都顶在了许彪的脑袋上。
杜玉霖脸冷了下来,“怎么?你想来硬的?”
团练头目也不甘示弱,“就来硬的,你还能咋的?”
“好,”杜玉霖大喊一声,“那咱就硬碰硬干一场,都给我围起来。”
这话自然是说给外面的士兵听的,他已从“态势感知”地图中了解到了部队已经到达。
他话音刚落,集市南面的几个入口处,开始涌入荷枪实弹的巡防营士兵,片刻间围就到了杜玉霖几人身边,举枪上膛瞄向对面。
而侦查处的那八十名队员也已悄悄绕到了北口,从后面插了上来,大肚子驳壳枪顶到了团练士兵的后背上。
一时间形势逆转,就连那团练头目的枪都被缴了。
杜玉霖走近那头目,手掌拍向他的嘴巴子,每拍一下说个字。
“你,还,来,不,来,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