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柔有些咽不下这口气,连夜让夏天无去泽安乡接萱草回将军府照顾四个孩子,越想越气的她,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胡乱惊走得心。
她不甘心!
语柔可以忍受顾承熙以后另觅新欢,也能接受他不爱主动退婚,但接受不了被他们几人挑拨放弃。
语柔实在等不及夏天无从泽安归来,换上她做影卫杀手的特训服,帅气的系上云水涧,独自一人轻装上阵驾马离京。
就连城门已经落锁,都没能阻止她躁动不安的心。
“驾!”
语柔越催的马鞭越急。
她从小训练有素,不仅武功超群,体能也是常人难以匹敌,长大后又常年行军打仗,很快马就被她换了又换。
熬废了七匹马,浪费了五天五夜的不眠不休,终于踏上了她久别多年的地方——那城!
时间她掐得贼准,到达城门刚刚好!
亲眼见着那道快速关紧的大门徐徐打开,大门内外的人都欢喜焦急,纷纷拿出自己的文书登记前行。
“这大门居然没有什么变化呀!”语柔悠悠惊叹不已,儿时的记忆寥寥无几,还模糊不清,居然会对这道城门记忆如此深刻,她都不可思议。
语柔掏出玉将军府的徽玉,守城士兵眼尖的立马放行,虽然脸上浮现诧异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踢踏踢踏~~
语柔骑马缓缓入城,才开始有人疑惑不解的好奇道:“奇怪,天快亮时,是不是也有一位公子拿玉将军府的徽玉入城?”
“没错!”
“那……究竟哪位才是玉将军呀?”
“废话,听说玉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势均力敌,一定是这位姑娘。”
“那前一位公子……”
“京中贵人,还是少议论些,守你的城门吧!”领头的士兵冷声呵断起纷纷议论的几人。
语柔漫无目的游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突然远处哄乱起来,似乎还听到有人惊恐高呼:“杀人啦!杀人啦!”
语柔刚巧也走到似曾相识的街道上。
“娘亲!娘亲!娘亲,我会乖的,我会照顾好弟弟,能不能别下我啊?……”
一个很年幼的女孩儿哭声把语柔本就惆怅的思绪拉回现实。
眼前的女孩哭得让人心碎死了,可她的父母似乎铁了心要把她留在这里。
哪怕明明看得出女孩非常恐慌,害怕得身体微微颤抖,裤裆隐隐约约出现湿漉,都没有让他有半分怜惜或是心疼。
决绝的父母和哭成泪人的娃娃,促使语柔那些丢失不知多少年的记忆疯狂奔袭心头。
一点也不和她客气!
语柔的心瞬间梗得揪疼。
疼得让语柔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扎针吞药,语柔的眸光忽然冷得让人心慌。
有种要吃了人的感觉,整个人带着一身狠厉的寒气踏上百花阁的一台台阶梯。
“除了你说的那些外,还有什么?”
“她在这里接过客。”
“哪里?”顾承熙满身戾气的冷声问道,丝毫看不出来在京城般的温润,当下的他仿佛像个活阎王。
百花阁的妈妈颤颤巍巍的指向当年的她出事的房间,不敢抬头,就连大气也不敢喘。
她也算在江湖闯荡许久,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顾承熙的威压是迄今为止让她最恐惧的,没有之一。
顾承熙生气到嘴角微微抽搐,无意挥手把身边的木桌拍得稀碎,狼藉遍地。
“公子放心,当时那丫头被她的姐姐们冒死救下,那人没有得逞,没有得逞。”
“后来呢!?”
“后来她生了一场大病,就被我送回她父母身边了,从此老妇再也没有见过那丫头了。”
“真的?”
“真的,老妇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百花阁的妈妈哆嗦的身体突然挺直腰板,坚定不移的抬手发誓。
却不料被颠簸几日的男子突然冷笑,丝毫不顾及语柔曾是他所出的女儿。
“她说谎,明明那丫头还被她训练成水中尤物,让她去那水里刁金抓银,引得多少男人意乱情迷!就算那夜没有伺候成功,那以前观看嬉游的他们呢?呵!”
“此话当真?”
顾承熙心疼瞬间发怒喝问,不等疲惫瘫软在地的三人恢复,不远处突然有人落水的声音传来。
随即传来的,还有百花阁春宵一夜未走完的客人拍手叫好声。
引得百花阁妈妈惊讶得转身破骂:“是谁疯了?虽说已入春,但早晚都还很凉,去瞧瞧哪房的姑娘乱来?让人给老娘捞上来。”
“是!”
她只敢吩咐人去,没有顾承熙命令,她不敢随意离开。
很快阁里的小丫头跑过来,满脸愁眉。
“说,哪房姑娘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妈妈!不是我们阁里的姑娘!”
“那……”担心是失足,百花阁的妈妈为难的看向顾承熙,满脸想去救人的焦急。
“哼!长乐带她去救人,捞上来后继续带过来。”
“是!公子!”
两人离开不久,长乐突然惊慌折返,顾承熙生气的质问:“人逃了?”
“不是,是……”
长乐还没说完话,外面的老鸨大声吩咐人入水。“丫头,是……是你回来了吗?来人,来人呀!快去把小丫头捞出来,快点呀!”
顾承熙意有所指的望向长乐,长乐恭敬的快速行礼点头,主仆二人一句未言,却又句句言明。
顾承熙慌不择路的起身奔去,在楼上最佳的位置,他一出现就看到语柔在精心设计好的荷花塘里,翩翩起舞,婉若游龙。
顾承熙想去把语柔带出冷水中,可看到荷花塘周围层层围着语柔的人,没有她的命令,根本无人能够近荷花塘的身。
“长乐、未央,要是让谁好奇偷看一眼,本世子扣了他的眼睛喂狗,剁你俩手腿喂狼。”
“是,世子爷!”
顾承熙无法阻止语柔玩水,只得让长乐未央快速清场。
顾承熙瞧语柔似乎玩得很尽兴,没有暴力的扑上来阻止她。
明明轻功了得,却还是选择了一步一阶梯的从楼梯奔赴而来。
边走脚步越急,泪水也不争气的随着步伐轻盈如风,英俊的脸庞都挂不住它们。
顾承熙不成器的拂去脸庞的泪水,鼻尖酸涩的抽泣一声。
“啧!你怎么又哭了?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时候一……”
夏天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用手捂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