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吾,刚刚头儿是啥意思啊?”
出了衙门。
朱成和便好奇的问起了他。
他们三人,要说脑子转得快,那非张觉民莫属啊,至于宋奇志,朱成和觉得和他一样半斤八两。
从衙门出来,张觉民也一直在好奇这个问题。
不是在青云寨抓的。
这和戒严有什么关系。
锦衣卫监视天下,抓个人而已,而且还关在他们县衙的监狱里面,锦衣卫的监狱即便是满了,那不是还有知府衙门吗?
为啥非得关这边?
担心有人劫狱?
那更不可能了,要是担心劫狱,那必定关在锦衣卫衙门了。
以锦衣卫的战斗力,再加上在城中,谁能从锦衣卫大牢中劫走人。
对哦,劫狱!
张觉民顿时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
他瞬间明白了。
这是有人在下棋。
此刻,县衙大厅中。
赵经纶觉得没人比他过的更苦了。
自己虽然是延安县知县,可是作为延安府的附郭县,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不然怎么会来这里做知县。
这和顶头上司同在一城,有什么事情,自己都还不知道,嘿嘿,上司先知道了。
知府衙门破了,自己得出钱去维修。
上司出行,自己得随行。
要是有什么事情,上司还是不是得问你一下,自己就是一个知县,岂敢多言啊。
更别说,这知府大人下面还有五个同知大人,还有通判,以及推官,自己这分量,哪里够啊。
除了知府外,这里还有一个锦衣卫百户所,人家不仅仅是正六品,还有监察百官的职责,自己一个小小七品,根本不够看啊。
要是能重来,自己一定不会再来这里了,憋屈啊。
“经纶,都安排下去了吧!”
大厅正中,一位大约五十多的男子,穿着官服,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一下,缓缓抿了一口问道。
“回禀大人,都已经安排下去了,除去衙门捕快外,另外曹大人还在暗处安排了锦衣卫,只要贼子敢来,定让对方有来无回。”
“嗯!”张邦政默默点了点头。
自己到这述职已有八年,自问也算是对得起朝廷,对得起这里的百姓,只是城南梁山的山贼,一直都是他的心头之患,半年前居然胆大妄为劫了甘泉县送到府衙的税银。
此事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自己要是不解决,那必定是自己履历上的污点。
好在两个月前,锦衣卫探子打探到贼首高如岳居然在劫了税银后,想要招兵买马,偷摸的跑到了白水那边去招揽其他山贼。
这不是给自己机会。
现在贼首在自己手中,想要彻底铲除青云寨的山贼,这还不简单。
他已经让人放出消息了,贼首就关在延安县县衙的监狱中,不日便问斩,你们山贼不是都很讲义气吗?
那便来吧,自己也好一网打尽,彻底清除掉这股毒瘤。
现在口袋已经打开了,就看这群山贼来不来了。
······
想明白的张觉民只觉的有些头皮发麻,这谁的手笔?
知县大人?
没可能。
毕竟他可没权利调动锦衣卫。
那就只有一人了,那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知府大人张邦政了。
只是让着山贼来劫狱,还真是不管他们这群捕快的死活啊。
这要是真打起来,保不定会死多少人,以自己这才学了一个月的水平,要不要请病假苟起来。
毕竟命只有一条。
不过估计不行,除非是自己不想干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旁的朱成和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有些疑惑的问道。
张觉民也顿时回过神来。
侧头扫了一眼朱成和和宋奇志,两人功夫都是半壶水,要真遇到山贼劫狱,那十有八九也打不过,自己还是提醒一下对方。
之前周醉不说明白,想来也是上面下了命令,毕竟这种事情,越是隐蔽越好。
“老朱,老宋,接下来几天,咱们得注意一些了。”他小声的提醒起来。
“注意什么?”朱成和一脸不解的看了过来。
倒是宋奇志有些明白了。
“秉吾,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张觉民默默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四周,人有些多,便带着两人到了街角一处僻静的地方,说起了自己的猜想。
“嘶!听你这么一分析,那就都对上了啊?”
听见他的话,朱成和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震惊道。
“难怪头儿不说,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不是给山贼通风报信吗?”宋奇志也回味了过来。
“所以啊,接下来几天,咱们必须要小心了,谁也猜不到对方会什么时候劫狱。”
他善意的提醒,两人都明白的点了点。
宋奇志想了下,补充了一句:“此事,虽是咱们分析出来的,但是谁也不能说,不然被发现了,那可就完了。”
“嗯!”
张觉民也表示赞成,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一旁的朱成和身上。
被他们这么看着,朱成和也是一愣。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像是那种乱说话的人?”
“不像。”宋奇志点头道:“而就是!”
“哎!你这就瞧不起我了!放心好了,此事,我一定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朱成和拍着胸脯保证道。
此事确实有些严重,张觉民也希望朱成和能够信守承诺吧。
想着还得去搞户籍的情况,三人随即往城南而去。
城南城外,一处面馆。
张觉民和朱成和他们刚踏入,却看见一个男子似乎刚点了一碗面。
“咦!还真是神奇,居然还有人在这里吃面?”
朱成和一脸贱笑道。
听见这话,男子也是疑惑,面馆不吃面,吃什么?
随即夹起面条便送入了口中,而后瞬间明白了。
“噗噗!”直接将面条给吐了出来。
“妈的,这什么面,这么难吃?”而后拿起一旁的醋,往里面倒了一些。
宋奇志见对方倒了醋,却不慌不忙的笑着提醒了一句。
“加了醋,更难吃。”
男子倒是有些不信了,怀着疑惑的心,浅尝了一口。
而后默默地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