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们想多了,我和小姨真的就是商量一些事情!”
张觉民坦荡的说道。
这话,张父倒是很相信的,毕竟自己儿子,自己清楚。
为人老实本分,不是干坏事儿的人。
“那就行,我看这几日啊,婉儿就搬到主屋那边去,她的那房间给丫头住,丫头也不小了,得要自力更生,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跟我们商量。”
呵呵。
张觉民哪里不知道父亲的意思。
心里估计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然,更担心的还是张灵这丫头。
这么大了,住在一起。
难免有时候会有些不方便。
“嗯!”张觉民点了点头,“此事等小姨回来,你给她说吧!”
说着,张觉民却话音一转。
“爹,我这里还真有一个事情,需要你来帮忙?”
“啥事儿?”一听还真有,张父也来了兴趣。
张觉民从书案上默默取出了一封书信,随即递了过去。
“爹可记得,有两个锦衣卫经常来你的摊位前,买蚊香?”
锦衣卫?
被说起这个,张父印象很深刻。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人,最怕的就是那群抄家灭族的锦衣卫,看见人,都要绕的远远的。
可那两个却有些不一样。
每隔几天都来他的摊位购买蚊香。
他之前还打探过。
这才知道,是自己儿子,之前送过对方蚊香,对方用过后效果不错,所以这才来买的。
张父经营蚊香,这个事情在延安府这群捕快心中,早就不是新鲜事儿。
也都没怎么在乎。
毕竟又不是张觉民自己去,官府才懒得管。
再说了,张觉民算什么官?
小小捕快而已。
“等下次,他们来买蚊香的时候,你把这个交给他们。”
张父接过信件,没问自己可不可以看的问题,毕竟他也不认识。
“倘若他们问起,是谁给你的,你就说一个读书人打扮,具体的没多大印象!”张觉民继续叮嘱道。
“好!”张父也不拖泥带水,直接答应。
送信而已,能是什么大事儿吗?
送走了父亲,张觉民便继续谋划起来。
至于说锦衣卫为啥会到父亲这边买蚊香,这太正常不过了。
锦衣卫,其实也就是比他们高一级的捕快而已。
月钱也没有多少。
这蚊香,一晚消耗一盘,他们的薪水,也得节约一下。
而刚好,张觉民他们家,既是蚊香的发明地,而且价格也便宜一文,效果还好,再加上那两人算起来还和对方有个一面善缘,自然选这个了。
傍晚的时候,小姨回来了。
不过看的出来,脸色并不好。
她有张觉民送她的黑风,来去青云寨也要不到多少时间。
黑风,沈婉给黑马取的名字。
看见小姨,张觉民下意识的想要和对方去房间那边商量情况。
可是一想到上午老爹的话。
于是便直接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迫于有张父张母也在。
小姨表现还算正常。
“送到了,人也见了!”
送什么?见什么?
两老听得一头雾水。
总感觉,两人说的什么大事儿,可是自己却没有参与感。
好在也没有多想了。
吃饭的时候。
张母便说了一下,给沈婉挪地方的事情。
沈婉自然是拒绝的,不过还是拗不过张母,说那间屋子小了,给丫头住最好,最后只能同意。
吃过东西。
张觉民继续习武。
而沈婉似乎是去了一趟青云寨,受了打击,开始来手把手教他一些东西了。
·····
城南,醉梦楼。郑怀兴,坐在了二楼的雅座这边,自顾自的喝着小酒。
心眉宇间却有几分怒意。
这不会是有人消遣自己吧?
把自己约到这醉梦楼来,居然面都不露,这面子可真大?
他也是感觉自己脑子有毛病。
不就是手下送来一封信,说延安府中有鞑靼的内应,而且还是官府的高层,这才来的。
他也不傻,问了一下两个手下的情况,说是一个读书人给他们的,可是这个读书人也是通过别人送信来的。
不信?
郑怀兴想了一下,还是来了。
毕竟锦衣卫不像其他官员那般,靠着政绩就能升职,他们靠的是案子,而越是大案要案,他们升职的机会便会越大。
所以,他赌了一把,来了醉梦楼。
与此同时。
三楼,刘巧云闺房。
张觉民倒是毫无顾虑的坐在了阳台这边的软椅上,迎着阳光,舒展了一下身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的回头。
却看见刘巧云衣着白纱裙,俏皮可爱的给他端来了茶水。
“刘姑娘,你这可是折煞我了,你亲自端茶,我可不敢消受!”
刘巧云却顽皮一笑,没有接这个话题,反而是问道:“楼下的郑怀兴可是等了你一个时辰了,你真不打算出去?那可是锦衣卫百户大人?”
张觉民摇了摇头。
因为让对方来醉梦楼,好吃好喝招待着,必然绕不开刘巧云。
所以,张觉民只是简单说了一下事情情况,没有深入交流。
毕竟,刘巧云说起来也是知道他和青云寨有些关系的。
却不太清楚,张觉民究竟要干嘛?
“不用,我自始至终都没打算和他见面的。”
不见面,却邀请对方过来,这什么毛病?不过胆子确实不是一般的大。
刘巧云没多问。
经商这些年,她又不是什么菜鸟。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即便是猜到了,也得装出啥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能够保命。
而张觉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给陆长生一种错觉。
让对方脑补一些东西。
对方的尾巴一直跟着,自己这些天做了什么?对方都清楚。
今日。
自己前脚进了醉梦楼,后脚郑怀兴就来了,陆长生会怎么想?
他已经勾搭上了锦衣卫?
这样,即便是郑怀兴要动自己,也得思考一下合适不?
另外,自己不去见郑怀兴,也是给陆长生一种错觉,让他以为两人只是巧合。
给他留足了脑补的空间。
刘巧云斜靠在了软榻这边,轻轻躺了下来,扯过裙摆盖住了洁白的大腿。
“你这人,胆子不是一般大,别人都是唯恐得罪锦衣卫,可你倒好,居然主动去招惹对方,是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无所畏惧啊?”
张觉民倒是没觉得什么怕。
自己不过是想跳出棋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