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次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地上的速食包被吃得干干净净，姬谈予的自尊防线已经开始崩溃了，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他就会彻底屈服，成为一只真正的狗。
姬谈予的眼底布满红血丝，嘴唇上全是起皮，仅仅一天，判若两人，谁也不会想到地下室里的这个囚犯会是姬氏集团雷厉风行的掌权人，他曾经是多少omega、beta幻想的完美伴侣，即使他们不知道他的刻薄高傲，但他们依旧会因为他拥有大量的财富而心动，财富就是最好的滤镜。
如今他只是一只趴在秦凝歌面前的狗，苟延残喘，卑躬屈膝，只为那一口食物、一口甘泉。
“水，我要水。”
秦凝歌挑眉，没有出声责骂，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水壶，大概300毫升，澄澈的水倒进狗碗里，姬谈予的视线紧紧盯着水流，干的快要烧起来的喉咙似乎都被这股清泉抚慰了。
“喝吧。”水碗被推到姬谈予面前，行动中水面晃起，少许水流到了地面，姬谈予面露可惜。
如果秦凝歌不在眼前，他毫不犹豫就会喝下去，但她偏偏在，他有些犹豫，即使现在是阶下囚，他也不想丢掉自己仅剩的的那点尊严。
“不喝的话那我就倒了。”她笑意盈盈，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姬谈予毫不怀疑她的威胁，毕竟杀了他和囚禁自己都是得罪姬家，对她来说没有太大区别，既然手里没有筹码，那就态度好一点。
姬谈予几乎是如饥似渴一般喝了下去，那碗水眨眼间就没了。
“可以再给我一点吗？”
他的态度其实算不上好，但和他之前相比，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温顺了。
“当然可以。”秦凝歌笑眯眯地回答。
随即板起脸来，“小狗该怎么称呼？”
地下室陷入沉默，他姬谈予可以为了生存卑躬屈膝，从前他不是没做过，后来他也报复回去了，但他的尊严从没有被这样羞辱过。
“不要的话就算了。”
秦凝歌站起身走到了地下室门口，唯一的灯光消失不见，姬谈予听见她近乎温柔的威胁，“那就死在这里吧。”
死亡并不可怕……胡说八道，如果姬谈予真的不在意，他不会推翻姬家主家，抢走权力，他想要的从来都是活着，活的越来越好，让所有人都嫉妒他、羡慕他……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见过很多死亡，这些死亡让他们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你创造了再多神话，死了就是枯骨一副，谁还会记起你？
“对不起……主人。”
他慌张地跪在地上，铁链被拉成一条直线，他感觉到有些窒息，神经、肌肉绷成了一条直线，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断掉，但他不敢后退，害怕秦凝歌会宣判自己的死亡。
“你说什么？”她停住脚步，站在黑暗里问道。
“……主人，对不起。”
“大点声。”
“主人，对不起。”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作为一个alpha，他从没有被这样羞辱过，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崩塌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看，灯光就重新亮了起来，秦凝歌的脚步走近，他的视线被灯光晃了一下，生理性的泪水堆积在眼眶。
姬谈予不想伸手去擦，这代表着他的软弱，似乎只要不去擦眼泪，他就没有服软，没有低头一样，秦凝歌走到他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好狗狗。”
还没姬谈予看清，秦凝歌已经坐回椅子上了，开玩笑，要是姬谈予骗她，咬她一口怎么办？她不喜欢冒这种险，没啥收益，失败了还很丢脸。
因为一直没擦眼泪，眼泪从眼睛流下来，在脸上留下一道泪痕，姬谈予狼狈的擦掉，擦完才发现秦凝歌饶有兴致的在看他，像是在看一只狗，他可不是吗？
羞耻感像是火一样灼烧着他的皮肤，他试着蜷缩起来，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打开。”
秦凝歌示意他打开花洒，细柔的水雾洒了下来，他贪婪的张大嘴，像一只动物一样喝水，直到肚子被撑起来，他才满意的关掉花洒。秦凝歌笑着看他，她的笑容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俯视，带着一种蔑视，姬谈予的自尊还没来得及痛，一碗狗粮被推到他面前。
“狗当然是要吃狗粮的对吗？”
他只要拒绝，表达出不情愿，这碗狗粮就会被收走，就连水也不会有，他敢吗？
他不敢。
他乖巧点头，接过那碗狗粮吃了起来，狗粮并不好吃，他吃的很慢，但总比没吃的好，秦凝歌一天只会给他放一次饭，他得珍惜每一粒狗粮。
秦凝歌是不可能加餐的，她是囚禁了姬谈予，不是找了个保姆的工作，她也是有工作有生活的好吧，反正又饿不死姬谈予，饿死了再说。
杜衍挑的餐厅在河边，在一百五十层的高楼上吃饭，不仅可以临江欣赏美景，也能欣赏落日，如同油画一样绚烂的落日浮现在餐厅外，餐厅里是演奏的大提琴手和吃饭的男男女女。
杜衍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秦凝歌坐在对面，服务生上前为她倒了一杯红酒，秦凝歌喝了一口，这几年为了混入有钱人的圈子，她好好学习了一番，大概知道这酒不错，很贵。
不过她还是不喜欢喝酒。
“还是喝不来？”
秦凝歌撇撇嘴。
外面的夕阳绚烂无比，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随时都会把你烧起来，不得安宁。
“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杜衍嗔怪了一句。
“别这样，我不是A同。”
“跟你说正经事，一区尚海那块地，听说你最近在谈？”
秦凝歌眉心一跳，要说什么最赚钱，这个时代？当然是媒体、明星网红和房地产。鸿图集团主营业务就是房地产和媒体，媒体在手里才有发言权。
尚海那块地虽然在一区，但靠近二区，能在那里买房子的基本都不是一区本地人，而是从二区爬过去的有钱人，短期内暴富，积累时间太短，只能在边缘地带买房。
为什么鸿图集团不在一区中心搞房地产，那肯定挣钱，但秦凝歌哪有那个权力和财力？一区中心，寸土寸金！把秦凝歌卖了她都搞不到一块地皮。
就算秦凝歌绞尽脑汁，把能用的关系都用了，尚海那块地也没拿下来。对方靠着这根胡萝卜一直吊着她，她如果不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早就把人绑架强行要过来了。
“怎么？池女士也想要这块地？”
杜衍摇头长叹，“搞生意这事太复杂了，池怀不懂，我也不懂，不过，我们还是能帮一点的，毕竟你曾经是黑虎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