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羽带着西乡人民军第三营。
经过两天一夜的跋山涉水。
抵达分宜县境内,随后隐逸在洋江镇山林之中。
晏羽对晏水生问道:“你们营有没有,熟悉分宜县的军士?”
晏水生回道:“我们营连袁州籍军士都没有,之前也没来探查过,袁州府地貌。”
“那你探查过哪里?”
“奉新县、靖安县等,那边地貌,我都做成沙盘了。”
“怎么!想打仗了?”
“就等军长回来,第一、第二营,都将周边州县,摸了个门清。”
“看来得尽快,成立一个情报部门,不然很多事,都是两眼一黑。”
“军长!咱们直接攻打分宜县吧!就那风宜县巡检营,职下还不在眼里。”
“你能确保没伤亡吗?”
“这…”
“为将者,打赢战是必须的,但时刻要考虑,军士的伤亡。”
“是!职下明白了。”
“我这有几张盖好了章的路引,挑些机灵的军士,假扮商人,先混入分宜县城,等子时再开城门,引大军入城。”
“军长!咱们拿下分宜县城,职下就在风宜驻扎一个哨,做为前沿据点。”
“不可!咱们现在,要有规划扩张地盘,下半年的重心,不在江西。”
“那职下回去后,就往通山县、兴国州方向,派出侦察兵。”
“等回去再说吧!”
子时的分宜县。
全城百姓,有如往日一样,早早睡去。
“轰!”
分宜县城西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随后!
依稀有枪声传来。
不少百姓,想穿上衣服,出门看看情况。
只是!
分宜县城的大街上。
站满了手持奇怪武器,清一色平头的山匪。
这群山匪。
不打家劫舍,也不洗劫县城库房。
甚至连县衙,也只是团团围住,禁止出入而已。
晏羽带着一队军士,急忙往分宜县学寻去。
一个四五十的中年人。
头发凌乱,身上的儒服还未穿戴整齐。
就被两个军士,架出了卧室。
晏羽仔细打量一番。
发现那男子,手脚还在抖动。
晏羽上前。
对那男子作揖道:“西乡晏羽,特来拜见宋先生。”
原本一脸懵逼的宋应星。
听到是西乡山匪匪首,只感觉大祸来临。
分宜距宁州,不过一两百里。
西乡山匪,好杀地主士绅,杀戮成性。
宋应星早有耳闻。
一时害怕,宋应星感觉裤裆一热。
居然!
尿了!
靠!
这确定是名留青史的宋应星?
胆子怎么这么小。
话还没说几句,就吓尿了。
见宋应星迟迟没有回复。
晏羽又说道:“特来分宜县,是接宋先生及家人,前去西乡小住。”
糟了!
还有家人。
宋应星想起,传言匪首晏羽,好人妻女,莫非是真的。
宋应星越想越害怕。
颤抖回道:“大…大王,您是不是认错人,小人不过是一个教书先生。”
晏羽说道:“没认错,我正是来找宋先生的。”
“不知小人可有什么地方,开罪了大王,还请大王明示!”
“你没得罪我,我与宋先生有些兴趣相投的地方,特来邀请宋先生,前往西乡小住。”
兴趣相投?
不对啊!
自己可不好杀人,更不好人妻。
莫非是有人,故意编排,陷害自己?
可是!
一时之间,宋应星也想不到,是谁想害自己。
宋应星回道:“还请大王明察,莫受奸人挑拨。”
奸人挑拨?
这宋应星在脑补些啥了?
晏羽说道:“宋先生的天工开物,可否借我一观?”
天工开物?
这是自己打算,给杂学书籍的命名。
可是!
这个名字。
宋应星未和任何人提过,包括枕边人。
这个匪首晏羽,他是怎么知道的。
宋应星回道:“小人是在编写一些杂学,不知可是大王口中的天工开物。”
“正是!宋先生整理的天工开物,在他人眼中是杂学,但在我眼中,那是无价瑰宝。”
“大王谬赞了,只是我这杂学,还未整体完成,大王若是喜欢,小人这就去拿,还请大王饶了我家小。”
“宋先生的天工开物,就不想把我的商货制作,一同编写进入吗?”
“小人不敢!”
“宋先生,我此来分宜县,特来请宋先生到西乡,委以重任。”
“小人才疏学浅,还请大王放过小人。”
得!
看来一时半会。
还没法打消宋应星的恐惧。
晏羽从军士手中,拿过碎发。
递给宋应星道:“宋先生看看我这鸟铳,与你杂学中的火器,有何不同。”
宋应星回道:“小人不敢!”
不是不行,就是不敢。
软的不行,那就试试硬的。
看看这宋应星,能不能好好说话。
晏羽吼道:“拿着,看不出所以然来,要你看好。”
宋应星颤颤巍巍的接过碎发枪。
像鸟铳,但没有点火绳。
这枪管,怎么没有敲打合缝的痕迹。
咦?
枪管内壁,那一根根的线是什么?
宋应星反反复复的观察着,这火器与鸟铳的区别。
一时入神。
害怕忧虑慢慢退去。
宋应星向晏羽问道:“大王,小人可以试试这鸟铳吗?”
晏羽回道:“你院子太小,我们出去试枪吧!”
“我这庭院,也有十来步,正好试试精准度。”
“要试精准度?那给你换一把枪,百步开外,轻松击中。”
“多少?百步?鸟铳能打百步吗?”
“一百步上什么?我这枪能打200余步。”
“大王莫不是在说笑。”
晏羽朝院墙上军士看了一下。
那军士便翻下院墙。
退出枪里的子弹。
将碎发枪交于晏羽手中。
晏羽双手握着狙击枪,枪座往肩膀上一看。
眯着左眼。
右眼往瞄准镜上看去。
靠!
乌漆嘛黑,啥都看不到。
晏羽对身后军士说道:“到外面找个空地,多点几个火把!”
宋应星一直盯着,晏羽手里的“鸟铳”。
特别是那“鸟铳”背上,一个四五寸的小铁筒。
见晏羽迟迟不把那“鸟铳”,给自己琢磨。
宋应星开口问道:“大王,那鸟铳上面的铁筒,干啥用的?”
晏羽笑道:“这个叫瞄准镜,有这个瞄准镜,百步开外的东西,如在眼前。”
“百步开外,如在眼前?”
“怎么?宋先生不信?”
“小人确实不信。”
“走吧!到庭院外去,试试真假。”
分宜县学前的街道上。
道路两边,人员都已清空。
十几个火把,将道路照的铮亮。
百步开外。
一把椅子上,插着蒲扇。
晏羽指蒲扇。
向宋应星问道,“宋先生,这蒲扇有多远?”
宋应星只看到椅子上,插着一个圆形的东西。
莫非那圆形的,是蒲扇?
宋应星回道:“那椅子上的物件,是蒲扇吗?目测有一百二三十步。”
晏羽把狙击枪递给宋应星。
说道:“给!你看看。”
宋应星学着晏羽的模样,端着击狙枪。
右眼一凑近瞄准镜。
宋应星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