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路流寇斥候回报。
闯王高迎祥中军大营,已淹没在滚滚浓烟之中。
而且还有两千多华夏人民军,杀出黄梅县城。
往闯王高迎祥的溃兵杀去。
闯王大营外围的上万流寇,被这有如天罚的武器,吓得惊出了魂。
除了逃窜,没人愿意与华夏人民军拼杀。
很显然,刚才那种怪武器,给闯王大营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能与明廷官兵周旋多年,没有一个流寇首领,不是人精。
在不清楚这华夏人民军,是否还会使用这种武器之前。
快速脱离战场才是最优选择。
众流寇首领没有犹豫,纷纷带着手下,往宿松县方向逃去。
毕竟广济县方向,斥候早就探知还有华夏人民军。
没有哪支流寇,愿意与拥有未知武器的军队作战。
张献忠最先逃离黄梅县。
不到一个时辰,便奔跑十几里。
在独木镇外围。
张献忠发现不少流民,慌张与自己大军交汇,反着方向往西奔跑。
若是以往,流民见到义军,纷纷会让开道路。
但今日流民为何不怕义军大军?
莫不是宿松县方向,有官兵杀来?
不对!
安庆城下的官兵不可能这么快杀来。
那流民为何如此慌张逃窜?
张献忠令全军停止奔跑。
并给十五岁义子张定国一个眼色,示意向流民询问什么情况。
一盏茶的功夫,张定国奔驰回来,
张定国汇报道:“独木镇往东四五里,出现了一千多平头官兵,流民害怕,便纷纷往西跑。”
“一千多平头官兵?那不就那华夏人民军吗?他们怎么出现在我们身后的?”
张定国看着前方的河西山。
说道:“河西山山脉跨度二三十里,东西十几里,这华夏人民军会不会一直蹲在河西山?”
“河西山这么大,又连着大别山山脉,还真有可能。”
“义父,前面不过一千多华夏人民军,咱们有上万义军,优势在我,咱们直接杀过去吧!”
“儿啊!这华夏人民军敢用一千多军士,来阻击我义军后逃,肯定有那神秘武器,咱们别触这眉头。”
“若是不走独木镇返回宿松县,咱们就得往北绕行三十里,从停前驿返回宿松县了。”
“你就能确定,停前驿没有华夏人民军拦截?”
“这…还请义父明示,我军该如何撤回宿松县?”
张献忠环顾一周周边地形。
指着北面说道:“令全军快速躲进牛砰山,等待其他义军,到独木镇开路后,我军在做决断。”
牛砰山虽然不大,跨度不过七八里,高不过百来丈。
但此时其他流寇,都在急于逃窜。
还真没人会去关注,张献忠近万流寇,已躲进牛砰山中。
张献忠的大军刚趴在牛砰山上,就看到数千大军,往东匆匆赶路。
通过那股义军大纛,张献忠认出来了,那是罗汝才的大军。
死队友不死贫道。
张献忠没有派人提醒罗汝才。
而是在等待时机。
等罗汝才与那华夏人民军混战时。
趁机带着大军,闯过独木镇。
罗汝才的大军,刚进入独木镇。
张献忠又听到了那刺耳的尖叫声。
当然还伴随一些些黑点,拖着长长的白烟,砸向独木镇。
瞬间!
行至独木镇内的罗汝才大军。
被火海与浓烟覆盖。
张献忠趴在牛砰山上,看得真真切切。
这种武器,远不是他张献忠可敌。
独木镇的浓烟刚刚消退。
张献忠还在犹豫,是强行杀过去,还是改道绕路。
就看到一千余华夏人民军,追着三四千罗汝才的残部追杀。
还有不少罗汝才的残兵,正往牛砰山方向逃窜。
眼见华夏人民军的追杀部队,距离牛砰山越来越近。
张献忠深知,如果现在逃跑,大军肯定要溃散。
唯有依靠大军在牛砰山山上。
居高临下,冲杀一波华夏人民军。
才有机会带走,苦心经营数年积攒的老营精锐。
张献忠果断下令,全军准备往山下冲杀。
罗汝才数百流寇残部,逃到牛砰山山脚时。
前有山腰上,张献忠的大纛升起,近万流寇精锐严阵以待。
后有上百华夏人民军追击而来。
罗汝才的残部没有犹豫。
与其被华夏人民军俘虏,面对未知的生死。
还不如投奔张献忠,至少还能谋个活路。
华夏人民军看到牛砰山上,那近万流寇精锐,严阵以待。
旗总雷万明清楚,若是让战友们直接调头逃跑。
若流寇冲杀下来,一个都逃不掉。
雷万明高喊道:“不要管俘虏,列阵,缓缓后撤。”
雷万明的总旗,分成三排。
碎发枪瞄着山腰上的流寇,队伍缓慢后撤。
张献忠抡起狼牙棒。
高喊道“兄弟们!随我杀了这群狗官兵,杀呀!”
近万流寇,从山腰俯冲而下。
两三百步的距离,如泰山压顶之势,冲杀下来。
一百支碎发枪,面对近万流寇的冲杀。
开枪也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第一小旗点燃轰天雷,丢轰天雷炸退敌人。”
果然!
人性最大的恐惧,莫过于未知事物。
三十颗轰天雷,在流寇冲锋的前方。
虽说就三四个倒霉的流寇,被轰天雷碎片炸伤。
但这三十颗轰天雷,接连爆炸产生的巨响,让流寇纷纷放缓了冲杀的脚步。
特别是流寇的战马,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听到爆炸声。
牵着下山的战马,纷纷不安分起来。
三十颗轰天雷的同时爆炸。
让周边数里内的华夏人民军,不约而同的看向牛砰山方向。
第四旅第十一营营长王有福。
满身血迹举着的大砍刀,也被这巨大的爆炸声,阻止了大砍刀的落下。
王有福前面还跪着十几个求饶的流寇。
地上还洒落着几十个流寇人头。
王有福挥手擦了擦脸上血迹,看向牛砰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