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回状似随意地说:“你的被子能睡两个人。”
“行,”苏鸢无可无不可地说,“只要你不嫌我睡着了揍人,随便睡。”
苏鸢没什么压力地躺进被窝,掀开被子一角,拍了拍,邀请道:
“愣着做什么?上来睡啊!”
黎星回喉头滚动,从容淡定钻进苏鸢被窝。
被独属苏鸢的香气环绕时,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憋不住时,方才深吸一口气。
黎星回绷直身体,手指一点点探向苏鸢的位置。
被窝里躺了一个人,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苏鸢做不到旁若无人。
黎星回的手指还没碰到人,
她蹭一下翻过身,认真问道:“要不要亲一下?”
这段时间,黎星回三次抱走他自己的被子,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苏鸢再不懂感情,这点还是能看明白的。
短暂的错愕后,黎星回双臂捞过苏鸢,紧紧困在怀中。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可爱!
苏鸢比他劲儿还大,翻身压在黎星回身上,抱着他一顿啃。
黎星回坐起身,双手托住苏鸢的屁.股,热情回应。
换气的空档,黎星回的脸刚埋进苏鸢胸.部。
苏鸢猛地推开他,“睡吧,下次再来。”
黎星回:……
他还没将人拆吃入腹,为什么已经过上了老夫老妻的生活?
黎星回努力平复体内的欲望,想借这个机会坦白内心情感,
“苏鸢,我们谈谈。”
“我喜欢上你了。”
苏鸢没有回应,黎星回再接再厉,
“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能不能快点喜欢上我?”
“我等不及了。”
说着说着,黎星回察觉到不对劲。
他侧耳倾听,清浅均匀的呼吸声此消彼长,
“呼~”
苏鸢不知何时,已经呼呼大睡。
黎星回:……
他气得将人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在药酒的作用下,欲望翻涌,宁肯憋死,也不愿意放手。
心中更是禁不住庆幸
——幸好他喝得不多。
然而,宋亦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躺在热乎乎的炕上,本来已经睡着了,又硬生生热醒了。
起初,他以为苏菲小丫头烧得炕太热。
他在炕上来回烙饼半个小时后,欲望逐渐抬头,憋得他生疼。
宋亦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他爷爷的!
他千防万防,还是着了黎星回的道。
那药酒有问题!
估计,黎至善在这里也会哭出来。
他辛辛苦苦准备的药酒,没为重孙子出生做贡献,便宜了宋亦这个没老婆的。
“呼~呼~”
伴随着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宋亦的小兄弟快憋爆了。
“啧!”
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向下探去。
宋亦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眼神越来越迷离。
片刻后,
随着一声低哼,
他全身瘫软在炕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欲望又抬头了。
宋亦仰起脖颈,喉结冲天,声情并茂地骂了句,“艹!”
憋了二十多年,一朝解放,彻底压不住了。
隔壁房间,
书桌上整齐摆放着一套银针,旁边是清晰无比的人体穴位图。
苏菲正挑灯翻阅医书,在自己身上学习针灸之术。
双目长时间盯着书本,非常干涩。
她不得不停下来按摩眼睛周围的穴位,以缓解疲劳。
夜深人静,
某些见不得人的声音尤其明显。
苏菲以为是自己长时间熬夜,过度疲劳,产生了幻听。
没想到,隔了不到一分钟,浓重的喘息声再次响起。
苏菲不得不起身确认。
她耳朵贴在墙壁上,凝神听了片刻,脸颊瞬间爆红。
此时此刻,她非常后悔没有听姐姐的话
——改掉听墙角的习惯。
苏菲重新坐回桌子前,发现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那压抑低沉的喘息声,仿佛在耳边循环播放。
她合上书本,上炕钻进被窝。
被子蒙上脑袋,依旧于事无补。
越是寂静,声音愈加清晰。
隔壁第三次传出异响时,
苏菲忍无可忍,提上煤油灯去隔壁踹门,
“姓宋的,你要是再发情,信不信我给你扎几针,这辈子都举不起来?”
宋亦忙碌的双手骤然停下。
小姑娘嗷地一嗓子,小兄弟彻底萎了。
“艹!”
宋亦双脚乱蹬,踢开被子,
跳下炕,整理好衣服,打开门。
他双眼微微眯起,望着门口的小姑娘,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色菲,若是我将来娶不上媳妇,生不出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苏菲亮出细长的银针,“要不要脑袋上给你来几针?保证今生无烦恼。”
宋亦双臂环于胸前,上下打量苏菲,夸赞道:“别说,你这架势还挺有医生范儿的。”
他衣服凌乱,嗓音有着事后的独特暗哑。
苏菲不知道眼睛应该放哪里,兀自威胁道:“你若再制造不堪的动静,我要你好看。”
宋亦侧身倚在门框上,轻笑一声,“你还不如威胁我,以后不给我做饭吃。”
苏菲打小要强,从来没输过,“我告诉姐姐和姐夫。”
宋亦:……
“你厉害!”
他哐当一声关上门。
苏菲气得在门上狠狠踹了一脚,“明天我就告诉爷爷。”
翌日,
当宋亦和黎星回这对难兄难弟,打着哈欠走出房间时,
苏畅铁青着脸站在院子里。
宋亦来不及埋怨好友坑他,攀上院墙跑了,“色菲,你多大的人了,还告家长?”
“宋家小子怎么了?”苏畅莫名其妙。
黎星回不动声色地说:“药酒喝多了。”
苏畅脸色缓和很多,“你爷爷寄来的药酒,宋亦喝了?”
他昨晚拆开黎家寄来的包裹。
黎至善信上特意说了药酒的事儿。
苏畅在家担心了一夜,天刚亮便跑来了,害怕孙女吃亏。
黎星回眸底光芒闪烁,点点头,“嗯,都喝光了。”
“我先去上勤了。”
话落,他疾步向外走去,看上去颇似落荒而逃。
“一个两个的跑什么?”苏畅嘀咕着去了宋亦睡觉的房间。
当他看到地上一团又一团的粉红色卫生纸时,气得火冒三丈,
“狗崽子!老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找他们老子算账去。”
苏鸢被吵醒了,打开房门出来时,院子里只剩苏菲一人。
她好奇问道:“老头子大早上喊什么呢?”
“迟来的叛逆期到了。”苏菲已经收拾好自己,“姐,我先去上学了。”
苏鸢意兴阑珊地挥挥手,“好好听课。”
今日起,她改上晚班。
白日漫漫,无趣的很。
苏鸢站在院子里好半天,想不出要做什么。
她捋了一遍同自己有关的人和事儿,终于找出一件有意思的事儿打发时间
——为李燕添点堵。
给别人添堵这方面,老苏家一脉相传,颇有天赋。
此时,
苏畅已经拨通宋家电话。
对方一开口,他劈头盖脸一通骂:“老子好个屁!”
“宋参谋长,管好您孙子,让他离我家小孙女远点儿。”
“赶紧给他找个媳妇儿,省得他到处浪。”
宋爷爷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忙音,沉着脸放下话筒,问自家儿子,“苏老什么时候去的海岛?”
“苏老在海岛?”宋父异常惊讶,紧接着问穿外套的宋爷爷,“爸,您干嘛去?”
宋爷爷:“我去黎家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