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去灵溪山给爷爷求佛串肯定行不通。
林予扯着耳朵想。
那还能送什么呢......其他寺庙的佛串行不行?
望着omega静默的后脑勺,沈云祈想起他昨晚和简浔约了时间。
alpha身子往后靠,让李叔把餐盘和杯子端走。
“林予。”
沈云祈喊了一声,背对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omega没反应。
alpha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林予的左耳。
助听器稳稳的固定在耳朵上。
两人之间不过相隔一张凳子的距离。
沈云祈以为是自己声音太低,没能清晰的传进林予的耳中。
alpha稍微倾身,提高些音量又喊了一句,“林予。”
林予猛然回过头来。
彼时,沈云祈退身。
alpha的动作被林予看在眼里,他下意识的抬手调整了下助听器。
“怎么了?”
沈云祈冷然抿唇,“下周二,我带你去看耳朵。”
一说到耳朵,林予顿时来了精神。原本被送礼物的苦恼压弯的腰身瞬间挺直。
林予本想问去哪治、他的朋友是哪位医生,可转念一想,又怕问多了,沈云祈会嫌他麻烦。
索性把这些疑惑吞进肚子里。
沈云祈没有理由害他。
omega用力抿了下唇,那双轮廓好看的桃花眸里泛起星星点点的水光。
“谢谢你,沈先生。”
“不需要跟我说谢谢。”
alpha微微颔首站起身,微垂的眸子里漾着淡淡的柔意,“你是我的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
林予上班的酒吧叫倾霖。
倾霖是轮班制。
林予昨天上的白班,今天便轮到上晚班。
晚班的上班时间是从下午四点一直到凌晨三点。
晚上七点前,都是做准备工作的时间。
薄落为了陪他,特意和同事调了班。
林予在马路对面下车,隔着一条马路,就远远的看见穿得一身粉嫩嫩的薄落在朝着这边高高挥手。
入了秋,路两旁的银杏就开始落了。
冷瑟秋风吹过,林予拉紧连帽外套,抬步走到斑马线旁。
等绿灯一亮,林予躲着迎面吹来的冷风快步跑到马路对面,与狂奔而来的薄落撞个满怀。
薄落比他高出半个脑袋,此时却埋头在他怀里东蹭蹭西蹭蹭。
“林予,好想好想你!”
林予怀里的人扯出来,见他脸蛋被风吹的红扑扑的,手指冰凉,赶忙拉着人往酒吧走去。
“我们到酒吧里说,外面冷。”
一推开酒吧大门,闷热的暖气扑面而来。
林予浑身瑟缩一下,拉着薄落往里面走。
酒吧的工作人员差不多来齐了,两人赶忙跑进更衣室换好衣服。
薄落的工作就是端酒送酒。
这会客人还不算多,他扯过凳子在点单台前坐下来。
他撑着脑袋望着林予的背影,“林予,你跟你继父的官司打赢了,那你继父被处决了没?”
林予握笔登记的手收紧,眼色清冷下来,“还有两天。”
“前几天,看守所那边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他还想见见我,和我说说话。”
“他还有脸找你说话?!”薄落倏地直起身子,板着一张小脸愤怒道:“他估摸着就是想找你求情,你千万别去!”
“他这种畜生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林予回头看一眼愤愤不平的薄落,见他转身,薄落还生气的挥挥拳头。
林予被他气鼓鼓的模样可爱到,心里那点汹涌而上的怒意瞬间被浇灭。
“你说的对,他这种人不能够被原谅。”他捧着记录单走到台前坐下,垂下的眉眼间夹杂着些些复杂的惆怅。
“我不会去的。”
薄落赞同的点点头,伸出食指戳戳林予皱起来的眉心。
戳一戳,又揉一揉,林予任由他玩着自己的眉心。
半晌后,薄落好似倏然想起什么事一般,倏然挪开手,脸色有几分严肃。
“林予,一审结果不如意的时候,你怎么没找我啊?!”薄落水灵的大眼睛里盛满了肃意,“我家的律师也很厉害的!”
思维跨度太大,林予一时间没跟上他的节奏。
怔愣片刻后,林予才扯着唇笑得有几分僵硬,“你那个时候不是在跟你的父亲吵架嘛......”
“打官司不是小事。我怕你不好开这个口,就没找你帮忙了。”
薄落回想那几天的情况,好像的确是林予说的这么一回事。
他懊恼的挠挠后脑勺,怎么就偏偏是那个时候跟他父亲吵架了呢?!
那个小孩子脾气的老头还把他电话什么的都拉黑了。
即使林予找他帮忙了,他也联系不上他父亲。
都怪薄彦那个老头。
瞧他眉头紧锁的后悔模样,林予微微扬唇安慰道:“没事的,我又不会因为你没帮上忙就讨厌你。”
“落落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一直到听见这句话,薄落失落的小脸才扬起笑容来。
他主动的蹭蹭林予的手心,仰着脸问:“那帮你的那个人是谁啊?”
此话一出,林予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他甚至都没想好要怎么和薄落说明他已经结婚的事情。
以及,帮他的那个人就是他的结婚对象沈云祈。
连个腹稿都还没来得及打,就被薄落问了个措手不及。
林予那点灵光全都用在学习上了,让他撒个谎,纠结半天都想不出来一句谎话。
正打算破罐子破摔,索性直白的告诉薄落时,一旁的调酒师突然扬声喊了一声林予。
林予赶忙应一声,“在!”
调酒师的声音传过来,“这边这一排没酒了,你去酒窖里搬一批上来。”
林予应下来。
准备离开时,林予对上薄落好奇又疑惑的眼神,还是觉得直接告诉薄落才是上上策。
他和薄落是好朋友,应该坦诚。
林予抱着表单凑近薄落耳边,“我下班后告诉你。”
说完,转身朝着酒窖走去。
酒窖在地下室,顺着楼梯往下走,酒香愈发浓郁。
酒窖的灯昏昏暗暗的,不太能看得清。
林予熟稔的拿出手电筒照向墙壁上的酒柜,从一旁的柜子上抱过一个空木箱,按照表单上登记的名单在酒柜里找相应的酒。
酒窖深入地下,地上的音乐声被隔远。
身后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传来,林予却没发现。
他踮起脚去触摸上层酒柜的酒瓶时,倏然一个玻璃瓶被用力扔掷在墙壁上。
酒香瞬间炸开,玻璃破碎的声音乍然回响在耳边。
林予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往身侧偏头,玻璃碎片却还是无法避免的从右脸脸廓划过。
高扬着轻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传进林予的耳中却仿若恶魔的低语。
“林予,没想到你都躲到酒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