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需要花费多一些，薪酬大概是...”
“我愿意！”
等郑沁沁大脑反应过来张亦安到底是在说什么的时候，她立马脱口而出答应了下来。
她的身体比想法更诚实。
张亦安稍稍一愣，随即笑了一下。
“你还没有了解薪酬呢。”
郑沁沁眼眶里充斥着激动的泪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那一次次梦想破碎的时候，那一刻刻在剧组门口徘徊抹眼泪的时候。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旧坚定。
“薪酬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愿意给我机会。”
郑沁沁突然发觉，原来就连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明明在面试之前，她一直理性地认为薪酬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每天微薄的收入和一筹莫展的生活让她不得不精打细算。
可是，当导演真的问她愿不愿意当主演替身时，她才发现，自己压根不会犹豫。
那些所谓的“现实考量”，不过是她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
真正的她，依旧热烈，依旧愿意为了那遥不可及的梦想而不停地追逐。
只要它招招手，她便会奋不顾身朝此奔赴而去。
她嘴角扬起一个释然的笑容。
没关系，至少她还年轻，有精力和体力来试错，放肆做梦。
*
对面的张亦安并不知道在短短时间内，眼前的郑沁沁居然思绪早已百转千回。
她只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目光对郑沁沁道。
“机会重要，面包也一样重要。”
“老规矩，薪酬以天数为单位进行计算，因为是主演的替身，所以比之前招聘公告所定的工资高三倍。”
“如果当天戏份比较多，可以按照难度系数再给加班费。”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希望今天可以跟你签订合同。”
高三倍！
那就是乘以四！
郑沁沁感觉似乎有块天而降的馅儿饼砸得她脑袋发晕，她居然第一反应就是——
我配吗？
果然过惯了苦日子，就会让人产生这种幻觉。
可还没等郑沁沁答应，旁边就有人不乐意了。
一位身材微微发福，满脸写满了世故和算计的中年男人起身。
“张导，我们《仙途志》里就只有尹平怜这个角色是用长鞭作为武器。”
“但是这个角色的替身已经定了。”
此话一出，郑沁沁瞳孔微缩，心情瞬间从云顶跌入谷底。
张亦安面色未改，身子向后一靠，语气冷漠。
“哦，那人我开了。”
“我们剧组不留废物。”
张亦安的回复干净利落，直指问题所在。
可是，非有人听不懂人话，蹬鼻子上脸。
那名中年男人轻嗤一声。
“张亦安，虽然你是总导演，但是你可能是第一次拍电视剧，没有什么经验。”
“我身为选角导演，有必要提醒你，我们之前定的那位特技演员经验足，名气大，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从中周旋许久才请过来的。”
“所以，希望你考虑清楚再做出决定。”
他的话虽然说得好听，但语气里充满着傲慢。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在威胁。
两人正面交锋，空气里无声地散发着一股火药味。
郑沁沁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女导演是《仙途志》的总导演，名为张亦安。
好厉害呀...
但哪怕如此，郑沁沁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拿到这个角色了。
你见过有哪个领导之间会真的为了小喽啰而闹得不愉快吗？
不可能的。
小喽啰只会被充当挡箭牌而已。
现实确实如郑沁沁所想，可惜，她不了解张亦安。
张亦安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那位选角导演。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正眼瞧对方。
嗯，看清楚了，死老登。
张亦安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哈欠，无所谓道。
“好，你也被开了。”
那名选角导演顿时瞬间涨红了脸，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似乎是他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屈辱。
“张亦安！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亦安眼神都没朝他那边瞟一眼。
“我管你谁，你爱谁谁！”
“反正你被开了，跟你那走后门的废物侄儿一起滚吧。”
“哦对了，你是不是想说，没了你，看我怎么拉得到投资？”
“你以为这个剧最大的投资是谁呀？”
“你姑奶奶我随便拿出个钻戒，就能闪瞎的你狗眼。”
没错，张亦安不光是出力，自己也跟路向南一样充当这部剧的投资人。
她俩投入的资金差不多，金额不算少。
反正张亦安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这部剧，包赚的。
一旁被完全戳到心事的选角导演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张，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手上最大的王牌都拿不出手，他没想到张亦安做事居然这样不留退路。
张亦安懒得理他，对着郑沁沁道。
“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等会儿助理带合同给你。”
“好！”
郑沁沁连忙应下。
当她走出屋外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原来，自己真的有一天可以离梦想这么近...
她按着胸口，嘴角上扬。
话说回来，郑沁沁感觉这次的面试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这种被认可的感觉，被当作人的感觉，会有人点评的是她真正的专业能力。
而不是嫌她脸盘子太大，嫌她身高不够。
这感觉...完全不一样。
殊不知，《仙途志》这部剧给她带来的震撼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