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月知道本地的天气情况,行李带得很简省。加上身上的,一共三套衣服,还有一些洗漱用品和零碎的小物件,只装了一个背包。
江时眠的行李也是跟着江和月准备的。
其他人除了曾善之和曾文涛父子的行李比较简单,其他人都是一个或者几个大行李箱。
尤其是虹钰琪和柴松年。一个女明星、一个靠脸吃饭的爱豆,光是化妆品、护肤品和一些做妆造的东西就要占一个箱子。
“导演就是故意的,看他们行李这么多,肯定要嘉宾互相帮助搬上去。”江时眠站在后面跟江和月咬耳朵,“咱俩东西最少,搞不好要帮别人拉箱子。”
“不至于吧?我俩高中生,开学才高二的小孩儿,还得帮他们平均年龄20+的成年人搬行李?”江和月的目光从嘉宾脚下的行李箱上扫过,好几个都是23寸的大箱子,有她半个人高。
当时工作人员把行李箱搬下车的时候,听那个沉闷的声音就知道这些箱子都不轻。
虽然江时眠和江和月平时都有在锻炼,但也不至于说拉着几十斤的行李爬山还如履平地。
江时眠能搬归能搬,给江时回搭把手算是兄妹情,曾文涛和曾善之还有闻人洲这几个她不讨厌的人行李不多,用不着她帮忙。
剩下的三个人,江时眠觉得真的让她帮忙搬的话,自己可能会把他们的行李箱扔下山。
“你等会儿别搭话,他们老擅长道德绑架了,他们不会当着镜头的面提要求,但喜欢玩阴的。然后他们粉丝就会为他们冲锋陷阵,讲话难听得要命!一个个跟素质教育只讲教育一样。”
说着,江时眠想起之前网上骂江时恩和江时予的那些人,面露鄙夷,“他们还喜欢人肉别人、p遗照、造黄谣,为爱犯法,伟大死了!”
江和月笑出声,“你忘了我爸做什么的了?犯法犯到帽子叔叔头上,指不定谁倒霉呢!”
江时眠这才想起来,江诚忠是个级别不低的刑警。虽然刑警不管网警的事,但说出来震慑力够强啊!
先盯上两手空空的江时眠和江和月的,是柴松年。
他上一期被江时眠怼了,顾忌对方的身份,不敢说什么。回去拿闻人洲撒气,停了对方除这个综艺之外的所有工作。
但还是不解气。
因为闻人洲不忍气吞声了,指着他一顿臭骂。
正巧江时眠这一期就带来了一个长得好的小姑娘,不比江时眠差。
在车上的时候他查了一下,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动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果的那种普通人。
完全可以用来代替江时眠。
“两个妹妹真聪明,行李少,不用受苦了。”柴松年笑着,众多粉丝追捧的俊美脸庞极具迷惑性。
江和月听话没搭腔,江时眠踏出半步挡住江和月半个身体,笑道,“松年哥是说你们都蠢吗?带这么多行李?”
江时眠的无差别扫射让旁边看戏的嘉宾都哽了一下。
柴松年笑容一僵,“眠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们知道要精简行李的话,怎么不跟大家说一声呢?你看这一地的行李,都搬上去还不知道要花多久,耽误录制就不好了。而且大家都还没吃午饭,行李搬完肯定过了午饭时间了。”
其他人都没搭腔,江时回皱眉,两步上前把江时眠挡在身后,正要开口,被江时眠拉住。
“你的意思是,我提前知道要搬行李上山,所以精简行李了?”江时眠从江时回侧面露出一个脑袋。
她能怼这些她看不惯的人,是因为她不混娱乐圈,录完节目回家这些事完全影响不到她。
毕竟,她把柴松年怼得再狠,柴松年背后的人也不可能冲到附中去,跟校长说“开除江时眠”,或者在教育部主办的国家级竞赛上让裁判淘汰江时眠。
跨界跨太大了,会扯到蛋。
但江时回就在这个圈子,虽说不怕柴松年这种小人,但是因为这种小人沾上一身污泥点子也很恶心。
江家势力再大也没办法捂嘴每一个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柴松年一副被曲解了很委屈的样子,但也没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柴松年的粉丝已经开始讨伐江时眠了,密密麻麻的和谐符号铺满了弹幕,还有各种不带脏字的辱骂,以及气急败坏的造谣。
“那请问你是什么意思呢?学了二十多年华文,连自己是什么意思都表达不清楚吗?你都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还要我去猜吗?你是小皇帝吗?”
江时眠语气平和,声音柔和,脸上甚至还带着笑,但越是这样越让人明白她在阴阳怪气。
“我为什么行李少?你不带那么多化妆品和华而不实的衣服,你的行李也能这么少。副导就驻扎在山下,你要把化妆品交给他保管吗?我可以帮你喊他。”
柴松年又被怼得说不出话,缓了好半天才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眠眠,我是偶像,要时刻把最好的一面呈献给粉丝。”
“你的意思是,不化妆就是不好的一面吗?真实的自己哪里不好呢?上一期不是都见过了吗?你、的、真、容。”
柴松年彻底哽住,这话怎么接?怎么接都不对!
“眠眠,你不明白,偶像这个职业就是这样,在镜头面前永远要保持精致完美的一面。”虹钰琪出声打破了沉默,给了柴松年一个台阶。
江时回在虹钰琪站出来的一瞬间,就以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过去,但虹钰琪没注意。
如果虹钰琪的系统此时运转正常,虹钰琪就会发现,属于江时回的好感进度条下降了一截。
但她不知道。
虹钰琪上节目之前,公司给她的人设是人缘好、脾气好,这会儿她自然要出来缓解尴尬,立住人设。
她也有私心,江时眠和江和月的提前相识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让她多少有点焦急。她现在迫切地希望计划能稍微回归正轨,江时眠回到被打压到自闭的那条线上。
江时回关注的并不是虹钰琪给柴松年解围,而是柴松年出声为难江时眠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江时眠反击之后,她反而给为难江时眠的人解围。
她给人解围当然没问题,江时回清楚他们公众人物在节目上,多多少少都有人设。但她要给别人解围,难道不该一视同仁吗?
江时眠听见虹钰琪帮柴松年说话,更不爽了。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上一次帮姚艺帆,这次帮柴松年,两次站队的人,一个比一个刑。
江时回居然还想着追她,撞一撞南墙?连好坏都分不清的人,小心思还不单纯,看见就绕路走好吧?
“他不是神颜吗?不化妆就不精致了?化妆化出来的神颜吗?”
闻人洲轻咳一声,握拳抵住嘴,倒像是没憋住笑声,千钧一发之际化成了一声咳嗽。
如果柴松年此刻没化妆,那所有人都能看见他气得通红的脸,实力演绎什么叫“红温”。
弹幕已经沦陷了。
尽管房管一直在封号,但架不住柴松年粉丝基数大、普遍战斗力强悍。
与此同时,江时眠为了节目创建的微博、粉丝创建的超话也沦陷了。
江时眠在节目上吸引的粉丝战斗力完全比不过柴松年的粉丝。
这群自称“年糕”的粉丝,从柴松年还在选秀期间就是粉圈一霸,死忠粉数量多,年纪普遍较小,易冲动、易被煽动。
但这些骂战江时眠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影响不了她。
上辈子她进圈一年,被网暴了一年,整个娱乐圈,谁的粉丝都想她死,被骂的强度可比现在高级多了。
江和月原本以为江时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化解别人的道德绑架,结果发现是正面暴力突破,强势地把对方的伪装撕烂。
对付这些虚伪惯了的人,这一招出奇地好用,因为他们演惯了好人,只要还有镜头,他们就得一直演。
但负面影响也很明显,仇恨值拉满了。
江和月想帮江时眠分担一点仇恨值,于是从他们背后走出来,“说不定是整的呢?”
——化妆化出来的神颜吗?
——说不定是整的呢?
对于自己姐妹大胆的言论,江时眠表示很欣赏,一眼看破了本质。
同时也很担忧,因为脑残粉之所以被称为脑残粉,就是他们真的敢为了偶像去犯法。
看来让柴松年蹋房的事情,必须提上日程了。
江时眠看向闻人洲,上辈子这个小哥哥手里,可是存着不少证据,也不知道现在他都找到了没。
行李到最后还是自己努力,虹钰琪的三个行李箱,韩应桢帮她分担了一个,江时回帮她分担了一个。
柴松年的行李箱最后只有曾善之出于高中生的纯洁善良帮了他一把。
他自己拉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艰难攀爬,闻人洲拉着一个行李箱慢悠悠地走在他身后,表情悠闲得像是在遛狗。
时不时演一下帮柴松年扶行李,用了多大力气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平安村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大家都饥肠辘辘的。
导演组在村长家准备了午饭,拯救了大家因为饥饿而不断抗议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