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泛红的房间内,一盏透红的油灯在桌上,一旁正是那幅「奈亚拉托提普」的诡异油画。
房间左边的浴缸里,未扭紧的水龙头在滴答作响。
肠子挂在嘴上刁着,双手捧着自己脑花,满身红色玫瑰布满全身,头上戴着彩色花环。
胸口心脏部位塞着一颗红苹果。
李芊希跪坐在满是蜡烛的圆桌上,烛火与血腥的刺鼻味,在屋内肆意蔓延...
在一旁跪坐着满手是血的白正。
前方油画桌子旁,斜靠着慕容夏正在双手抱胸。
所有人都在目睹着阿米诺斯。
连死去的李芊希也诡异斜着眼眸。
一旁的安慕云缓缓走来,嘴上还挂着血迹,却和蔼的伸出手,带着阿米诺斯走近仪式现场。
右手被她牵着走,而左手......
却握着那颗李芊希的跳动心脏。
阿米诺斯漫步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可怜的花季少女,伴随阿米诺斯的记忆疼痛,捂住了脑袋。
恍惚间...
再次抬头,三人已然不见,仅剩下那个少女身影,周围莫名的飘散着樱花。
周围已然不是室内,而是儿时的沙滩。
一缕缕不知名的樱花伴随长风呼啸,伴随阿米诺斯与初恋女友李芊希的记忆中,缥缈、沾身、飞舞。
仿佛只为阿米诺斯一人倾斜、漫舞、缠身。
戳中阿米诺斯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呼吸变得急促,脑袋变得恍惚。
头痛欲裂......
当他再次抬头,仪式现场开始扭曲。
他回到了室内,却已然不是李芊希的房间。
而是布满婴儿用具,和孩童玩具的温馨卧室。
眼前的李芊希仪式现场,也变成了另外一种可怖场景。
初恋女友李芊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食下自己%&*@的安慕云。
胸口捅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她的宛如机械般僵直脑袋,卡顿般缓缓扭转,看向阿米诺斯,露出狰狞的笑容,吐着满嘴血浆道:
“我已经无法挽回了...我或许欠你一个世界.......但,我来世一定还。”
阿米诺斯瞳孔瞪大。
忽然,眼前的场景再次扭曲。
墙壁上挂着几幅其他克苏鲁的油画像,窗外壮丽落基山脉和宁静的湖泊。
室内全是蜡烛围绕一具艺术尸体,静静挂在十字架上,身上的染料彰显艺术气息。
那是在加拿大自杀的慕容夏,他的头颅正面对着那幅「奈亚拉托提普」油画。
一道奄奄一息的咽嚎声响起:
“你...你来了......”
“我已经原谅你了...我也已经找到了艺术的真谛。”
“你......要一起吗?”
阿米诺斯下意识退缩了两寸。
忽然,场景再次扭曲。
来到了监狱里,莫名自杀的白正。
他用勺子挖出了自己的双眼,嚼碎自己的舌头,放入饭盒里。
双手疯狂拳打墙壁,直至双手骨折脱落,最后癫狂的用脑袋撞墙致死。
在阿米诺斯呼吸急促的看着地上那具尸体,对方正盲目看着自己。
却在下一秒诡异的发出声音,身后的铁饭盒里,嚼碎的舌头还在蠕动: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有人跟我们都说过......只有极端的疯癫,才是最极致的艺术,只有那样,才会被「神」选中。”
“啊!!!!!”阿米诺斯的心开始扭曲,彷徨的内心再次黑暗了几分。
心中开始逐渐的崩溃。
紧闭双眼,嘴上不断念叨着:“这一切不是真的...这一切不是真的...”
当他双手抵住脑袋的时候,恍然发现手中还死死捂着李芊希的心脏。
“不对,不可能!”
“这一切都不可能是我干的,白正所说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绝对不可能!”
就在这时...
阿米诺斯的眼睛竟奇迹般的向左边动了一下。
这不受控制的诡异一动,却将阿米诺斯的心里拉高了一个临界点。
但在仔细思索片刻后...
他成功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因为他清晰记得这种感觉。
在那天墨凡图斯结束以后,乘着船离去的时候,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眼睛也是同样不受自己看着的瞥了一眼。
‘嘶...这是预示着什么?’
阿米诺斯再次遇到这种情况,能解释的只有一种。
那便是...
同为穿越者的黑骑士...正在窥视着他自己!
而眼睛动了,就意味着,祂对眼前这一幕也十分的动摇...?
又亦是...
祂在暗示着什么?
他朝刚刚眼睛动的方向看去,他没记错的话,就是左边。
如今再次回到了李芊希的初始房间之中。
可环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墙上那幅「奈亚拉托提普」的油画显灵了,整个房间肆意蔓延着数不清的触须,在缓缓蠕动。
他望向左边,那浴缸里的水龙头滴答作响,试图将恐惧氛围拉的很紧迫。
阿米诺斯咽下了一口唾沫,紧张的汗滴落额头。
一步一步走近昏暗的浴室。
右边视野盲区的黑暗环境,让阿米诺斯胆怯,深怕里面会突然袭来一只未知恐惧的鬼怪。
突然!
心中所想,皆为事实,眼前蹦出了一只小型的「奈亚拉托提普」本身。
猛地把阿米诺斯吓得瘫坐在地。
思维空间开始扭曲,以黑暗泛红的色调渲染。
最终在不断地变化下,呈现出一个幽闭的阈限空间,宛如一条深不见底的诡异长廊。
知晓眼前全都是幻觉,阿米诺斯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身子,挺立站起。
一路朝着诡异长廊走近。
渐渐的...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隐约呈现出一道血门。
阿米诺斯下意识的转头向后看去。
身后的长廊在不断坍塌,跌入虚无,逐渐朝着阿米诺斯逼近。
意图吞噬阿米诺斯所在的扭曲空间。
他提步冲了上去。
要问他害怕吗,他是当然害怕,但一直待在这深不见底的长廊里,只会更加令人畏惧。
最终,他缓缓的打开了那扇血门。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