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顾阳待在襄阳城外,仔细研究了那种蛇胆能增加内力的菩斯曲蛇的生长环境和习性,并准备了一些竹篓,捕捉了不少菩斯曲蛇。
几天后,顾阳来到附近的武当山中,找了一处人迹罕至,且地形环境都合适的山谷,放养了一些菩斯曲蛇。
随后,顾阳又围着荆襄一带转了一圈,四处寻找适合菩斯曲蛇生存的地方,将那菩斯曲蛇放养出去。
做完这些,顾阳才带着神雕一路前往华山而去。
华山又称太华山,东西长约30里,南北宽约20里,有东南西北中五座主峰,七十多座山峰,三条峡谷,地势险要,风景秀美,自古便传下了诸多神话故事,历朝历代还有不少帝王在此祭祀。
顾阳来到华山脚下,先去了一趟玉泉院,见过了那位华山派陈抟道的传人陈易承,与对方论了一个时辰的道,随后表明要在华山之上开宗立派的想法。
老华山派的道观主要位于朝阳峰(东峰)之上和山下。至于华山中峰(玉女峰),后来被全真教郝大通占据,建立了全真华山派。后来笑傲时期的华山派,主要也是位于玉女峰。当初,顾阳在华山之中跟随穆人清学艺之时,主要也是居住在玉女峰上。
不过,就在顾阳带着神雕来到华山玉女峰附近时,神雕突然兴奋起来,看了看某个方向,随后转头用嘴叼住顾阳的衣角,示意顾阳跟着它朝着某个山峰而去。
眼看顾阳明白自己的意思,那神雕便径直朝着西南方而去,看其山林中穿梭的模样,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
顾阳也并不觉得奇怪,当年那位独孤求败,败尽天下高手,与雕为友,云游四海,去过很多地方,就算是来过华山,也很正常。
不多时,一人一雕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处草木丛生的山脚下,那神雕停在某处地方,看了看面前的山壁,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低头用鸟嘴啄了啄面前的山壁,又换了个地方,用翅膀拍打了一下山壁。
就这样找了一段距离,神雕终于再次停了下来。
顾阳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处长满荒草的山壁上上依靠着一块巨石,巨石与山壁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因堆积了不少泥土,早已长出了荒草。
若不是神雕停在这里,即便是站在不远处,也只会以为这是一块凸起的山壁,而非是一块巨石。
顾阳见神雕的意思,似乎想要自己推开那巨石,便主动走了过去,随手取出一把匕首,扒了扒巨石与山壁之间的泥土,露出那一块巨石的轮廓,随后用力将那巨石向外一侧推开。
当那巨石被推开之后,竟然露出了一条一人高的山洞,因山洞常年封闭,里面的气味有些难闻。
顾阳将巨石推开之后,又清理了一下周围的杂草,加速了一下空气流通。
等待了许久,顾阳才点燃火把,当先走进了那处山洞之中。神雕也紧随其后。
进入山洞,大约走了两三丈远,就见里面有一处天然的洞穴,洞穴里摆放着一张石桌,一张石凳,墙角还堆放着一些酒坛等杂物。
见到那石桌与石凳的形状,顾阳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想起这里的一切和独孤剑冢的布置竟然有许多相似之处。
随后,顾阳连忙起身四处查看周围的情况,很快就在里面靠南的一面石壁上,找到了一大篇文字和人形图案,文字的最右边还有几个大字:独孤九剑。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
再看那些图案,分明都是一个个人形舞剑的动作分解图,整个连起来,正是一整套的剑法,有总纲的口诀心法,有总诀式的三百六十种变化,有破剑式、破枪式、破刀式、破鞭式等诸般兵器的破解之法,详细至极。
顾阳一招一式的看过去,只觉面前这一整套剑法千变万化,却又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剑法招式,而是一整套的武学理论,完整的阐述了剑术最基本的原理,最底层的规律。
这就好比是数学里面的基本公式,物理学里面的基础定律,只要把那些最基本的东西全部吃透,就可以用来解答各种题型。
独孤九剑讲究料敌机先,后发制人。只要对方一出手,无论对方使用的是刀枪剑戟,又或者是拳掌指脚,无论对方使出任何一种招式,都会有预先的征兆,比如步伐的配合,比如肌肉的抖动等等。
这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招式,只要招式一出,吃透独孤九剑理论之人,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破绽,后发先至,攻敌必救。
这一刻,顾阳不得不佩服独孤求败在剑道上的造诣,绝对是达到了技近于道的最上层境界。
而独孤九剑中的步伐与剑法的变化,都是源自周易八卦,可以理解为对天地自然规律的深层理解与应用。
以最优解攻敌破绽,只攻不守,简单直接,自然可以破尽万法。
看着石壁上的文字与剑法,顾阳一时陷入其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学过的种种剑法招式,只觉每一种剑法都是破绽百出,每一种招式都并不完美。似乎只要有长剑在手,便可破尽世间万法。
当然,顾阳也明白,就算是知道最优解,能够轻易看出破绽,但只要速度足够快,力量足够猛,破绽也可以被遮掩。
不知何时,顾阳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三尺青锋剑,在山洞中快速演练起剑法来,脚踏八卦方位,剑随身走,身随念动,越来越快,逐渐在山洞中幻化出一道道残影。
不知过去多久,顾阳停在原地,收起长剑,盘膝而坐,望着那石壁上的剑法,思绪万千。
这剑法的基本原理都在这,想要完全将其吃透,靠的并不是死记硬背,而是悟,真正领悟其中的关键,才能做到活学活用,随机应变。
演练了一遍之后,顾阳再看看石壁上的剑法,却又有新的感悟,不知不觉完全沉浸其中,直到点燃的火把完全熄灭,肚子也发出了抗议,顾阳才暂停研究,吃起饭来。
一连多日,顾阳始终沉浸在独孤九剑之中,不觉光阴流转,只觉剑法玄妙,令人欲罢不能。
直到十多天后,顾阳才停了下来,并将那石壁上的独孤九剑完完整整的抄录了一遍,这才离开山洞,将洞口封好,恢复原样。
重新来到外面的世界,顾阳有种拨云见日,真正领悟上乘剑法的感觉。
至此,顾阳不再将宝剑放入储物空间,而是时刻带在身上,心血来潮之时,便拔出宝剑试试招式,总能有所感悟。
刚回到终南山小屋之中,顾阳就见那古墓中的孙婆婆匆匆而来,一脸着急的开口道:“顾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我家姑娘吧,她现在受伤了。”
“怎么回事?我这就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