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中午时分,孙荣他们一行人“满载而归”,结束了他们在山上捡菌菇的痛苦时光。
孙大明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自家院门,兴奋地高声喊道:
“爷奶,我们回来了!你们给我们做的啥饭啊?”
院子里,孙柴刀和周翠娥正忙碌着。
他们正在仔细地打理今天刚刚收购回来的菌菇,把它们整理得更加吸引人。
孙柴刀用他那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每一个菌菇,确保它们的外观好看一些。
周翠娥听到孙大明的呼唤,抬起头来,微笑着回答:
“大明,爷奶忙了一上午,没时间给你们做饭。”
她的声音中,故意透露出一丝疲惫。
随后,周翠娥的目光转向了老三家的媳妇,王玲。
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王玲,你赶快洗把手,给大家做饭!”
王玲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的表情。
她刚刚从山上捡蘑菇回来,腿肚子因为长时间走山路而感到酸痛。
她轻声地向周翠娥求情:“娘,我刚从山上捡蘑菇回来,腿肚子有些酸痛,能不能让我歇一歇再做饭?”
然而,周翠娥并没有因此而心软。
她高声吼道:“不能!”
她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显得格外渗人。
“去山上捡了几头菌菇都累着了?你咋恁娇生惯养?!又不是什么大小姐,你装什么?!别废话,赶快去做饭!”
王玲感到一阵无奈,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孙富,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然而,懦弱的孙富也是一脸的无奈,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老娘的决定。
最终,他只能和王玲一起走进厨房,开始准备饭菜。
本想着去山上累了半天,回到家里就能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菜。
没想到,回来后却还要自己动手做饭。
这让王玲在心里极度厌恨婆母周翠娥,她感到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尽管如此,她还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家庭里,反抗周翠娥的命令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初,四房林梦芮就是跟周翠娥对着干,结果被净身出户,王玲可没有那个胆子。
大儿子孙荣刚把背篓放下,老爹孙柴刀就满怀期待地将背篓拿了过去。
然而,当看到背篓里面少得可怜的菌菇的时候,孙柴刀的老脸直接拉了下来,眉头紧锁,显露出深深的失望。
“你们一行九个人,怎么去山上才捡这么一点菌菇?”
孙柴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他无法理解,为何足足九个人,在山上跑了半天,只捡了这么一点蘑菇。
孙荣开口解释道:“爹,山上的路不好走,我们带着几个孩子,怕孩子们走丢了,就在一块捡的菌菇,所以就少了一些。”
周翠娥看到背篓里面的菌菇,立刻指着儿孙儿子大骂:
“捡了这么一点蘑菇,糊弄谁呢?都是一群不中用的废物!把你们养这么大,真是浪费老娘的粮食!”
“还想让我给你们做饭吃?想屁呢!你们捡的这么一点蘑菇,够吃一顿饭的吗?!”
她的怒火中烧,仿佛这些菌菇是家人们故意偷懒的结果。
当周翠娥的话语在院子中回荡,大儿媳刘娟忍不住小声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这些蘑菇,少说也有七斤重。如果拿去林梦芮那里交换,至少能换得几十斤粮食,怎么就还不够我们一顿饭的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解,她深知这些菌菇的价值,也明白家人们已经竭尽全力,去收集这些菌菇。
然而,她始终无法理解婆婆周翠娥,为何总是视而不见他们的辛勤付出。
周翠娥总是用一种近乎苛刻的标准来衡量他们的劳动成果,仿佛无论他们多么努力,总是达不到她的期望。
尽管刘娟说话时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她的抱怨还是没能逃过周翠娥敏锐的耳朵。
周翠娥立刻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爆发了:
“刘氏!你这是在说什么混账话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愤怒的周翠娥一边怒吼着,一边迈开大步,似乎真的要动手去撕扯刘娟的嘴巴。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即将升级为肢体冲突时,孙柴刀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打断了即将爆发的家庭矛盾:
“够了!别再添乱了!快把蘑菇称量一下,整理好,晚点货郎就来了。”
孙柴刀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深知,如果蘑菇不能及时整理好,那么货郎到来时,他们就无法顺利地进行交换。
今天是货郎第一次来他家收购菌菇,他们一定要好好表现。
周翠娥怼了三儿媳王玲,让王玲去做饭。又怼了大儿媳刘娟,让刘娟老实了下来。
中午时分,孙柴刀一家围坐在简陋的木桌旁,面前摆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野菜糙米糊糊。
今天的午饭,气氛却显得格外沉闷,家人们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人多说什么。
然而,在这沉默中,孙柴刀和周翠娥的心中却是欢喜。
就在今天,他们第一次完成了村里人捡拾的菌菇的收购工作。
经过仔细的称量和清点,他们一共收购了村里人捡的菌菇19斤,再加上儿孙们免费捡的菌菇8斤,总共27斤菌菇。
这些菌菇将被交给货郎,而货郎则会按照约定,给予他们相应的粮食作为交换。
在称量菌菇的过程中,孙柴刀自作聪明地使用了一把假秤。
这把秤经过他精心调整,使得实际收购的菌菇重量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多。
当他称量村里人捡的菌菇时,虽然表面上显示为19斤,实际上却有21斤。
再加上自己人捡的8斤菌菇,他们手中实际上握有29斤菌菇。
孙柴刀不光用假秤坑村里人,还用假秤坑货郎。
孙柴刀已经对秤做了相反的操作,当货郎来取货时,这29斤菌菇称出来会显示为32斤。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凭空多出三斤菌菇。
三斤菌菇的价值不可小觑,相当于30斤粮食。
想到这里,孙柴刀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