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和小哥找回一辆车后,便不再强求自己出去第二次了,毕竟实力摆在那里。
等把附近能够找到且可以启动的车辆都找回来后,他们才惊觉这次损失惨重,不仅人员减少了三分之一,物资和车辆也都减半了。
这一发现,犹如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阿宁那群人。
出师不利啊,他们才刚刚踏入沙漠,就损失了这么多人和物资,而且还不知道偏离了原定路线多远。
于是,有人就将责任归咎于向导身上。
有个叫乌老四的刺头,在大家聚在一起时,故意阴阳怪气地骂道:
“马的,这都带的什么破路!说好要走河道,却把我们往沙尘暴的方向引,到底安的什么心?!”
一旁的扎西当然听出了那人话中的怨气,遇到沙尘暴他也很无奈,但是听到有人说他奶奶故意将他们引向危险之地,他就无法忍受了。
他们虽然是为了赚取这份报酬,才跟随他们进入沙漠的,但绝不能任由他人随意侮辱他们的人格,
“你不要胡说!这里以前就是河道!只是沙漠气候变化大,河道变成沙地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了,沙尘暴是不可预测的,凭什么说我们是故意的?”
乌老四见有人竟敢顶嘴,立刻更加愤怒地冲上前,想要揪住扎西的衣领,
“你当我没见过河道变化是什么样呀?!你就是在强词夺理!”
无邪见两人吵着吵着就要动手,天气炎热,人的情绪也变得暴躁起来,他连忙拉开乌老四拉住人的手,挡在中间,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当然,他并非多管闲事的人,他只是又一次认为,扎西是站在他这边的人,毕竟有顺子的先例在。
谢雨臣双手抱胸,看着这出闹剧,悠悠地说:
“不信向导的话,还找什么向导呀,干脆自己走算了。”
此时,阿宁站了出来,声色俱厉地指责乌老四对向导的不尊敬,要求他向向导赔礼道歉。
乌老四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听从了阿宁这位领队的命令,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毕竟,他们还得依靠向导指引方向。
阿宁依旧展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雷厉风行地安排好一切:
“所有人把物资搬到车上,车辆有限,能挤就先挤上去,等到达有信号的地方,我再派人运送物资进来。”
无邪每次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感叹阿宁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强大了。
同时,他也暗自感慨,老外的公司真是财大气粗,物资补给如此充足,连沙漠无人区都能发射信号,将物资投送进来。
阿宁转头对扎西说道:“扎西,麻烦你问问你奶奶,现在我们因为沙尘暴偏离了路线,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暂时休整一下?”
扎西回答道:“离这里二十里的地方,有个叫魔鬼城的地方。”
接着,扎西自顾自地讲起了关于魔鬼城的典故。
无邪听着扎西说魔鬼城晚上会传出魔鬼的低吼声,便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这不是魔鬼的声音,应该是那里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晚上的风声通过孔洞,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扎西却不以为然,反驳道:“不止是声音,听说进入魔鬼城的人,都有去无回!”
乌老四闻言,顿时火冒三丈:“魔鬼城既然如此诡异,你还想带我们进去?!”
扎西也不甘示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想带你们去魔鬼城的外围,又不是要进去里面!”
就这样,两人没说几句,又争吵了起来。
阿宁见状,果断地说道:“那我们就先去魔鬼城!”
无论别人怎么议论,阿宁始终坚信向导的话,在她的压制下,那群雇佣兵也不再多言。
一行不到十辆车的人,朝着魔鬼城的方向缓缓前行。
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以目前的物资储备,根本无法支撑他们进入西王母宫。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抵达了魔鬼城的外围。
站在外面向里望去,所谓的魔鬼城,便是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山耸立着。
这些石山的外皮大多呈现出黄色的沙土层,显然是经过了风沙日积月累的侵蚀。
停车后的首要任务,自然是安营扎寨。
由于人数减少,每个人都需要自己动手搭建帐篷。
无邪拿起一个双人帐篷,拉着闷油瓶,准备寻找一个合适且平整的地方搭建起来。
无邪对闷油瓶说:“小哥,跟我走吧,我拿了一个双人的,我们一起住。”
黑眼镜并没有急着搭建自己的帐篷,而是拦住了谢雨臣。
“花儿,要不要黑爷我提供的搭帐篷服务呀?只要五百哦。”
黑眼镜笑嘻嘻地说道,心里暗自盘算着,虽然没有了供货的生意,但可以靠贩卖服务赚钱啊。
嘿嘿,又被黑爷我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点子!
谢雨臣面无表情地说:“五十。”
这一刀砍得,连泼皮黑眼镜都想哭了。
黑眼镜假装为难地说:“二百行不行?不能再少了!”
谢雨臣不为所动地说:“一百。”
逗逗这瞎子,似乎还挺有趣的。
黑眼镜见状,连忙应道:“成交!”
生怕谢雨臣反悔,他立刻接过帐篷,开始忙碌起来。
谢雨臣把自己的帐篷扔给黑眼镜,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黑眼镜喜笑颜开地说:“嘿嘿,花儿,我这服务,保证让你满意!”
每个人都在忙碌地搭建着帐篷,无邪环顾四周,很快便发现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
他紧跟着小哥,一同走向那里。
当无邪准备打下地钉时,突然间,他瞥见了一截人手。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沙子下面或许掩埋着一个人。
无邪失声惊呼:“小哥!这里有个人!”
闷油瓶本就距离无邪不远,听到呼喊后,他迅速迈步而来,朝着无邪所指的方向望去。
然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里怎么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