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微望着地上五只毛茸茸的狼狗崽子,正发愁该怎么带回去。
这时周胜摘下草帽,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三只放进帽兜里,像捧着珍宝般搂在怀中。
周可微则左右开弓,一手抱着一只软乎乎的小家伙。
回村的路上,不时有好奇的村民凑上前去“嘬嘬嘬”地逗弄它们。
小狗们起初还乖巧地趴在她的怀里,可当有村民试探着问能不能讨要一只时,它们立刻竖起尖尖的小耳朵,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小爪子紧紧扒住她胸前的衣襟,那气鼓鼓的模样活像是在骂人。
\"好啦好啦,我谁也不给的,你们以后可是我的小伙伴呢,好好长大保护我。\"周可微连忙柔声安抚,手指轻轻梳理着小狗们头顶的绒毛。
小狗们听到她的话,才渐渐平静下来。
它们却还不忘用圆滚滚的小屁股对着那些\"居心不良\"的村民,傲娇地甩了甩尾巴。
回到周胜家,大伯母一见他们怀里抱着的五只小狗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哎哟喂,怎么带回来这么多小狗?这还没断奶吧,能养活吗?\"
周可微蹲下身,把小狗们轻轻放在地上,轻笑道:\"大伯母,可不是我们非要带它们回来的,是它们自己死赖着我不肯回去。要是敢挑食不听话,我就不要它们了,把它们全部还回去。\"
说完话,还故意瞥了它们一眼。
小狗们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立刻摇着尾巴凑到她脚边,有的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有的干脆翻出柔软的肚皮撒娇卖萌,生怕被她嫌弃。
周奶奶看着这些憨态可掬的小狗崽,脸上也露出慈爱的笑容,转身找来一个竹箩筐,仔细铺上厚厚一层松软的稻草:\"来,放这儿,这里面暖和又舒服。\"
周可微轻手轻脚地把小狗们安置好,盘算着晚点把竹箩筐搬回自己房间,她打算偷偷给它们喂一些灵泉水,又想着得找时间去镇上买些奶粉,这么小就离开了狗妈妈,实在让人心疼。
等它们长大些,一定要带它们回去看看狗妈妈。
不知道那时候,它们还会不会记得狗妈妈的样子了。
环顾四周,她发现父亲的皮卡车不在院里了,连忙问道:\"奶奶,我爸去哪了?\"
周奶奶叹了口气:\"刚有人来报丧,说你大姨夫走了。你爸去接你妈回来了。\"
周可微愣住了:\"啊?前几天我们还说要去看看他呢,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周奶奶摇摇头:“听报丧的人说,他这两天什么都吃不下,就勉强喝了几口牛奶...\"
两个小时后,周全开车把梁丽丽接回来了。
梁丽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茶杯轻轻啜饮,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真是奇了怪了,\"
她放下茶杯,转头对正在逗弄小狗的周可微说,\"这次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我居然一点都没晕车。\"
周可微正在给小狗撸毛的手微微一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被她迅速压了下去。
她偷偷瞄了一眼客厅方向:\"妈,这不是好事吗?说不定是你最近休息好,体质跟着变好了。\"
心里暗自得意:还不是因为这段时间让你们天天吃空间种的水果,喝灵泉水调理好的。
周全随口猜测道:\"会不会是这次路况比较好,以前都是各种石头坑。\"
梁丽丽摇摇头:\"不是路况的问题,我这毛病几十年了,什么车都晕。
今天一路上我还特意留意了,确实一点不适感都没有,就跟平常在家一样。\"
要知道以前每次坐车回来,梁丽丽都是脸色煞白,一进门就直奔房间躺下休息,吃不下任何东西。
有时候甚至要难受一整天,她的晕车症是出了名的严重,无论是公交车、出租车还是私家车,只要坐上去不出十分钟准会头晕恶心,之前周可微业遗传了她这坏毛病。
可自从周可微往家里的饮用水添加灵泉水后,她们这个老毛病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周可微想到要去给大姨夫吊唁事情,心里泛起一阵犹豫,她踌躇问道:\"妈,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大姨家?\"
梁丽丽头也不抬地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跟你爸去就行,你大姨说家里的钱都花在治病上,后事就简单办,只叫几个近亲来吊唁就行,再请抬棺人还有道公来念经超度一下就好。\"
周可微听到她不用去,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真的不想去应付这些亲戚。
周可微的外婆家离周村并不远,车程也就半小时,大姨也嫁在附近村子里。
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却足以让亲情在岁月中渐渐疏淡。
她清楚记得外公去世时,梁丽丽和舅舅在灵堂上大吵一架后,从此她就再没踏进过舅舅家的门槛。每到过年,舅舅都会打电话给周全,再三邀请他们回去团聚,可梁丽丽总是冷着脸拒绝,更不许家里任何人回去。
在她的记忆里,梁丽丽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扶哥魔\",舅舅嗜酒好赌,周全这个妹夫,都不知为他收拾过多少烂摊子,贴过多少钱。
就连钱前些年舅舅儿子结婚的办酒席跟彩礼钱,都要来问梁丽丽“借”,从小到大,这样的\"借款\"数不胜数,却从未见过分文归还。
记得有次,她又听见梁丽丽在抱怨舅舅又来跟她要钱办酒席,周可微忍不住问道:\"舅舅什么事都找你帮忙,连自己儿子结婚都要你出钱,那等我结婚的时候,你准备给多少嫁妆?\"
梁丽丽当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要什么嫁妆?我结婚时也没见谁给嫁妆啊。
你到时候结婚就该找个有钱可靠的,以后说不定还能帮衬你哥他们,你哥过得好你多有面?
再说了,你们就这一个舅舅,我不帮他帮谁?他这么困难,能有几个钱在身上,都拿去喝酒赌完了,难道眼睁睁看着你表哥娶不上媳妇?\"
周可微已经不记得当时具体是什么心情,估计挺心寒的吧,只记得自己冷冷地扔下一句:\"妈,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不是因为我爸还算疼我,这个家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周可微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全然不顾她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即便现在她爸想修复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早的记忆要追溯到七八岁时,那年春节从外婆家回来,舅舅准备了一些回礼,舅妈当场就尖着嗓子骂梁丽丽道:\"拖家带口来吃白食就算了,还要连吃带拿,家里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
这句刻薄的话像根毒刺,深深扎进她幼小的心灵。
后来看到小伙伴炫耀舅舅舅妈买的礼物,她还没来得及羡慕,就听说那个刻薄的舅妈,因为患上乳腺癌去世了,而舅舅在她走后不到三个月,就带回来一个女人,还多了两个“表哥”。
因为这些不愉快的往事,周可微和外婆家那边的亲戚始终保持着距离,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在街上碰到了都不认识那种。
说她冷血也罢,她实在不愿与那些所谓的亲人再有过多牵扯,她特别害怕麻烦。
原本还打算明天把水果从空间里面拿出来,让周全送到市区的门店,看来又要拖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