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丞是沈家的私人医生,医术自然毋庸置疑,在被叶丞查看伤势情况的时候,秦黎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有惊无险。
“有些扭伤,好在不算严重,不过这两天,秦小姐还是少运动为宜。”说着,叶丞拿出两支扭伤的药膏递给秦黎:
“一天三次,尽量不要碰水。”
秦黎长长舒了口气,含笑接过,“多谢叶医生。”
叶丞可不敢邀功,忙道:“秦小姐客气,这是沈总的吩咐。”
秦黎眼眸弯起,盈白指尖把玩着手中的药膏,“那待会儿我亲自去向沈总道谢。”
秦黎是属于明艳美女的那一类型,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御姐风,很有压迫力,但扬眉笑起来的时候,灼然地让人连直视都有些受不住。
叶丞挪开视线,没久待,很快离开去往总裁办朝沈淮砚汇报秦黎的伤势。
他过去没多久,沈淮砚就来了秦黎办公室。
沈南枝当时正和秦黎说话,直到门口传来两声意思性的敲门声。
她回头看过去,当看到自家哥哥,精致的眉眼微挑了下。
沈淮砚看了眼自家妹妹,接着目光落在秦黎那边,“叶丞说伤势不算轻,这几天不宜多动,你手头的图表交给方景去做,先回去休息吧,等脚伤好了再来。”
一听这话,时刻想着助攻的沈南枝看了看秦黎的脚伤,接着麻溜站了起来,先把自己这个电灯泡摘了出来。
“那个……哥啊,时间不早了,这都快十二点了,我饿了,就先回家吃饭了啊,你别送我了,秦黎姐姐脚上有伤不方便动,你快把秦黎姐姐送回家吧。”
收到助攻的秦黎,暗中给沈南枝竖了个大拇指。
沈南枝回她一个眼神,随后利索地抓起自己手机,朝着他们摆了摆手便径直往外走,她速度快到,沈淮砚想喊她都没喊住。
安静的办公室中只剩秦黎和沈淮砚两个人。
秦黎率先打破沉静,想了想,说:
“你不用管枝枝妹妹的话,待会儿弄完这几个图表,我自己回去就行。”
沈淮砚解开腕口的袖扣,听着这话,淡淡回眸看了秦黎一眼,他没说别的,只走过来,在她睁大眼看过来的视线中第二次将她抱起来。
“秦小姐是在我那里受的伤,送你回去是应该的。”
秦黎唇角压不住的笑意上扬,她嘴里说着麻烦他,手臂却诚实地搂住了他脖子。
沈淮砚低头看她两眼,无声默许了她搂他的动作,没将她扔下来,也没让她把手放好。
而已经办完手头里的事上来的倒霉蛋方景,一来到顶楼,就碰见自家沈总抱着秦小姐从办公室出来。
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猛地见到这种场面,就算是陪着沈淮砚驰骋商场多年的方景也有些懵,在沈淮砚和秦黎走近后,脑子犯抽、嘴打瓢的方特助抽了抽嘴角,问出一句最不过脑子的废话:
“沈总,秦小姐,去吃饭吗?需要我订餐厅吗?”
等话说出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方景恨不得把舌头咬碎,果不其然,他话刚落,就迎面收到一个自家沈总瞪过来的冷沉眼神。
他心戚戚地摸了摸鼻子,迅速转身帮忙按电梯,不敢再吱声,直到电梯门打开,沈淮砚扔过去一句:
“中午之前,把顶楼所有掉在地上的笔帽全部清理干净。”
方景头都不敢抬,“是……是。”
—
霍氏集团。
顶楼。
亲自再次送走一波国内外权威专家后,何牧看着总裁办的休息室紧闭的房门,再回想着自从国庆假期前太太去了国外后、平时从不肯让专家和医生再检查身体的霍总多次主动让他去联系这方面权威专家的事。
何牧眉头越皱越深。
在任横提议进去看看霍总情况的时候,何牧拉住他,“你自己去吧,我有点事去做一下,霍总问的话,就说我出去送专家他们了。”
任横狐疑看过来,“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
何牧没多解释,拍了拍他肩就准备转身离开,“你别多问了,我很快就回来。”
从公司出来,何牧很快给顾清禾拨去了电话,那边接的有点慢,但接通后,他迅速道:
“太太,我有件事想跟您说,有关您和霍总的,您现在有时间吗?”
半个小时后。
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顾清禾过来时,何牧早已在窗前的位置等着,“何秘书,什么事?”
见顾清禾过来,何牧连忙起身,对她示意对面的位置,“太太,您来了,先坐。”
顾清禾坐下后,何牧没说废话,很快直入主题,“是关于您和霍总往后婚约的事。”
顾清禾不禁朝何牧看去。
她以为是霍璟承让何牧传达什么命令,唇角抿着的弧度压直了些,淡声说:
“你说就行,他想让你跟我说什么?”
见她误会,何牧忙道:“太太,您误会了,今天我找你,并不是霍总授意,是有件事,我想私底下跟您说。”
“太太,我跟随在霍总身边已经很多年,对于霍家内部的一些事也知道不少,关于协议和婚姻,其实并非是霍总不愿继续这桩婚事,而是……霍总不敢拖您一辈子。”
顾清禾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何牧将霍璟承小时被仇家劫走还被下了很多种毒的事告诉了顾清禾。
也将霍璟承一直不肯往前、甚至在顾清禾主动往前靠近、他踌躇后退的原因一并告诉了她。
其实严格说起来,何牧比任横跟在霍璟承身边的时间长,也比任横更了解霍璟承的心思。
早在孕中期和孕后期,他们视工作如命的霍总为了这位协议结婚的妻子一而再再而三推后工作、甚至还为了她天天拉着国外分公司的高层开线上会议只为哄她入睡时,何牧就隐晦察觉到了自家霍总的变化。
更别说,随着小少爷出生,他们的关系日渐亲密,明明是对外做戏、实际上互不相干的协议婚姻,却处处都比真实夫妻更像真实夫妻。
直到太太九月初开学。
在江锦会所头一次撞见孙正阳给他们太太送花表白时,这种融洽的夫妻关系才骤然发生变化。
就像喜欢而不自知、一日一日披着协议婚约的皮实际上过着真正夫妻的生活、骤然被人从梦境推进现实的感觉。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霍总开始慢慢疏远太太,将一切走偏的轨迹试图拖回正常的协议婚姻模式。
可尽管想要疏远,却又因为早已入心,做不到绝对的漠视,一遍遍在挣扎和痛苦中徘徊反复,最后弄得两个人都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