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元帅的酒品是令见过属于较好一档的人了。”
令说完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鸡肉放入嘴里。虽然味道没有自己的弟弟余做的好吃,但就以厨艺方面来讲。相当凑合,至少做出来的饭菜在大炎里的厨师中属于上流水平。
想来是下了功夫了,令这样想到。
再看炎客,炎客酒醉后却还有意识,令看着半醉半醒的炎客,突然觉得这是一个证实外界传言是真是假的好机会。
“元帅大人可否就以当年乌拉尔突围一事来作一首诗?令早就听闻元帅的诗词不亚于大炎的正规绝句,今日正想见识见识。”
炎客用手托着自己的脸颊,脸上虽然通红。双眼也因为醉酒的状态紧闭着,但他还是轻哼着大炎的语言。
令耳朵动了动,随后站起身来将板凳拉到炎客旁边并坐下,这才听见炎客嘴里嘟囔的是什么:
血光笼盖雁难飞,征马冲开大军围。
儿时幼学遇少主,忠心肝胆显神威。
八面威风杀气飘,勤王保驾显功劳。
后主入笼难归海,正为武起报国时。
令听到过一种相似的诗词,但与炎客的诗不同,令所听到过另一种相似的诗是尚书大臣为古代子龙将军而作的。
但这相似并不是诗的内容相似,而是诗的文体相似。七言诗在如今的大炎并不流行,但胜在好吟。
这首诗,令敢肯定从来没有人做过。当即默默记在了心里,看来炎客的文采是属于他自己的了。
也难怪能在战场上喊出“一击穿云破九重”那么激昂的军歌了。
令站起身来,对眼前的炎客好感又升了三分。纵观别尔哥罗德守城一役,就没有人能够看好乌萨斯这一方的。
但炎客做到了用他的坚持毅力和卓越的变通能力。
炎客是一个一天私塾和军校都没上过的泥腿子,而正是这种野路子能赢才吸引了令几人的兴趣。
战后更是直接邀请了令,并在第二次可汗的复仇之战中又狠狠的挫了他的锐气。
只不过令一直被尚蜀的事务狗的自身繁忙才拖到现在。本来来这里除了和炎客交个知根知底的朋友以外,就直接回自己的大炎老家的。不过在现在看来,令决定以一个顾问或者是访客的身份直接入住在罗德岛。
不仅是对眼前醉酒之人的好奇,还有对罗德岛未来的一种期待与看好。
“如此文采,可惜却生在了卡兹戴尔。若能生入大炎,何愁不能名扬八荒。”令陶醉的嗅了嗅炎客身上散发着的醇香,红娘子的香味每次都能让令欲罢不能。
可惜了,让炎客造干净了。
不过令也不恼,她除了酒品好以外。这次前来带来的酒也很多。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令将碍事的外袍扔掉,在桌子底下又拆开了一坛密封好的红娘子。
比起红娘子,她不怎么喜欢喝烈刀子,这次带烈刀子前来也是怕炎客喝不惯红娘子。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炎客不爱喝酒,喝的这两坛子酒都是当水喝的。
“可惜,笑杀览众生,难品杯中酒。”令对着半醉不醒的炎客摇了摇脑袋,一脚蹬在了桌子上。
她酒品很好≠她不耍酒疯。
上来炎客是想先客套的,所以明里暗里的夸着令,把令说的心潮澎湃的。
然后他就喝醉了,此起彼伏的身躯引起了令的兴趣。接下来又是借着酒劲,诗兴大发来了一首七言诗。
这文采,这喝酒不拘一格(简称不会喝酒)的态度给令整的也激动了。
那些尚蜀的军官们在经过时间的磨砺和洗礼以后,也不能复盘,至少不能做到炎客这样。能游刃有余并那么好运的完成先次战役后还能正式从守城方面和出城方面击败梦魇军团。
所以他们都给炎客给予了公正的评价。
炎客是一个优秀的战术实施者,一个坚定的战斗执行者,一个卓越的战略制定者。
他能正确认识自己,所以才不会骄傲自满,反而借助自己父亲杜卡雷的关系调来厄尔苏拉等军官。
所有胜利的基础都是从炎客这人开始。
令对这人很感兴趣,今日以酒诗相会让令更坚信了这一点。光出言就是诗,而且懂大炎的礼仪。光这一桌排场与来到这的路费也是花了不少乌萨斯货币……(相当于在高卢给女孩子送名贵香水,包包那样贵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
而且醉酒以后不拘小节,衣冠虽然不整但军人的优秀气场摆在那里,与醇厚的酒香相配宛如沙场宿醉的将军一样让人着迷。
而且来之前炎客就信誓旦旦的保证好令几人要在哪工作了,工作是清闲的,不需要负责任的,只需要动动手,属于在她们特长范围之内的。而且工资还高的。
令现在开始考虑炎客口中的那份工作了,她每道菜都尝了一口。但因为喝的红娘子过多,所以并不是特别饿。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处理残局了。
凯尔希已经教导完了亚叶,现在准备把炎客领回家。
她推开门后,闻到了一股酒香味。随后眉头一皱。
可恶啊,她的炎客还没成年呢,到底是哪个混蛋劝的酒?
随后,凯尔希看见了令。
令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菲林看她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令认为自己的酒品还是很好的,也就把脚和腿放在桌子上了而已。或者蹬了一下桌子?但也没有把酒砸来砸去,或者是把盘子桌子一掀。
奇怪,她为什么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
令不解的看着凯尔希将炎客扶起,她的力量真大,竟然能将两米的炎客直接……
眼睛还没看完,令就看着凯尔希被炎客压倒在地上。
……
令目送着凯尔希将炎客推到小推车上,并一路推走这种滑稽的场面。少了一个知己一起喝酒,令自然是感到无趣。
好吧,那就去事先给自己准备好的大炎风格旅馆住一宿吧。
令刚想起身,没想到凯尔希又回来了。
凯尔希路上就看见了叶卡捷琳娜,毕竟这位可是原来乌萨斯的女皇。
没办法,凯王后只好将装有炎客的小推车拱手相让。
不过今天轮也轮到凯尔希与炎客同床了,所以凯尔希倒不担心叶卡捷琳娜能做出一些下三滥的行为。
至于凯尔希为什么会来,那自然是将炎客忘带的文件带过来。
凯尔希回来后便将文件递给了令,随后连谜语都懒得说就离开了。
凯尔希有一种很强的预感,那就是眼前的令对炎客有着特殊的欣赏。
弗拉基米尔正好是打算在年底举国欢庆的时候给炎客赐婚,凯尔希可不希望有个大炎诗人也加入这场婚礼。
令接过了文件,目送凯尔希离开后才拆开了文件。
适合自己领域擅长范围的。
工作清闲,基本上几年都不用干活,但还能拿工资的。
一份必须大人物器重,诗词功底深厚之人才能干的活。
为弗拉基米尔这种皇家工作的。
令的脸为什么老是红?
炎客给令的推荐信是让令去应聘乌萨斯的碑文撰写官。
碑文撰写官为预防有人不知道,这里解释一下。
通俗点来讲,就是给皇族人坟前写字题词的。
令左手紧握着文件,文件已经被揉皱,差点就要揉烂成一团。
好好好,炎客,我千里迢迢对你那么欣赏,那么信任你,你却让我过来给人家世代坟前写诗。
令气的浑身发抖,酒也醒了。
她突然有种想拿酒坛子与炎客的脑袋来个亲密接触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