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凹地方不算大,但有几条街却十分热闹,特别是许国豪开酒吧足浴的那条街。
宽敞的街道两旁,餐饮、棋牌、娱乐场所林立,其中最大最豪华的酒吧就是许国豪管理的帝豪酒吧。
我骑着摩托车,跟面包车在距离帝豪酒吧尚有几十米的地方停下。
此刻天色才刚刚入暮,整条街上到处都已亮起了各色灯光,兜内有闲钱的人混迹于餐饮娱乐场所,带来了繁荣和热闹。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阿乐带头朝帝豪酒吧走去。
我和林成奕和小蛇一同前去,剩下的人则留在外面。
根据许国豪提供的情报,那伙人每次来几乎都是四五个人,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们进去的人也不用太多。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呢!”
刀疤似乎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们了,看到我们出现后,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顺手从兜内摸出烟发了一圈。
“呵呵,不得不说世界真是小!先前我们还是对头,没想到转眼就成同门了!”
烟发到我这里的时候,刀疤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那伙人来了吗?”
我懒得跟他废话,接过烟后点燃,冷冷回了一句。
虽然义和有规定,同门之间绝不允许内斗,但这并不代表我跟他之间的恩怨已经化解。
相反,我早已对他恨之入骨,一旦有机会弄死他,我绝对会毫不犹豫下手。
“暂时还没有,他们一般九点左右的样子过来。”
刀疤抬手看了看表,望着阿乐冷然道:“你们确定能办妥吗?别到时候搞坏了豪哥的生意,到时候大家脸上都难看……”
“刀疤,你别他妈逼逼赖赖的行不行?我们既然来了,肯定会把事情办妥的!”
林成奕没好气地打断刀疤说话:“不然靠你这个卵蛋缩到肚子里的怂货?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这间酒吧是义和的,豪哥只是负责管理而已!”
“那就靠你们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会尽量配合你们。”
刀疤咧嘴一笑,转身走进酒吧。
“不用给这孙子面子,一只老鼠而已!”
林成奕伸手搂住我肩膀,叼着烟笑嘻嘻地跟在后面。
酒吧夜场是我以前几乎天天都要去的地方,帝豪酒吧的规格在江凹算是顶级了,但在我眼中只能算是一般。
以前我习惯了在南华新区那边玩,那边至少有好几个酒吧夜场的档次都比帝豪要高不少。
“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坐,今晚一切消费都算我的,等下他们来了我会让人通知你们。”
显然刀疤也不太想花时间陪我们,丢下一句话后便走开了。
“去那边坐吧!”
阿乐指了指宽敞酒吧大厅角落中的卡座。
以前我经常听阿乐说,走他们这条路的人,即便是出门吃个饭喝个茶,都要尽量找靠墙不靠窗的位置。
这话听上去好像有些夸张,但实际上是有一定道理的。
才刚刚坐下,一个服务生便送上了果盘小吃和几打啤酒,表明了是刀疤送的。
“替我谢谢刀疤了。”
服务员躬身离开后,阿乐开了几瓶啤酒,笑道:“随便喝点吧!一人一瓶就行了,别误事就好。”
人手一小支啤酒,我们四人随意吹牛聊天,但基本注意力都放在出入的客人身上。
现在时间刚好八点,除了我们之外,已陆续有客人进场,酒吧开始逐渐热闹起来。
正前方的表演台上也多了一个玩指弹的年轻人,清澈如小溪般的叮咚声在酒吧内缓缓流淌。
“艹,这种水平也好意思表演指弹?”
林成奕不屑地哂笑:“老子用脚都比他弹得好!”
“成奕哥,练吉他要多久?”
小蛇抿了一口啤酒,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练到什么程度?”
林成奕看了小蛇一眼。
“也不需要多强,就台上那个的水平,像成奕哥你一样,用来骗骗小女生就行了!”
小蛇嘿嘿一笑:“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很文艺,总是说会弹吉他的男生很帅!”
顿了顿又补充道:“所以我想要是练吉他不麻烦的话,我也随便学一些吧!”
“随便学一些?”
旁边的我听了之后忍不住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小蛇肩膀:“这样说吧!你如果有天分,每天六个小时,练个三五年,就有台上那个人的水平了。”
又看了一眼林成奕:“至于要到成奕这种级别,八年到十年吧!前提是你要有天赋,否则一辈子都没戏!”
“艹!我还指着能多一项才艺呢!”
小蛇闻言像泄了气的皮球。
“阿一,我们兄弟喝一个!”
林成奕仿佛找到知音的模样:“没摸过吉他的人绝对不会知道演奏时候有多吸引人,平时候练习的时候就有多枯燥!”
“直到现在我都还清楚记得,我的吉他水平是在我爸那孜孜不倦地棍棒教育下大成的!”
小蛇张了张嘴,看上去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服务员快步走到我们面前放下了一张纸条后又转身快步离开。
“入口位置第三个卡座。”
阿乐将纸条传了一圈,我也看到了纸条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艹!刀疤这孙子人长得丑,字也跟蚂蚁爬一样!”
林成奕摸出打火机将纸条烧掉,低低骂了一句。
我仰头喝了一口酒,望向纸条上写的位置,能够勉强看到那边卡座上坐着四个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青年。
“就是这四个孙子?”
林成奕眯起眼睛,摸出烟发了一圈。
此刻那四个青年正在聊天喝酒,看上去跟别的客人也没什么区别,更没有要闹事的迹象。
“小蛇!”
阿乐对小蛇点了点头。
“东西都擦过了,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指纹。”
后者立即笑嘻嘻地从兜内摸出一圈透明胶,撕开将自己双手十根手指缠的严严实实后,又递给了我们。
我们四个人都将手指严严实实地缠起来后,将透明胶扔到了垃圾桶里。
接下来我们依旧一副没任何事的样子聊天吹牛,耐心地等待着。
“艹!你这酒吧是死了人吗?音乐跟他妈哀乐一样,不能换点有激情的音乐?”
怒骂声突兀响起,接着又是一声异常响亮的玻璃碎裂声。
那四个青年突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其中一个还扬手将一瓶啤酒砸在了服务员的头上。
服务员额头冒血,立即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另外三个人也起身朝着服务员拳打脚踢,下手粗暴狠毒。
旁边的许多客人吓得尖叫连连,纷纷起身躲到旁边,混乱犹如瘟疫般开始传播,很快便蔓延到酒吧的每一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