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好久不见了!”
“四哥,好久都没跟你喝酒了,什么时候有机会聚一下?”
许国豪那边的一大堆人主动迎了上去,尤其是几个堂主,显得异常热情。
“钱老四,钱正光,义和的龙头。”
林成奕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听说他的腿是当初义和成立时候被仇人弄断的,或许这才是当初大哥他们才一致推选他做龙头的原因。”
听到林成奕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他走路时候微微有些瘸,这才反应过来他手里那根拐杖原来并不完全是装饰。
我加入义和已经差不多快要一个月的时间,期间有半个月都在住院。
加上在义和的地位不够,因此从未见过义和龙头钱正光。
他的身材并不算高大,但双肩很宽,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笑容,予人一种十分容易相处的印象。
“钱老四上位之后倒也展现出几分本事,将义和下上打理的井井有条,各个旗下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说到这里,林成奕声音压得更低:“不过我总是觉得这家伙是只老狐狸,心里精的很,只是一直都不太显山露水罢了!”
“你别他妈乱说话!”
一向喜欢跟林成奕唱对台戏的赵丁丁突然打断他:“小心祸从口出!”
“知道了!”
林成奕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不光是林成奕有这种感觉,连第一次看到钱正光的我也有这种感觉。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和神态,我的直觉便第一时间告诉我,这家伙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容易相处。
试想一下,他可是义和的龙头,如果没点本事,又怎么有能力掌控义和多年?
他一出现,基本所有的人都主动上前。
我们几个也是同样跟在倪天火后面,主动走了上去。
“四爷好!”
我们几个一起向钱正光问好,态度均十分恭敬。
“你们好!”
钱正光笑呵呵地点头,视线停留在我身上:“你就是卓一?”
我微微一愣,立即点头道:“四爷,我就是卓一。”
“后生可畏!”
钱正光脸上笑容更甚:“西区龙湾的事我听天火说了,处理的很不错,没有丢我们义和的脸,义和有你们在,必将屹立不倒!”
“四爷谬赞了。”
我实在搞不清楚钱正光对我们的夸赞是否真心。
抱着多说多错的想法,我回答问题也十分简洁明了。
只是我听到那句他说的义和必将屹立不倒后,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四爷,时间差不多了。”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色衬衣的中年男人走到钱正光身边,恭敬地提醒了一声。
“那家伙叫杜文,负责替钱老四管理名下产业。”
林成奕又凑到我耳边道:“在我们义和有句话,叫做宁得罪四爷,莫得罪杜文。据说钱老四做出的大部分决定都是他出的主意。”
“知道了。”
听了林成奕的话后,我不由得多看了杜文两眼。
谁知道我在看他的时候,他仿佛心里生出了感应一样,也是扭头望向了我。
在我们四目对视后,他居然冲着我微微点头笑了笑。
“走吧!”
钱正光点了点头,带头进了木材厂。
在所有人都进去后,几个小弟负责关上了门,并打开了周围墙上的灯。
明亮刺目的灯光将木材厂照得如同白昼。
在空地正前方摆着一尊关圣帝君雕像,钱正光在杜文的陪同下站到了雕像旁边。
我则是跟着倪天火站到了左边,一些人则是去到了许国豪所在的右边,将正中央的场地空了出来。
偌大的空地上聚集了至少好几十人,却如同鬼域般一片死寂,仅有偶尔掠过的呼呼夜风声音。
类似的场面我从电影中多次看到,但当我真正亲身经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仅心情紧张,甚至手心都在微微冒汗。
“上香!”
杜文的朗声大喊打破死寂。
钱正光也收起了笑容,满脸肃穆地插上燃香,之后对着关圣帝君拜了拜。
“带人!”
杜文再次朗声高喊。
随后两个小弟将一个五花大绑,头戴黑布袋的人拉到了场地正中,并强行让他朝着关帝雕像方向跪下。
黑布袋扯掉后,我眯起了眼睛。
跪着的人正是刀疤无疑。
精赤着上身的他转脸望向我,双眼中射出怨毒光芒。
“艹!都要被执行家法了,还他妈这么横?真希望等下让我去行刑!”
站在我旁边的林成奕低低地骂了一句。
“杀他岂不是脏了你的手?”
赵丁丁轻轻一笑。
林成奕闻言一愣,随即十分认可地点头。
他刚想再说话,赵丁丁已经哂笑道:“还不如留着你干净的手回家抹包谷!”
“艹!”
林成奕暴怒而起,伸手掐向赵丁丁脖子。
就在两人即将打闹起来之际,倪天火适时地轻轻咳嗽提醒。
“赵丁丁,你给老子等着,等下看老子不弄死你!”
林成奕这才暂时作罢,悻悻地骂了一句。
“禀关圣帝君,受刑者曾泽残害同门,证据确凿,罪不可赦,弟子特请开刑堂执行家法!”
钱正光再拜关帝雕像。
随后他缓步走到刀疤面前,冷声说道:“曾泽,你可还有话说?”
“弟子……无话可说!”
刀疤颤抖的更厉害,连说话都有些结巴,显然事到临头,他也终于害怕了。
“开刑堂!执行家法!”
钱正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原位,杜文立即再高喊了一声。
一个小弟替他解了绑,另外一个小弟则是端着早已准备好的托盘走到他面前。
托盘中放着一把刃口长约四十厘米的狭长尖刀,刀身在灯光照耀下扇动着微微寒光。
刀疤如被抽走灵魂的木偶般目光呆滞,机械般拿起尖刀。
以前我听阿乐说过,义和的三刀六眼必须要刺穿左右大腿,另外小腹处也必须捅一刀,而且三刀都必须透体而过。
因此这柄尖刀的刃身才会有足足四十厘米长。
如果在没有伤到大腿动脉的情况下,双腿刺穿还不足以要命,但小腹处的一刀却是最致命的。
长达四十厘米的尖刀穿过身体,万一伤到内脏,即便是及时送医,只怕都会抢救不及。
我所在的位置距离刀疤不过三四米远,正好可以清楚地欣赏到他脸上的汗水和惧色。
此刻他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反转尖刀对准自己左腿处后,却迟迟都下不去手。
显然他是那种对别人下手极狠,却没胆子割自己哪怕一厘米小伤口的人。
“行刑!”
杜文再次高声大喊。
刀疤打了个哆嗦,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卓一!我他妈弄死你!”
就在我以为他即将动手的时候,他突然将手中尖刀调转,猛然起身扑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