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半个舌头都好似麻痹一般的感觉,让贾彦青更加眼泪汪汪了。
他看着祝宁,眼神复杂。
祝宁……
祝宁忍不住欣赏了一下帅哥。
不得不说,贾彦青真的是真正的,从骨相,到皮相,无一不美的帅哥。
眼窝比普通亚洲人要深邃些,额头饱满,大小适中,眉毛整齐且浓密乌黑,微微上扬,鼻梁也是高挺地,但鼻翼却恰到好处,不大也不小。
最好看的,还是眼睛和嘴唇。
宽而长的双眼皮,瞳色深,有一种黑白分明之感。再加上这种微微有些上扬的眼角……
而嘴唇,人中长度极好,上唇带唇峰,下唇饱满,嘴角线条明晰,甚至还有点微微上扬……
祝宁心想:绝了。
几乎算是祝宁这辈子能实际接触到的人里最好看的。
放在现代,分分钟顶流,亿万少女的梦。
嗯,如果不用那种想杀了她的眼神看她,祝宁觉得自己还能再看十分钟。
毕竟这样的美人,这样眼泪汪汪,唇色殷红的样子,实在也是好看。
但现实中,祝宁滑跪:“对不起,我错了,忘了问你能不能吃麻辣了。”
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
万一气怒之下做点什么,得不偿失。
贾彦青简直气笑了。
他又没说什么,她那么怕他作甚?!
所以,贾彦青抿一口凉白开,然后盯着祝宁的眼睛,问了一个死亡问题:“你为何如此怕我?”
祝宁觉得,贾彦青嘴角的翘起弧度好像有增加。
这张帅气的脸,现在看起来多少有点邪气了。
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哈哈”干笑两声:“没有吧?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本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被我以前看到了?例如打媳妇?”
贾彦青的嘴角抽了抽。
然后,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道:“没准我杀人如麻,被你撞见了。”
祝宁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
不是帅的。
是紧张地。
她有点闹不清贾彦青这是想干什么:试探么?
不过,紧张到极致,人反而就出奇冷静了。
祝宁看着贾彦青的眼睛,笑着问他:“那你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贾彦青没有立刻回答。
四目相对。
祝宁脸上笑容始终不变,坦然得很。
最终,贾彦青收回目光,慢条斯理道:“没准你是同伙呢。毕竟我们是夫妻。而且你也没检举揭发我不是?”
祝宁脸上的笑容“咔嚓”一声裂开了。
这人有毒。
聊天就聊天,试探什么?
试探就试探,吓唬人干什么!
祝宁内心小人掀桌!
但是表面上,祝宁“哈哈”笑了两声,“这个笑话真好笑,吃饭吃饭。对了你还能吃吗?不然让厨娘做两个菜你吃?”
贾彦青平静下筷:“适应一二即可。”
然后十秒后,贾彦青眼角通红,又喝了一大杯水。
祝宁看着他喝水,吃鱼,喝水,吃鱼……人麻了。
天塌下来,有这个人的嘴顶着。又硬又铁。
祝宁美滋滋地就着美颜吃美食。
然后晚上起夜两回——失策了,这副身体也不适应。
第二天一大早,祝宁出卧室就看到了同样没睡好的贾彦青。
两人乖巧喝白粥养肠胃。
雨还没停。
范九却跑过来:“郎君,今日早晨,有名妇人惨死在家中。”
祝宁和贾彦青一同放下了碗筷,然后站起身来。
那动作,整齐得令人发指。
然后,二人一起回屋去换衣。
祝宁想起上次的现场遭遇,更高声吩咐一句:“案发现场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入!以免破坏痕迹!”
贾彦青换上官服。
祝宁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底下是灯笼裤那种,上头是短衫,袖口也是窄袖。
除此之外,祝宁还提上了一个竹筐——竹筐里放着一件白大褂,还有几样她制的小工具。
两人在门口再次汇合,对视一眼之后,便一起往前头去。
案发地点就在死者家中。
而且就在城内。
这是一家家境还不错的人家。
独门独院,瓦屋砖墙。
他们过去的时候,有两个中年男女,正拉着个瘦削的男人打。
一面打一面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巧红!”
那架势,是真想把那男人打死。
贾彦青看了宋进一眼。
宋进忙喝止了:“停手!别打了!一边去!贾县令来了!”
于是也不用宋进的人动手,其他人就连忙将这几人拉开了。
贾彦青看一眼范九。
都不用他开口说一句,范九竟然就领会了他的意思,上前就问:“你们是谁?和死者有关?”
那对男女立刻冲过来跪下,抢先回答:“我们是巧红的爹娘,他是巧红的男人,贾县令,肯定是他,是他杀了巧红!肯定是他!”
二人言之凿凿,咬牙切齿。
看上去有点狰狞。
贾彦青神色冷冷,威严全开:“我们自会找出杀人凶手,一边去等候!”
宋进连忙使唤手下将人拉开。
贾彦青带着祝宁进了屋。
祝宁已经刚才就摸出口罩戴上了。
大门是敞开的。
因下雨,大门口那块屋檐下的青石板上,已经布满了泥脚印。
没有取证价值了。
院子里也是铺了一条青砖路的。
从院门口能直接通往屋里。
其他地方是碾平的泥土地。
院子里还种了一些东西——有一点菜,还有一点葱。
祝宁甚至发现了几颗姜苗。
除此之外,还种了一棵桃树。
那桃树上,桃子还不少。只是还青着。
院子里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走廊底下也有几个较浅的泥脚印。
祝宁数了数,只有四行,其中有两个大小的脚印——都是一进一出。进去的泥多,出来的泥少。
这说明,都是先进,后出。
她估计是邻居和衙门的人查看时候留下的。
堂屋的门是半开着的。
脚印也只到这里。
祝宁松了一口气——看来两人都是没进屋子,太好了。
此时,贾彦青已推开了那扇门。
然后,祝宁也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怎么说呢……就一个惨字怎了得。
血流了一地。
死者身后,一条蜿蜒的血迹——这说明,死者遇袭受伤后,并未立刻死亡,而是从屋里爬到这里,体力不支,昏迷过去,流血而死。
祝宁想:如果不是昨晚雨太大,呼喊声传不出来,说不定死者还能得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