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让那小子跑了,要是消息走漏,我们都得死!”
“少爷,你先跑,我去拦住他们!”
管家突然大喊,声音坚定而有力。
少年猛地回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舍,大声回应:“王管家,我不能抛下你!”
“这些年,您待我如同父亲,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我在这世上就再无亲人了!”
“萧府上下,只有您真心对我好,我不能失去你!”
管家心急如焚,他深知此刻情况危急,没时间再耽搁。
他一边快马加鞭,一边冲着少年喊道:“少爷,都什么时候了,别想那么多!”
“上位者,就得心狠!记住了,一定要活下去!”说罢,管家狠狠一拍少年的马屁股。
骏马吃痛,长嘶一声,飞腾而起,箭一般向前冲去。
管家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心中稍安,随后猛地勒住缰绳,迅速抽出长刀。
刀身寒光闪烁,与他坚定的眼神相互映衬。
他掉转马头,迎着那三十多名黑衣人冲了上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少爷争取足够的逃跑时间。
少年萧宝伏在马背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满是悲愤与不甘。
他深知管家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只能将这份悲痛化为力量,催促着骏马向着永安城的方向狂奔。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呐喊助威。
后方,三十多名黑衣杀手已然与管家短兵相接。
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
黑衣杀手们一个个如疯狂的野兽,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向着管家凶狠地扑去。
管家虽年事已高,但身手依旧矫健,他左挡右突,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
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试图在这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敌人众多,管家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为首的黑衣杀手,身形高大魁梧,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
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管家,脸上满是不屑与嘲讽,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不自量力!”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冬日的寒霜。
“我们这儿十多个宗师初期的杀手,还有三名中期的,而我,可是宗师后期!”
“就凭你,也想挡住我们?”
说罢,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残忍的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冰冷刺骨。
王管家此刻虽已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了脊梁,毫无惧色地回望着黑衣杀手。
他心里清楚,自己今天恐怕要命丧于此,但只要能多拖一秒,少爷就多一分生机。
这种信念,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支撑着他那逐渐虚弱的身体。
黑衣杀手看着王管家那不屈的眼神,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被点燃,愈发觉得眼前这个老头碍眼。
“去死吧!”
他暴喝一声,如鬼魅般欺身而上,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那手仿若一只钢铁铸就的鹰爪,带着呼呼的风声,瞬间抓向王管家的喉咙。
王管家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因体力不支而慢了半拍。
“噗嗤!”
黑衣杀手的手精准地掐进了王管家的喉咙,五指用力一攥。
伴随着“呲啦!”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王管家的喉咙被硬生生拽断,脊柱也被拉扯了出来。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洒在黑衣杀手的脸上、身上,殷红的血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黑衣杀手随手将王管家的尸体狠狠甩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凶狠与不甘,啐了一口骂道:
“妈的,还是让那小子跑了!”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手下,怒吼道: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罢,他狠狠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向着萧宝逃跑的方向飞驰而去,
身后的一众黑衣杀手也急忙拍马跟上,马蹄声如雷,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日头悠悠然朝着西边倾斜,炽热的阳光虽说没了晌午那般咄咄逼人,可照在身上依旧热辣辣的。
萧宝在这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官道上,已经没命地奔逃了整整半日。
他双手死死地勒着缰绳,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关节泛出惨白之色,
豆大的汗珠顺着手臂不停地滚落,吧嗒吧嗒地滴在马鬃上。
遥想当初从上京城启程之时,身边跟着的那十多位高手,哪个不是武艺精湛、身手不凡。
可如今呢,就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些往日里与他并肩作战的身影,不断地在他脑海中轮番闪现,可如今,却都已与他阴阳相隔。
念及此,萧宝眼眶瞬间红透,心中满是悲戚与不甘交织的情绪。
但他丝毫不敢有片刻停歇,牙关咬得紧紧的,两排牙齿仿佛要嵌进肉里,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前方。
永安城那模糊的轮廓,此刻在他眼中,就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是他仅存的希望。
每一阵掠过耳边的风声,在他听来,都好似敌人穷追不舍的脚步,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胸膛的束缚……
与此同时,在永安城的城门口,左阳、孙进、魏江和田赞知县大人已等候了许久。
左阳双手背负在身后,神色看似平静如水,
可时不时微微蹙起的眉头,却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他内心那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躁。
他凝望着远方那条空荡荡的官道,暗自思忖:
这新上任的百户究竟是何许人也?
若是个懂得审时度势、愿意配合的,那往后大家自然能相安无事,自己推行起各类事务来,也能顺遂许多;
可要是个冥顽不灵的刺头,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必要的时候,可得想办法拿捏住对方,
只有这样,才能稳固自己在此地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