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拍卖场的余烬掠过天台,苏怀瑾松开攥得发白的指节,掌心的月牙形血痕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远处维多利亚港的霓虹次第亮起,却照不亮他眼底凝结的寒霜——当那件青铜矛的槌音落定时,他亲手斩断了所有退路。
\"苏先生,您的普洱茶。\"侍者端来描金瓷盏的手在微微发抖。茶汤表面漾开的涟漪里,倒映着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那个以+39开头的陌生号码。他知道,此刻罗马郊外的某个巴洛克式庄园里,雪茄的灰烬正簌簌落在羊皮纸契约上。
郑栋国银白色的鬓角被晚风拂乱,这位掌控着南洋半数航运的耆老,此刻却像个等待老师批阅作业的学童。\"恩公,游艇已经备妥...\"他顿了顿,终究换了说辞,\"听说太平山的蓝花楹开得正好。\"
苏怀瑾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墨玉扳指,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三个月前的那场授勋仪式。朱雀首长将这件信物按在他掌心时,太和殿的晨钟正撞破薄雾。\"此去香江,你就是刺穿铁幕的那根银针。\"老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玉质传来,\"但要记住,针尖的锋芒永远连着母体的血脉。\"
\"非常感谢郑家的紫檀游艇。\"他将凉透的茶盏放回托盘,金属托盘与大理石台面相碰,发出清越的颤音。\"告诉太平山,等他们的赌场不再洗白文物赃款的时候,我自会带着天宫的专家团来赏花。\"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中,西装内袋的卫星电话开始震动。特殊的频率让他不必查看就知道来自哪个波段——那是深藏在帝都地下二十七层的加密频道。当液晶屏亮起\"鸾驾已备\"四个篆体字时,湾仔码头的探照灯正刺破维港夜色,把整个金融区照得如同白昼。
苏怀瑾站在电梯口,望着那艘停靠在湾仔码头的紫檀游艇,灯光下,它宛如一只沉睡的巨兽,等待着被唤醒。他深吸一口气,海风中夹杂着淡淡的咸味与汽油味,这是属于港府的味道。
“恩公,您真的不打算去太平山?”郑栋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苏怀瑾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太平山的蓝花楹虽美,但若沾染了肮脏的钱,便失去了它的意义。郑老先生,您明白我的意思。”
郑栋国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恩公,您这次的行动,实在是太过冒险。那件青铜矛,可是关乎到……”
“郑老先生,”苏怀瑾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我既然选择了这条道,就必定要走到尽头。”
电梯门缓缓打开,苏怀瑾迈步走了进去,郑栋国跟在他的身后,却不敢再开口。
电梯下降,苏怀瑾的思绪却飞到了三个月前的授勋仪式。朱雀首长的话语犹在耳边:“此去香江,你就是刺穿铁幕的那根银针。”是的,他就是那根银针,虽然锋芒毕露,但背后却有着强大的母体支撑。
卫星电话突然又一次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苏怀瑾迅速伸手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一个低沉且充满力量的声音:“苏先生,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万事俱备,现在就只等您下达命令了。”听到这句话,苏怀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真正的挑战和激烈的战斗此时才刚刚拉开帷幕。
夜幕笼罩之下的维多利亚港,美得令人陶醉。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犹如无数颗闪烁的星星坠落其中;岸边高楼大厦林立,霓虹招牌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绚丽多彩、如梦如幻的画卷。整个港口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花朵,正等待着有心人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领略其深藏不露的魅力。
可是,偏偏就在这样一个美妙的时刻,却到了离别的时分。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弄人,连好好欣赏一下这片美景的时间都没有。带着些许惋惜和不舍,苏怀瑾毅然决然地踏上了那艘豪华游艇。
苏怀瑾登上紫檀游艇,海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也带来一丝决绝。游艇缓缓启动,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节奏分明的声响。他站在甲板上,望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心中却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刚一登上船,清凉的海风便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苏怀瑾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海风的抚摸,思绪也渐渐飘远。回想这短短几天的经历,简直就像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梦一般。原本平静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遭遇打破——莫名其妙地撞上了石匠会和兄弟会这两个势力庞大的组织。
然而,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以及团队成员之间默契无间的配合,他们不仅成功挫败了对方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更是让这两个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恼羞成怒!如今细细品味这段历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那种属于男人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好战因子在此刻毫无保留地展露无遗。
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覆盖了整个天空,维多利亚港周围的灯光也像是被这浓稠的夜色所吞噬,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然而,在这一片朦胧之中,苏怀瑾那颗炽热的心却愈发坚定不移。
他深知自己所肩负的使命沉重如山,前方等待着他的挑战更是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但是,他毫无惧色,因为在他的身后,有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作为坚实的后盾——那便是他所依靠的母体。
“此去香江,你就是刺穿铁幕的那根银针!”朱雀首长的这句话仿佛洪钟大吕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耳畔轰然回响。每一个字都如同鼓点般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头,激发起他无尽的斗志与勇气。
苏怀瑾微微地笑了起来,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他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径直朝着船头走去。海风呼啸着吹过他的脸颊,撩动着他额前的发丝,但他的目光始终如一,锐利得如同闪电,直直地穿透了眼前那无边无际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