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的脑子,多少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曹贵人见怪不怪,心里不好受也不敢说。
朱稚就不一样了,听她发牢骚,当即就给她翻了个白眼,打发她去干活。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皇上,你管她下不下蛋,赶紧去陪阿哥们玩耍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快去!”
“好吧!娘娘,那我们去照顾小阿哥了!”
丽嫔对于这个差事还是喜欢的。
说是照顾,就是陪着小阿哥们一起玩儿。
别的不说,光是不用看皇贵妃的脸色,不用听她时不时的挖苦,也不用绞尽脑汁说奉承话就能得赏赐这一点,就够丽嫔偷着乐了。
最要紧的是还有曹贵人在,还能使唤使唤她。
这差事,可是再好不过了。
当即也不发牢骚了,起身去了偏殿,准备陪几个小阿哥玩玩儿。
只有曹贵人……位分低,干活比她多,拿的赏赐却还不如她的多。
也是十分扎心。
朱稚看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也是微微叹气。
颂芝殷勤的上前替她揉揉肩,轻声劝道:
“娘娘何必心烦,丽嫔娘娘想来是见荣妃这个新人爬到头上,面子上挂不住,这才发发牢骚罢了。”
朱稚被按得挺舒服的,忍不住哼哼,“她的一肚子牢骚,还有那红眼病,隔三差五就要发作一回,本宫见了就心烦!”
“丽嫔娘娘性情直率……”
颂芝打着哈哈,想替丽嫔转圜几句,结果发现她这个人实在没什么优点。
除了忠心。
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只好放过自己。
装作吃醋的口吻:“丽嫔娘娘跟随娘娘也有些年头了,娘娘说是烦她,哪次不是赏她许多东西,奴婢看着都眼热呢。”
朱稚靠在榻上,也是绞尽脑汁,才想起丽嫔的好来。
“也是,她跟随本宫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了,本宫又何必同她这般蠢人计较呢!”
不生气了?
颂芝偷偷冲着灵芝几个使了个眼色,示意几人上来按腿。
朱稚又享受起来了。
别说,这个世界过得就是比在那个抠门儿的赵祯手里过得滋润呢。
几个宫女伺候着,换作是那个宫里,就是骄奢淫逸,贪图享乐,不懂得体恤,十恶不赦的大罪。
每天都要吃一大堆的弹劾,也是够烦人的。
以前也有许多妖怪贪图荣华富贵,那会儿光顾着修炼,不懂享乐。
这会儿再看,倒也不觉得哪里不好了。
讨厌特权阶级,其实只是讨厌自己不是特权阶级。
果然,妈妈说的没毛病。
……
远在天边的海滩,依旧是那个女人,依旧是打了个喷嚏。
只是身边的男人不同,此时的心境也不同了。
女人脸上满是惆怅,“朱稚这个死蛛儿,肯定是在骂我,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都玩了两年还不回来!”
男人将防晒的帽子扔到一边,也随着她躺下:“怎么了亲爱的?想什么呢?”
乔芝芝叹了口气:“亲爱的,你的女儿如果有一天不理你就走了,几年不回家,你觉得会是为什么呢?”
“亲爱的,你忘了,我还没有孩子。”
女人忍不住翻白眼。
真是个猪一样的脑子,没有女儿就不会说了?
男人也觉得好像有些尴尬,忍不住扣了口头皮,“女孩子离家出走,可能是生气,觉得自己不被爱了吧?”
应该吧?
不确定,猜的。
乔芝芝纠结的抓了抓头发,“爱?”
那是什么?
男人见她提起女儿,以为她朋友的女儿叛逆期到了,想到她这把年纪还没有结婚,忍不住抖了个机灵。
“亲爱的,养女孩子就是需要万千宠爱于一身,以后我们的女儿,就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就好了。”
乔芝芝:……
谁要和你生女儿?
花了钱的男模,摆正自己的位置!
无语。
男人的油腻让人不适,再想到朱稚这死蛛不见踪影这么久不知道回家,就更气了。
“好了,男模先生,你被解雇了!”
“???”
喜欢的时候叫人家小宝贝儿,才玩了几个周,就成男模了?
男人站起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保镖挡住了去路。
“你这个喜怒无常的老女人!你……你翻脸不认人!”
女人毫不在意,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保镖把人扔远些。
男人被几个壮汉提着,还不死心的娘想要挣脱,奈何胳膊扭不过大腿。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可恶的女人走远。
“你别走!你这个提起裤子就翻脸的女人,我……我恨你!”
恨你!
乔芝芝自顾自的走了,才不管他恨不恨,心里烦着呢。
朱稚在翊坤宫舒服的躺尸,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
奇怪了。
颂芝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裹着被子从地上爬起来,“娘娘,可是这地龙不够暖和?”
“没事儿,做了个梦。”
那就好。
颂芝松了口气,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也是还没睡醒,被吵醒了。
朱稚总觉得自己有点儿什么事没做,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算了。
这大冷天的,还是继续躺尸吧。
一对分离的可怜母女,就这样错过了心灵感应。
好吧,主要也没什么感应。
过年。
宫中一片喜气洋洋。
翊坤宫宫人们也是早早的就装扮一新了,各个儿嘴里都说着吉祥话,“皇贵妃娘娘福寿无极,青春永驻!”
颂芝周宁海一左一右扶着她,笑得一脸的谄媚:“祝娘娘千岁,娘娘青春永驻,祝阿哥们身体康健,来日各个儿文武双全,娘娘……”
朱稚把众人的期盼看在眼里,也不抠搜,大手一挥就是赏。
“这一个个儿的嘴巴都抹了蜜似的,倒是会说几句人话。”
“颂芝,你去将赏赐都发下去吧!”
众人欣喜若狂,说不说人话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赏赐。
“谢皇贵妃娘娘!”
朱稚看他们拿了钱一个个嘴巴快咧到耳后根,也忍不住笑了:“瞧你们见钱眼开的样儿!出去了,可别说是在我这翊坤宫学的。”
一个个的,笑得那样儿。
周宁海扶着她坐下,还不忘逗趣:“哎呦喂!娘娘哎,咱们伺候娘娘,可不是图这些个金子银子的,娘娘高兴,大家伙儿可不都高兴了!”
朱稚顺手掏了他手里的金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只图本宫高兴,那就把这金子也孝敬了本宫吧。”
颂芝闻言很是幸灾乐祸的看了周宁海一眼。
让你油嘴滑舌讨好娘娘,让你一天就会谄媚!
周宁海看着空空如也的荷包,顿时欲哭无泪。
脸皱得苦瓜似的。
好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能孝敬娘娘,是奴才的福气!”
朱稚自然不稀罕他的金子,只是借机敲打了他一通,又把金子还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