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位分,朱稚倒是没什么野心,总归是妃位,这会儿能得妃位已经是最高的了。
要是还想当皇后,那也是要等以后再说的。
张扬跋扈的废后郭氏回宫,伺候的宫人们都有些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这个祖宗。
毕竟这可是连官家都敢打的狠人。
谁知道惹怒了她,会不会被打呢?
“哼!一个个的鬼鬼祟祟成何体统?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儿!都给我好好站住,舌头撸直了说话!”
小丫头结结巴巴开口,“这……娘子,皇后娘娘来了,您看……”
皇后?
她来做什么?
“哼!皇后?有什么了不起的,谁入宫还没有当过皇后了?等她什么时候当了太后,再来我跟前摆架子不迟!”
宫人吓得脸色惨白,这位祖宗真是……十分大胆啊。
曹丹姝在门口听了一耳朵,总算是知道这位为什么被废了皇后之位了。
口无遮拦!
“郭娘子!”
“皇后娘娘?你来做什么?”
曹丹姝没有在意她的无理,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你可知官家为了你的贵妃之位,正与朝中众人争不可开交?”
朱稚浑不在意的坐在椅子上,闻言嗤笑一声:“不过区区贵妃之位,有什么好争的?官家当真是糊涂了。不过那些天杀的蠢才最会满口规矩体统拿捏官家,也是着实可恨!”
天杀的蠢才?
曹丹姝被她的直言不讳弄的头大,本来是想来劝劝她主动退让,不要让官家太过为难的,如今看来,注定是要白费功夫了。
这人根本是个听不懂人话,喜欢满口胡言乱语的。
同样的将门之后,曹皇后觉得比起这位,自己还是太过守礼了些。
文臣武将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在郭氏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来,是想劝劝你,不玩让官家为难,朝中之人……”
“哼!你如今不是皇后吗?既然官家为难,那你就为官家排忧解难,还来找我做什么?”
一副十分不给面子的样子,气的曹丹姝身边的侍女都忍不住磨牙。
曹丹姝本人却是依旧端方,见此人讲道理说不通,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万寿殿的宫人们对此表示害怕,这位昔日和嫔妃不睦,如今才刚回到宫里,又与皇后这般顶嘴。
唉……
当真是记吃不记打啊。
朱稚当然不是记吃不记打的,如今自己的皇后之位没了,以原主的尿性,心里肯定不满意。
这样才符合人设。
系统默默吐槽,“什么人设,我看你是戏精上身了!”
“你不懂,这样才好玩儿。”
“你还是赶紧完成任务吧,可别玩儿脱了。”
任务?
想到任务,朱稚也忍不住冷笑。
任务就是原主生孩子继承皇位,当皇后当太后,彻底摆脱年纪轻轻便沦为黄土一抷的结局。
说简单也简单。
剧情里原主是死了的,被人活活塞进了棺材里,憋死的。
就是赵祯梦里见到的那样。
自己现在回宫,当个贵妃都还会有人叽叽歪歪,要是知道自己还想当皇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跳脚呢。
不过剧情里那个赵祯结局还是相当感人的了。
对于这种人来说,没有儿子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过现在的问题可不是当不当贵妃,这玩意儿以后都会有的。
“官家,那些朝堂之人可是为难官家了?”
“你怎么知晓朝堂之事?”
“哼!我如何知晓,自是皇后娘娘亲自上门,劝我不要让官家为难!”
“官家,我知道你总嫌弃我蠢笨粗鲁不堪大用,不过我可不傻!上次那两个狐媚子不过是被我发现和那吕夷简家中亲眷私相授受,你还护着她,我一时气急,这才……”
听她提起以前,又成功想起自己挨打的事,一时间赵祯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这次你想封我做贵妃,那些老东西必然是不会答应的,他们这般拼命阻拦,还不是怕我做了贵妃,再在宫里重新站稳了脚跟,在官家面前吹枕头风呢!”
吹枕头风?
这是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大大咧咧说出来的吗?
赵祯有些头疼,对这个郭氏的嘴。
以往只可怜她宫外孤苦,将人接到宫里来,如今却要担心她说错话做错事。
“官家,你怎么不说话?”
不是很想和你说。
男人面色古怪的随口斥了一声,“别胡说!”
女子不满的嘟囔着:“说实话而已,怎么就是胡说了?”
“不过……官家,若是当真为难……那就算了,我如今算是看清了,什么名分,都不如官家的心意。”
“官家若是当真疼我,便是做个郡君之流也能在宫中过得舒坦,若是官家不喜,便是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说废就废了!”
女人失落的背过身去,看着倒是在抹眼泪一般。
“你!郭氏……”
“官家,往日里我不讨官家喜欢,十二岁便进宫陪伴官家,九年都不曾讨得官家的欢心,官家心里对我也不过是一丝愧疚之情在作祟罢了!如今不过是区区妃位就让官家这般为难,来日我又在官家面前如何自处呢?”
“既然都容不下我,我便不做什么贵妃,我出宫去,官家若是当真怜我,便许我归家。”
“我十二岁入宫,不曾伴得父母膝下,若是官家允我,来日就是死也只死在我父亲母亲身边,也好过如今这般,让官家左右为难。”
回家?
“又在说什么胡话?你可知你归家……”没有好下场的。
一介废后,郭家若是能容得下她,才是真的稀奇了。
“我知道你说的气话,你是我的发妻,如今没了后位,他们都对你避之不及,谁还敢兜揽你?”
“你若是回了郭家,恐怕到头来尚且不如在瑶华宫那般自在,这等胡话以后不必再提!”
这可不是故意吓唬人,而是真的这样觉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我怎么样才满意?”
“都说不能让官家为难,可官家你又不肯送我走,我不过是侥幸逃脱跟你回宫苟延残喘,如今也成了罪人,难道非要叫我立时脱簪自刎,才肯罢休吗?”
“我还不如死了!早知道我就该躺在那棺材里不吭声,也省了官家为难!”
说着,便开始破罐破摔,拔下头上的簪子,死死地往脖子上按。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也是郭氏的老手段了。
男人头痛的上前扯下她的簪子,“清梧,快住手!你此番遭逢大难却不死,定是上天不让你死,不许再寻死觅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