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姜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满脸不屑地斜睨了一眼身后之人,然后猛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往院子里快步走去。
永昌伯夫人脸上原本挂着的和善笑容瞬间僵住,就像被人突然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姜氏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恼怒: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随后嘴里忍不住低声咒骂道:“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这个蠢货,简直就是一头不可理喻的蠢驴!”
这座院落从外面看上去十分清幽宁静,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然而,当人们走进其中时才发现,这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只见庭院内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小径两旁摆放着精美的石雕和错落有致的假山,还有一座小巧玲珑的池塘点缀其间,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着,好一幅美丽动人的景象。
此时此刻,唐宁正是在此处精心筹备了一场为这些贵妇所服务的小型宴会。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衣裳,身姿婀娜地站立一处,脸上洋溢着热情而又亲切的笑容,正笑意盈盈地迎接着陆续到来的各位夫人们。
就在唐宁准备开口向众人问好以尽礼数之时,齐国公府的沈氏却抢先一步发难。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唐宁丫头,不是大伯母说,在场的夫人都是你的长辈,依照礼数你总要亲自相迎。 ”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长公主李安容正从假山的一侧款款走来。
她身姿婀娜,步伐轻盈,身上又着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裙,裙裾随风飘动,更显得她高贵典雅,气质非凡。
李安容面沉似水,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地盯着沈氏,冷冷地回应道:“好大的口气!那是不是还需要本公主亲自去门口相迎?”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震。
沈氏后背发凉,她刚才脑热忘了长公主这号人了。
到底是自己儿子迁府,长公主这个婆婆定然会来给儿媳妇唐宁撑腰的。
沈氏心想自己到底因为小儿子被毁的事情心里一直气不过,她忙不迭地低头认错,“长公主殿下恕罪,臣妇一时糊涂,失了分寸。”
按照辈分自己分明是李安容的大嫂,结果到头来低头认错的依旧是她。
可沈氏不敢再乱来,今日她带着任务而来,可不能因私坏了事。
李安容轻哼一声,“今日是宁儿为诸位夫人设的宴,莫要搅了大家的兴致。”
说完便拉着唐宁的手走向主位。
众夫人见状纷纷行礼后入席。
“长公主,咱们就在这儿安安静静吃茶吧,那前头的小子们……”
说话之人小心翼翼地望向之前来的方向。
李安容微微一笑,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香茗,缓缓说道:“他们这些年轻人,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乐趣。咱们若是凑过去,反倒会让他们觉得拘束,倒不如就由着他们去玩儿个痛快,咱们也落得清闲自在些。”
陆夫人同庄晴儿一道而坐,她点点头十分认同长公主的话,在场的哪位夫人不是为这一大家子劳心费力,难得清闲的品茗赏花自然要好好享受。
正在这时,一旁的沈氏突然将视线投向了始终有些畏手畏脚的孟氏和冯氏,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与好奇。
过了片刻,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长公主,依我看,这二位应该就是安阳王府的长媳和次媳吧?”
按照常理来说,孟氏和冯氏作为李安容的堂嫂,本应受到尊重。
然而,沈氏此刻提出这个问题,显然是有意想要为难李安容。
沈氏心里暗自得意,她巴不得看到李安容因为碍于身份而对这两个贱民出身的堂嫂表现出亲热友好的样子。
她乐的看李安容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丢脸,想到此处,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起来。
而此时在场的四五品官眷夫人也都纷纷看向李安容,有人面露疑惑,似乎不太明白为何安阳王府的女眷会出现在此。
关于安阳王府的热闹早就传的满大街了,而且对于她们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实在想不通她们这种人怎么会有脸出席宴请的。
如果是她们,恐怕拒了宴请缩在府里才是这正确选择。
李安容顺着沈氏的目光望去,只见孟氏和冯氏两人脸色微红,低垂着头,显得颇为局促不安。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二位,可两人的模样没有什么出彩的,就是一普通农妇。
因常年操劳的关系,她们连府里的婆子嬷嬷都还要不如。
李安容没必要去为难两个普通人,对于沈氏把矛头对向她们亦是十分不喜。
“二位嫂嫂无需紧张,你们也不用在意无关人士的话,今日是我儿的迁府之喜,宴请各位只是图个热闹。 ”
“大家都随意一些便可。 ”
无关人士——沈氏在桌子底下恼怒的揉搓着帕子。
“王妃,吴夫人刚突然面露紧张,现在匆忙起身说要去如厕。 ”
碧莲在唐宁的耳边轻声说道。
今日有几个人,唐宁特地派自己信任的丫鬟婆子死死盯着,有一点异样都要来报。
“派人盯紧了。 ”
唐宁心里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随后一旁的琴姬听令弹奏起了曲子。
场面一度和谐舒适。
只不过没多久,极个别的一些夫人轮流起身说要去出恭。
包括刚才一直聒噪不已的沈氏。
唐宁十分好奇郡王府的厕所难道还是香的不成,引的一个两个纷纷前往。
而且郎中家的吴夫人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真的是亘古不变的尿遁,唐宁确定这些人里定有不少人借着此为借口离席。
至于去做什么那便不得而知。
毕竟郡王府的下人良莠不齐,而唐宁他们又是刚迁府过来,这里头也许有一些钉子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