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个屁。
郑瀚庭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这天下谁不知道他父母是商业联姻,婚姻都是跟利益绑定死的。谁也不敢把离婚挂在嘴边闹着玩。
他老爹倒是跟他的那几个小情儿三天两头就闹一次分手。玩些情情爱爱的把戏。
听说,有真感情的男女才会那样。
呸!
他这是想到了什么,怎么会认为徐镐峰和罗文婧夫妻感情好呢,明明这两人之间不对劲。
这程中鹤什么用意,居然这么护着一个假女儿和一个假女婿。
还想不想要他们郑家的大投资了?
堂堂一个高位者,居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是一点大局都不考虑了吗?
他心中愤愤,说出来的话便不假思索。
“听说程部长的女儿娇娇丢失很多年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罗文婧是疑似人选。那我就先预祝程部长能得偿所愿了。”
这话单独说,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可若是跟前面的一系列动作联系起来,就大有深意了。
郑瀚庭这是在说程中鹤和罗文婧并无亲子关系,有什么资格管罗文婧,插手罗文婧的婚姻大事?
厅中的几个人脸色都有点不大好看起来,程中鹤却只是优雅一笑。
“会得偿所愿的。”
他的持重端雅,反而显得郑瀚庭大失分寸。
郑瀚庭是压着情绪离开的。
一出干休所大院的门,他便冲着皮特大发雷霆。
“你不是说有法子说动梅夫人让你帮忙治眼睛的吗?你为什么不把情况说严重些,不把你的能力说厉害一些??”
皮特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如果郑公子能早一点给我的研究投资,说不定我真有办法能治好这位梅夫人。可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能随便胡说,这有损于我的医德。”
郑瀚庭冷笑一声。
“你白来一趟,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还想要投资?”
皮特医生顿时皱眉。
“郑公子,你让我过来的时候,可是说的好好的,只要我来到海州城,你就给我1000万的投资。”
“去去去,我现在正烦着呢,回头再说。”郑汉庭拧着眉头直摆手。
皮特看了一眼游安手上的盒子,眼中浮现按捺不住的激动神色。
“要不将那方端砚给我也行,我可以不要投资。”
“你倒是想得美。”郑瀚庭瞥了他一眼。
“这可是程中鹤所赠,除了我爸,谁能接得住?我都不敢据为己有。”
他嫌弃地摆着手,“你赶紧回去,干你该干的。”
皮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礼盒,撇着嘴走了。
郑瀚庭上了路边的车子,心情依旧烦躁。
今天这趟算是白跑了。
还丢了人。
真是不甘心。
他看向前面的游安,质问道,“你拿到那离婚书之后,就没有看看真假。”
游安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垂着头解释。
“我看着是真的呀。或许是假的,我没有看出来,毕竟我们对内地的情况并不了解。”
郑瀚庭哼了一声,“有什么不了解的,就这破地方,这破玩意,你居然看不出来真假。”
游安不敢多说什么,赶忙认错。
“公子,是我的错。可这程中鹤的身份地位非比寻常。你之前实在不能那般说话。”
“有什么不敢的,没有我们郑家,他们连一条像样的马路,像样的楼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郑瀚庭面带倨傲,目空一切。
游安实在没办法劝说,只好搬出了郑老先生。
“公子,先生昨天刚在电话里叮嘱过您了,您实在不该……”
“不该什么?”郑瀚庭打断他,“想我这么多年,还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岂能就此沉沙折戟。”
见他双眸中隐隐含有不甘罢休的意味,游安神色一凛,再次劝说。
“公子,先生说了。这次的项目是为了跟内地的地方政府搞好关系,实现核心利益绑定之后,逐步达成前店后厂的商业布局。你着实不应该把精力放在这些小事上。”
“是小事吗?小事能让我这么头痛吗?”郑瀚庭拧着眉,“打电话给爸爸,就说投资方面的事情,我要再做一番考察。”
游安面色一紧,连忙阻拦。
“公子,这件事情我们不做,还有别人家会做,李家,胡家,霍家都会下手。一旦失了先机,后果是不可估量的。先生是不会同意您的,您还是别折腾了吧?若是先生就此将您召回港城,您岂不是……会被人笑话。”
郑瀚庭狠狠地瞪了游安一眼,终于改了主意。
“哼!罢了,真搞不懂爸爸为什么要打造爱国商人这个形象,再打造也不可能像霍家和胡家那般豁的出去。利益而已,难道内地人能不明白吗?让他们得到些好处,自然就会一路畅通无阻了.....”
说到此处,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再去打听一下那个叫王民霞的女人。呵,在女儿的婚事上,亲生母亲才更有话语权吧。”
“公子!”游安无奈的叫了一声。
敢情他这回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郑瀚庭简直是疯了一样,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程度。
看来还是要把事情明明白白告诉先生才行。
就是不知道把这事说了之后,自家公子会不会直接把他开了?
看见郑瀚庭投过来的警告目光,他不由地垂下头去。
想到老先生的叮嘱,他少不了硬着头皮规劝几句。
“公子,程中鹤都说那离婚书是假的了,人家罗文婧是军嫂身份。你再做什么,就过分了。”
“呵,军嫂怎么了,又不是不能离婚。”郑瀚庭一脸无所谓。
“你让人盯着,一旦血型测试结果出来,罗文婧不是程中鹤的女儿,我们就有机会了。”
“她那个妈不是要把女儿卖个好价钱吗,还有谁能比我更出的起价。”
“还有他那个流氓爹,不是好赌吗?给他机会赌。”
“这些内地人不是最崇尚孝道,重视血脉亲情吗?我就不信罗文婧真能忤逆亲妈?不顾亲爹死活。”
游安有些不安。
“公子,罗文婧有可能是程中鹤的女儿。”
“不可能。”郑瀚庭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我细细看过了,罗文婧除了眼睛跟程中鹤有点像的意思外,其他完全不一样。”
“她不可能是程中鹤的女儿。”
游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寄信回去了。
自家公子再癫狂下去,只怕要坏事了。
到时候,他这个跟在身边的人,一样要玩完。
书房内,程中鹤在案后抽烟,抽了一支又一支。
徐镐峰站在下首,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半天憋出一句,“爸爸,给您添麻烦了。”
程中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的错,郑家这一类的人占大多数,又想拿好处,又看不起落后的我们。”
“郑瀚庭只是表现的更明显而已。”
徐镐峰握紧了拳头。
“若我枪锋可耀香江,区区商贾安敢轻视?”
“如今时代变了,国家安全这个词会有更大更广的含义。”程中鹤蹙眉,将手里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
“你啊,还是要沉淀沉淀。耐下性子,好好打磨自己。”
“是。”徐镐峰行了一个军礼,“司令员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了,私下里还是叫爸爸,我喜欢听。”程中鹤看着他,脸上多了几分好笑神色。
“说说吧,那离婚书怎么回事?你和娇娇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