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先生的“特殊”照顾,王万里心满意足的度过了几天省心日子。
这天老大夫过来给王万里复诊,王万里才自清醒后见到他第一面,听春石说这是崔梦思派来的大夫,于是王万里客套几句:“有劳先生了。”
老大夫:“哼!”
王万里:?
这老头哪来的脾气?
王万里看向春石,春石:〔我也不懂他。〕
王万里又放下姿态:“这段时间都有劳您了,老人家贵姓?”
“冠崔姓。”
呵呵!
崔大夫检查了一下伤口后,一本正经说道:“再过十几天就可以拆线了。”
“这么快?”春石在后面惊呼,惹得六十岁的老大爷为老不尊白了他一眼。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人称回春圣手,堪称妙手回春!
然而,下午崔大夫再来给王万里复诊的时候,看到了血淋淋的伤口。
“谁干的?”崔大夫冷着脸问。这可是他的病人,谁竟然这么缺德,竟然敢对一个病人动手?
“我”,王万里指着自己回答,“是我自己。”
崔大夫不语,转头就走。
春石冒出来,眼里忍不住的担忧:“公子,这样行吗?”
“当然。崔梦思想让我替他做事,无非就是我是那金成的人,万一哪天身份真的暴露了,还有那金成兜着,但他又惧怕着那金成,不能真让我苦着 。”
“既然这样,那他怎么会信?还替我们出头?”
前面的话出来就说出来了,后面的话不再说了,王万里觉得这地方还是不够安全,隔墙有耳,怕招惹事端,只对春石撂下这么一句话就爬床上睡了。
“等事着了你就知道了。”
春石:啊?
不明白,但还是忍不住来了一句:“公子,您自残的时候是怎么忍住的,不痛吗?”
痛!但是……
刚合上眼睛的王万里额上青筋暴起,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看不懂眼色的人啊!
还有,什么叫自残?
“那是在算计!懂不懂?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春石被吼了一声,终于闭了嘴,但同时有一件事原来是想汇报给王万里的,现在一下子被吼得忘干净了。(真的忘记了。)
床上,王万里安详的趴着,心里盘算。
总觉得张惊鸿看向他的眼光带着怨恨和仇视,王万里猜测这个已故的张晚迟可能与张惊鸿有点血脉关系,只待崔大夫把情况汇报到崔梦思那里,看崔梦思是什么态度。
刚下了一堂课,王万里上了一趟茅房出来就被堵在了墙角,七八个的个的,脸色不善。
人群自动让出路来,张惊鸿在夹道中走来,一步一步逼近王万里:“ 不要以为收买了先生我就拿你没辙了,磋磨人的法子我多的是,看你受不受得住!”
语音刚落,旁边来两个人过来架住王万里,然后把他整颗脑袋按进雪堆里,挣扎之余,张惊鸿仰头瞧了一眼正盛的日头,悠哉的说:“要开春了,雪都不怎么剩了,还是堆雪人吧。”
众人一听,然后抓住王万里后衣领猛的拎起来,扔在地上滚起雪球来。王万里被踢来踢去,身上的雪越滚越多,越来越重。
圆滚滚的王万里被戴上一个斗笠,左右还插上了俩根树枝算作手臂,若不去看王万里冒出来的人脑袋,这雪人倒是堆得极好的,憨态可掬。
王万里从始至终都不反抗,也就头埋雪里的时候挣扎两下。这样的“张晚迟”让张惊鸿觉得无趣的很,但心里舒畅很多。
看来这个小子是认清自己的定位了,贱民生来就是趋炎附势!
快到了上课的时间,张惊鸿等人迅速跑去上课,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王万里被留在雪人里,一直等到日落黄昏都没有人发现他,后腰上的伤原是要好了的,被他自己扯开了口子,现在裹在雪球里,牙齿都冻得直打颤,伤口就更严重了,早没了知觉。
王万里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
那时?
怎么可能?她不知道他在这儿的。
“公子!公子?!公子……”春石着急的声音越来越大,又那么一瞬间越来越小。
哦,我就说嘛,
肯定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