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地级划分其实和前世的村镇一样,最小的是村,其次是镇,最后便是郡,就相当于后世的县城市。
每一位藩王都拥有十个往上的郡城,而这巫山郡,便是离诏安郡最近的一个郡城。
张希悦并不知道巫山郡离青山镇有多远,所以向妇人一并打听打听。
妇人在围裙上擦了擦还有水渍的手,爽快的回答:“公子想去巫山郡啊?那可有点远咯,沿着李家村的官道,一路往西,大概要好几天吧。咱们祖祖辈辈也没出过这诏安郡,确实不太清楚嘞。”
妇人话音刚落,旁边矮桌就出现一位老者,头发花白,就连长长长的胡须也是雪白一片,雪白的发丝,被打理得一丝不苟。
特别像神话故事里的月老,太白金星。
白发老者缓缓坐下,身后跟着的年轻小伙很是恭敬地站在老者身后。
“公子若是要去巫山郡,恐怕得走上半个月。”老者眼神闪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希悦。
当张希悦偏头看向老者的时候,老者的眼神却快速躲开。
“这位老人家,请问需要用些什么茶点?”妇人满脸笑意,问到老者。
老者和煦一笑:“随意便是。”
“多谢两位提点,在下告辞。”张希悦结完账,带着阿大与令子玉离开了茶棚。
眼看张希悦三人离开,妇人还没备好吃食,老者便随意放下几两碎银子快速跟了上去。
从老者跟上她的第一时间,张希悦就发现了。她也不在意,任然带着阿大两人来到西市,挑选了一辆马车,三人浩浩荡荡地坐着马车离开了诏安城。
在诏安城的城门口,果然摆放着很多载人拉客的牛车,阿大率先下马,来到一位老翁面前:“老人家,请问哪辆牛车是去往李家村的呢?”
老汉一身衣服洗的发白,却没有补丁,他丝毫不吝啬地指出:“看见没?那载满人的就是,他马上就出发了,你们这马车跟上就能到李家村。”
“多谢老人家了。”阿大抱拳表示感谢。
老汉咧开嘴笑了笑:“不用谢哈,小子。”
与老汉告别之后,阿大赶着马车,不紧不慢地跟在牛车身后。
而他们的马车后面还有另一辆马车,也在后面不急不躁地跟着。
张希悦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这老头还真是有意思,一直跟着自己干嘛?她自认为并不认识那位老者,而且来这里这么久,也没有与谁结怨结仇。
那么唯一可以理解,老者是来跟着阿大的?难道是令子玉?
她放下帘子,看着眼前昏昏欲睡的令子玉,小嘴巴微翘,像是任君采摘地鲜花。
张希悦随即摇了摇头,老者那马车很普通,但是拉车的马,却一点不普通。
四肢矫健,身姿挺拔,线条的流线也是清晰可见,毛发浓密丝滑,飘逸的一批。在阳光下的马儿,全身仿佛还反光一般,这不是宝马!是什么?自己的马儿和老者的一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非富即贵地老头子,到底在跟踪谁?还这么明目张胆!
一看这令子玉也不是什么富贵命,定然不是来找他的。难道是阿大吗?阿大难道另有身份?一直都是骗自己?
出了阿二那件糟心事,张希悦是真的对谁都有戒心。
揉了揉眉心,她无力的瘫软在马车里。
“悦姐,那老头儿一直跟着咱,是你的仇家吗?您打了他孙子?”令子玉的忽然开口,打乱了张希悦的思绪。
她撇了撇嘴角,孙子?难道是自己曾经打过的那位恶霸少爷?
“不能啊。”张希悦像是在对令子玉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虽说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能查到自己的头上,那必然是万万不可能的。
“为啥不能呀,您瞅见那老头旁边的黑衣男子没?咱觉得呀,那男子杀过人。目光阴森森的,很像是传说中的那种孤子杀手。”令子玉一会儿吊儿郎当,一会儿正襟危坐,语气抑扬顿挫,跟讲鬼故事一般。
“什么叫孤子杀手?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希悦对于这个称呼倒是非常好奇,眨了眨眼睛,偏头询问对面的令子玉。
令子玉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这也是咱在牙行听他们说的,不过具体咱也不清楚。”
“你倒是说呀,你这样会憋出毛病的。”张希悦拍了一下令子玉的脑袋,很是没好气地说道。
令子玉连忙求饶:“悦姐,您轻点。您可知道杀手帮派?只认钱,不认人那种。”
张希悦翻了翻白眼,自己若是知道,还需要问他?
看到张希悦的脸色并不好,令子玉也不憋着,继续说道:“这天下有两个非常有名的杀手组织,两家都是齐名而立,一家叫天机阁,另一家叫绝。天机阁的领头人便是天机老人,据说没有人知道这天机老人是谁,听名号可能是个老头子吧。而绝的领头人,更是神秘,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听说,见过绝的幕后主使,都没了。”
张希悦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里居然像是电视剧里一样,还有杀手组织,是不是跟前世的雇佣兵一般呢?
她示意令子玉继续说下去。
令子玉顿了顿,喝了一口竹筒里的水,砸吧砸吧嘴:“您可知道他们是如何训练杀手的?请天字号杀手出来,您可知需要多少银钱?据说需要黄金,或者十万银子!”
令子玉越说越激动,张希悦也暗暗咂舌,十万银子!自己全身身家都没有十万银钱,黄金不得万两,啧啧,还真是贵得离谱。她听得格外认真,双眼紧紧盯着令子玉。
“悦姐,别这么看着咱,咱又不是杀手。”令子玉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他们训练杀手,是从小培养,到处搜寻八岁以下的孤儿,就在去年,有个面具人就从牙行,八岁以下的孩子都带走了,无论男女。听掌柜的说,貌似就是绝里面的天字号杀手,银面。好像是把这些孤儿与狼放在一个笼子里,能活着走出狼笼的孩子,就会接受后面的训练。”
令子玉顿了顿,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