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久,这孩子也知道了,自己大限将至。便主动找到了王轩将自己盗命的事情坦白出来。
而对于这件事王轩并没有觉得很惊讶,或许他早就知道了,毕竟四爷的暗卫也就相当于王轩的眼睛,看来这件事情王轩早就知道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追究,也是碍于兄弟情面。
只不过事情被他自己主动戳破,这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为了一些规矩,王轩不忍心杀他,便想着将他关起来。另外再寻医希望能治好他的病。
只不过这孩子已经不想活了,一心求死。在死前求了王轩一件事,就是不要追究木匠一家,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照顾一下他们。
后来大哥答应了他的要求,并没有追究木匠以后的事情,但王轩一直没有杀他,直到有天夜里,这孩子实在受不了了,在夜里自杀了。
这鬼盗手段也就失传了。而我也就失去了一个好徒弟,好儿子。
这孩子死后不久,那姑娘在主家不受待见,木匠自然成了他的累赘。白吃白喝主家,看着都糟心。这时间一长大小矛盾不断。
最后一纸休书将木匠一家赶了出去。
也就是那天,姑娘和那富贵公子争吵,争吵的同时想起了那年垫付的医药费。那富贵公子倒是坦然承认,这件事根本不是自己做的。
听到此话,姑娘好像天都塌了一般,想起了曾经那个少年郎。
姑娘就此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富贵公子家,跟随木匠回到了那个多年没人居住的房子里。
生活落差极大,这让木匠心理有了些变化。不愿再努力做活的木匠,每天喝着劣酒,幻想着自己的女儿能再次嫁给一个好人家。
她开始痛恨自己的父亲,埋怨着当初非要阻拦自己的爱情,到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失去了所有。
姑娘开始寻找他,哪怕见一见也好,那些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你还要不要。如果你还在等着我,那这次我一定放下所有跟你走。
姑娘下定决心不管他娶妻没有,都想要见一见。
先不说姑娘无从下手,回到家以后的姑娘发现自己怀孕了。
而她的母亲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开始外出打短工,木匠每日饮酒,痛骂她是个不争气的孩子。
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姑娘便再没了脸面去见他了,也放弃了寻找他的念头。
眼看着孩子就要临盆了,可自己的母亲在夜里回家的时候,失足掉进了排水沟里。母亲年老体衰没爬上来,就这么淹死了。
姑娘生孩子的那天左邻右舍都来帮忙了,得以母子平安。
后来我在整理孩子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他早就写好的一封遗书。
上面写着短短几句话“父亲,您教我神算之术,我却算不透这世间人心。实对不起您多年教诲。我盗命之事是我马虎,竟忘了给她盗运了,我用你的神算算准了女子今年已经落魄。那年我为她做了一身嫁衣,还希望你帮我送给他,至此拜谢,儿子亲笔。”
老十读到此处,又悲又喜,泪流满面。痛快哀嚎着:“我的儿啊,你算的比我准啊。”
女子临盆的那天,老十带着嫁衣送了过去,在那附近徘徊了三天,才见到那女子。
亲手把嫁衣送过去的时候,女子问起他的踪影。老十只是回了句死了。
一直到今天,老十都把他的死归结于自己,是自己的五弊三缺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从那以后见到天资再好的孩子,老十也没有动收徒弟的心思了。
老十说到此处,已然是神色黯然的看向窗外,听着以前的那些故事,江辰洛总觉得还是以前的那些人有意思,什么都是真的。
老瞎子早早在门前等候,以老瞎子在寒涯的资质,还不足以让他放心大胆的坐在屋子翘着二郎腿等候兄弟几人。
老十下来的那一刻,老瞎子就摸索着走上前喊道:“十爷!”
老十拍了拍老瞎子的胳膊说道:“你这老瞎子怎么还这么多礼数。我又不在乎那些。”
老瞎子嘿嘿笑着,老十贴着老瞎子杂乱的头发狡黠说道:“有酒吗?”
老瞎子当即死命点头“当然了,那年大哥赏了我一坛子影缺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就把他开了。”
老十大笑着:“好好好啊。”
老十被江辰洛请回来的同时,一条消息传到了不念阁。
老五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神情复杂。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姨走了上去,随口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老五叹了口气说道:“玲妹死了,暗中保护玲妹的两名暗卫一死一伤。”
苏姨瞳孔瞬间放大“两名暗卫都没保护好?对方到底有着多少高手啊。”
老五骂了一声:“若不是那个女人,老子也不至于躲在这里,干什么都畏手畏脚的。手下连个好手都没有。”
苏姨在一旁替他解释道:“可不是吗,以前咱们的高手那是一抓一大把,咱们有个屁的人了,除了酒徒,你还能用谁啊。”
老五并没有在意身边女子的放肆,而是心中不断推演着,最后露出一抹邪笑说道:“你让老九过来。就说他五哥今天晚上要看戏,那让亲自表演。”
这天晚上,老十和老瞎子饮酒不亦乐乎。而不念阁像往常一样,到了时间便关门打烊了。
老五坐在黑暗中,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盘棋他不可能下错。
午夜时分,二楼的窗户前闪过一道人影,然后窗户便被缓缓打开了。从外面跳进一人来。
那人刚刚跳进来,一张大手就钳住了他的脖子。屋内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只见一人身穿夜行衣被老九按在了地上,老五此时觉得事情不对。
老九摸着自己的大光头说道:“五哥,你让我来就是来表演这个的?”
老五叹了口气说道:“被人耍了,这人就是过来试探的,压根没什么用。放了他吧老九。”
说着老九便将人提了起来,像是抓着鸡崽子一般,将人从二楼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