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在强烈的兴奋感的驱使下,两腿控制不住地迈向走廊深处。
就好像被一只藏在大脑的寄生虫控制了全身。
要说起来,芭芭拉虽然老了,但毕竟作为两个美人的母亲,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美人。
为了出席她女儿的宴会,芭芭拉打扮得富丽堂皇,看起来只有五六十岁。
在安东尼看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花期”这种说法。
女人的一生,都是花期!
他踩着又厚又软的拖鞋,悄无声息地来到走廊尽头。
那里有一尊文艺复兴风格的天使雕像,
丰满,
赤身裸体,
一对翅膀收拢在背后,
在这黑灯瞎火的关头,看起来就像一只安静等候的乌鸦。
安东尼很讨厌这尊雕像,潜意识里觉得它就是披着天使外壳的大理石魔鬼,让人心生畏惧。
不过比起雕像,自己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要是被人看见了,才真的会吓死人。
这有些黑色幽默,他无声地笑了笑。
随后他想了想,先来到多乐斯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尽管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了,但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这敲门声听起来还是很大。
这让他有点害怕,也有点恼火。
更恼火的是,里面没有动静。
他又抬手敲了敲。
“咚、咚、咚......”
终于,他感受到了来自门内的轻微震动。
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女人下床的时候,两脚触地的沉闷声响。
“谁啊?”门里面问道。
“是我,宝贝。”安东尼压低嗓门,对着门锁唤道。
门锁有洞,也许这样声音就能清楚无误地传到多乐斯的耳里。
听到回答,门里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开门啊多乐斯,你在犹豫什么?”
安东尼只是在心里发牢骚,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在这尴尬的时刻,他瞥了一眼走廊深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由雅克·杜兰操刀设计的长廊,也是文艺复兴风格的画廊,房门之间的墙上挂满了充满人性的耶稣和圣母一类的宗教题材绘画。
说巧不巧的是,在这些绘画中,有一幅是“圣母玛利亚”,还有一幅是“抹大拉的马丽亚”。
前者未婚而孕,生下耶稣时还保有童贞,所以又称作“童贞玛利亚”。
后者据传是一位被耶稣拯救的失足女,后来成为了耶稣最亲密的伴侣。
她们都叫玛丽。
不过,关于“抹大拉的马丽亚”是否是“失足女”的问题争论已久,虽然早在1969年罗马教廷就已经为她正名,但在安东尼的潜意识里,她就是一个妓女。
现在,他憎恨这个长廊。
因为他总感觉下一秒,也许就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头颅,从某扇房门里伸出来,用好奇的眼睛窥视自己。
那些窥视的眼睛,就像一双伸向发霉木板的手,只要一掀开,就能看见慌不择路的蟑螂爬满了丝绸。
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蟑螂,享受着这种在阴暗角落里寻欢的快感,决不能让别的眼睛看了去。
“安东尼?”
门掀开了一个缝,多乐斯露出了她那勾人的眼睛。
门缝和眼睛,让安东尼有些恼怒。
在他的想象中,这不该是一条欲拒还迎的门缝,而该是一扇敞开的,毫无保留欢迎自己的门。
如果这代表着拒绝,那么多乐斯为什么要用勾人的眼睛看着自己,还留下一条让人浮想翩翩的缝?
她这是在挑逗,就像脱衣舞俱乐部里穿在舞娘身上的情趣服装,完全的裸露没有任何意义,只有若隐若现才是正中欲火的助燃剂。
他怒了。
多乐斯的挑逗得逞了,她就是要唤起自己的欲望,好将他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安东尼一把推开房门,把多乐斯抱上床,然后“咔嚓”反锁。
“安东尼,你要做什么......”多乐斯惊慌地捂着胸口。
虽然她和姐夫的确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私事,但她从来没想过要在姐姐家,尤其是在姐姐发疯的时候这样做。
她拿过枕头遮住胸口,和安东尼保持距离。
“不,你不能这样,玛丽病了,你应该去照顾她......”她乞求道。
“呵呵,她现在好得很呢,生龙活虎的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多乐斯,你作为她的妹妹,就应该替她分担压力,促进姐夫和姐姐的和谐关系,承担她的那一份责任。”
“责任?什么?”多乐斯不知道安东尼在说些什么。
“哼哼,”安东尼冷笑道,“当然是作为发泄工具的责任。如果连妻子基本的责任都不能承担,那还算什么妻子?你难道想看姐姐离婚,然后被赶出山庄的下场吗?”
“不,安东尼,”多乐斯翻了下来,和安东尼隔床对峙,“你疯了,你也疯了!”
黑暗中,安东尼摇了摇头,微笑的嘴角清晰可见。
“啧啧,玛丽要是知道你是这样冷漠,她会伤心的,嘿嘿。”
他绕了过来,一把抓住多乐斯的手腕把她扔到床上,然后掐住脖子,用拳头狠狠砸向她的脑门。
“你们母女三个都是我的玩物,没有什么关系能比三角形更稳固的了,这是比圣三位一体还要和谐的关系,这是你们的福音!”
他的拳头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直到鲜血飞溅,粘在洁白的枕头和被子上。
然后,安东尼抽下外套上的腰带和裤腰带,绑住多乐斯的手和脚,再把袜子塞在她的嘴里。
多乐斯发出气若游丝的呜咽,她像一条案板上的带鱼,还在扭动身体,做着最后的挣扎。
安东尼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多乐斯的反抗让他费了不少力气,他觉得有一些累,甚至在一顿拳打脚踢后,心中的怒气也减弱了不少。
接下来是享受的时刻,他必须要调整好身心状态,才能不虚此行。
喘息片刻,他坐了起来,想要爬到多乐斯身上。
但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这惊悚的声音,让安东尼瞬间石化。
听到有人敲门,多乐斯更激烈地挣扎,试图用嘴里的呜呜声引起门外的注意。
安东尼勃然大怒,他死死掐住多乐斯的脖子,然后贴着她的耳朵说:
“你再扭一下,我发誓一定会掐死你。”
听到这话,多乐斯像泄了气的皮球,完全停了下来。
她恐惧地抽泣着,泪水流进了她脸上撕裂的伤口,就像在撒盐。
制服了多乐斯,安东尼没有出声,他只是悄然走到门后,隔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小会,外面传来低沉的人声:
“多乐斯,你还好吗?”
听到这个声音,
安东尼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敲门的,
是芭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