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现在倒是会关心起他了,可惜晚了,你以为他现在是一个完整的人吗?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心的躯壳你懂了吗?因为没有心,所以根本没有痛感。因为没有心,他嗅觉全失。因为没有心,他未识山珍海味。不仅如此,他还要承受每三个月杀够百人的生命!”
“什么?!”
“他的心是空的,自是要有东西顶替,才能运转身体机能,而蛊珠就是代替他心脏,所以每隔三个月都要承受蛊噬的痛感,也是这时他才能感到自己是活着,而拥有蛊珠的代价就是喝够百人鲜血,才能继续苟活。”
所以....他真的....
“他每次清醒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就想自残,自刎,可换来的只有蛊珠的变本加厉。”
“什么意思?”
“你知道蛊珠是什么吗?它们一旦跟某个人有所联系,从此那个人就再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每次他自我了断,只会让蛊珠想要喝更多的血,一旦不从,蛊珠就会让你生不如死,万虫噬心。直至你再也没有自我意识,成为一个真正恶魔,这就是他的人生。现在你懂了吗?而所有的一切他都未曾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承受,甚至宁愿背负千万人骂名,也未曾解释。”
空气一顿静下来,静得让人心里发慌,此时的江子淮感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的心如同一颗定型炸弹,随时都能让他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问题都是他从未想过,更是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好好的一个人在背后还要承受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时间过去很久,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所以他不能沉沦,而是需要了解更多。
“当年他为何受伤?”此刻江子淮的声音是发颤的,像是很努力从隐忍中找回自己的意识。
“哼,为何?你果然是忘了干干净净。不过也是,像你这种冷血无情之人,怎么可能真的在意别人。”语毕,女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离开。
.………
站在门外,在启程前,女人对他们说:“长公子、江公子,路况颇远,小心山匪,请你们注意安全。”女人倒是不像刚才那样了,而是以一副和态语气说道。
“辛苦你了。”魔邪说。
“无碍,这都是我应该的。”
“你先到车上。”魔邪对江子淮说。
江子淮看了看他一眼,又看向女人,心里莫名不爽,但还是先上了车。
从马车的方向看,两个人站的位置很近,几乎能挨在一起了,看到这一幕,心情仿佛吃了炸药,莫名恼火,随即放下帘子,不爽的坐回车上。
也不知俩人聊什么,需要他特意回避。
在马车上,他们一人坐一边,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一顿寂静,偶尔传来外面车夫与马蹄的声音,以及沙土与车轮之间碾压,发出婆娑响彻。
有时候身体也会因为路面颠簸而摇晃不止,这让江子淮不免有些难受,好在他没有晕车习惯,要不然一路癫,一定会一路吐。
魔邪坐在一旁,他闭着眸子,像是没事人一样,他盘腿打坐,双手放在膝盖处,像在冥思。
江子淮静静看着他,心情平静半晌,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魔邪睁开眸子,抬起眼帘看他。
随即掌心朝上变出一封信,亮堂在江子淮面前,对他说:“是它告诉我。”
“信?”江子淮问了一句,随即拿到手中:“这不是我给赵青州的信吗?怎么在你手上?”
“是他交给我,说你离开了。”
“可我信上并没有说明地址。”
“身体的气息。”
“嗯?”
“因为你接触它,我就能找到你。”
啥?这是狗吗?还能这样?
“可你不是回清渊了吗?这么快就回来?”
“不快,刚好五天。”
这人怎么说话像是会少块肉?问一句答一句,比挤牙膏还费劲。
“你回去是因为有什么事吗?还以为你不会回来。”
“原本不回来。”
“那你……”
“事情出变故。”
原本江子淮还想问什么,但欲言又止。
想到前两天车夫说过东周要举办什么武林大会,而且下个月即将开战,难道他回去与这事有关?
“听说东周北部要打仗,你回去是与这事有关?”
“你怎知?”
听他这语气,看来是真的了。
“赵庄主想举办一场武林大会,他觉得六大门派制度过于懒散,需要整顿。”
“为何?这不是好端端的吗?我感觉大家都挺和气的啊,这样不好吗?”江子淮不以为然道。
“等你真正了解,你不会这样认为。”
正在江子淮还想问什么,忽然:“吁~公子,前方的路被石头堵死了,怎么办?”车夫说道。
“路堵?好端端的,怎么会路堵?”江子淮还想探头出去,忽然,魔邪猛地把他往怀里拽:“危险!”话音未落,一把弓箭与零点的距离呼啸而过江子淮脸庞。
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魔邪又拽着他的手腕换到一边,另支箭直穿马车,定格在另一边的窗户上。
此时的马车摇摇欲坠,人在车内东倒西歪,马在外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即刻立起。
“怎么回事?”江子淮还没在恐惧中反应过来,忽然,双腿离地而起,被人横抱在怀中,顷刻间,马车被人劈个四分五裂,他被人抱起来腾空而飞。
那一刹那,江子淮下意识闭上双眼,双手扣住对方脖颈,整个人都低头,埋没在对方怀里。
因为极度害怕而身子瑟瑟发抖,仿佛某个人因为冷到至极,不由控制全身抖擞。
“你...怕高?”魔邪感受到怀里的人一直在发抖,甚至头部都是埋汰状态,他有些诧异,小声的在他耳边问。
“不要放手。”江子淮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是哽咽的,但此话并非是担心此时会被人从高空中抛下,而是仿佛在说以后,以后也不要不搭理他,不要把他丢给别人。
他一边说话,一边攥紧对方的衣服,紧紧抱住他,像在乞求对方的怜悯。
此时,魔邪身体明显变得僵硬,神色许些微动,但他没有回答江子的问题,而是抬头对那些人道:“哼,各位真是煞费苦心,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的提议,何不等在武林大会,到时候你们可以光大证明向我挑战。”
“哼,魔邪帝,你休想!就算我们输,也不可能输给你这种恶魔。今天我们就来跟你讨债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