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早啊。”
“李仙子,早。”
“姐姐早!”
从王大牛家出来,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对李云泽热情地打招呼。
尽管李云泽告诉大家自己叫李雨,还总有人叫她仙子。
看她的眼神更不像是看一个人类。
她平均几家看安了一个堆肥桶,因为木头实在是不够用,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其中。
村民把山上的枯枝烂叶丢进来换来骨粉,再用骨粉催熟小麦,实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大方——几块木板就能合成的东西,是什么稀罕之物吗?
反正李云泽觉得比个小孩的糖果还不值钱。
村民们也对好话风,一定要在外表现出饥饿的模样,饭也要晚上煮,免得有人看见炊烟,生出疑心。
不过李云泽会问:“如果没有我,你们怎么办?”
他们则会统一答复,“没事,有云泽神啊。”
真是可怕的信仰。
相比他们,王丫就可爱多了,每天跟在屁股后面姐姐姐姐地叫。
汉子们也在打猎上也有了收货。
虽然只是些兔子,刺猬之类的小动物,但有了骨头,李云泽也会给他们骨粉。
所以她受到尊崇是理所当然的。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那山上长出了许多方方正正的树。
有人好不容易砍断,却发现那树竟然没有倒下,不信邪地上下都砍了,才吓得倒在地上——那树竟然就这么浮在空中了!
那被砍的树像是死了,叶子没一会儿就掉光,藏着几颗苹果,徒留那树干还悬在空中。
王茂苗说:“让其他地方的人看见,咱们这可就出名了。”
李云泽觉得不妥,她现在有一种箭在弦上的感觉。
她不清楚这个世界的人力量体系如何,一般来说要低调行事,但堆肥桶的事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出去。
当然她可以做一件事把他们的嘴封住——全杀了。
开个玩笑,她又不是邪恶方块人。
真是矛矛又盾盾。
她回道:“那我把它们都砍了。”
于是一个晚上下来,那些橡树都没了踪影。
李云泽木头多的放不下,便在屋子放个箱子,都丢了进去。
已经三天了,王二狗还没回来。
“我果然还不习惯古代等人都是以天为单位。”
没等她在自己院子里晒会儿太阳,一个人匆匆忙忙跑回来,正是王二狗,“李姑娘,妥了,全妥了!”
他胡子拉碴,风尘仆仆,神采奕奕。
“隔壁的村是专门养羊的,那羊毛专门运到叶城卖,我觉得绿宝石换那一车羊毛不值当,便撒谎搭上便车,想去县城的当铺。”
李云泽说:“绿宝石价值多少?”
“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虽然咱们这不是玉,但品相极好的宝石也一样!我这身衣裳太土,一看就是乡下人,拿出这宝贝,免不得被宰上一刀!”
说完,王二狗闭上了嘴。
李云泽很有眼力见地问:“你是怎么不被宰的?”
王二狗这才洋洋得意道:“这县城最不缺走南闯北之人,更不缺喜欢争奇斗艳的大户小姐,我便是找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姐,将这宝贝当做传家宝卖了,大户小姐涉世未深,远没有当铺贪心,更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所以你卖给她了?”
“是呀,以我的身份,大抵也就这个价位了,那绿宝石到了那小姐手上,不管是献宝还是拍卖,价钱都可以翻好几番呢!”
李云泽对这些不在意,她很搞不懂什么铜钱银子的价值,作为方块人,这个世界遍地是钱,她懒得详细记下。
“只要那小姐家的人不多关注你,也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嘿嘿!接着我便搭车回来,财不露白,我才不在城里买羊毛,我装的底气足一些,架子大一些,再把银子一掏,去了隔壁村,把那些羊毛都买了回来,姑娘,那三车羊毛就来了。”
王二狗本以为她会吃惊一下,见她依然波澜不惊,心中暗道,不愧是仙,我这点小手段又怎么能入她的眼。
然而李云泽只是觉得王二狗想的很周到而已。
李云泽跟他出了院子,门前已经来了三辆马车,打开帘子一看,里面是好几个大木箱子,打开一看,白净的羊毛整整齐齐。
王二狗早就跟几个小年轻打好招呼,他们一齐把这些箱子搬进李云泽的屋子里,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搬完了东西,那带头的马夫一甩鞭子,慢悠悠转个弯走了。
王二狗给帮忙的人递上几个铜板,打发走他们,跟李云泽进了屋子,打开其中一个箱子说:“您说的,羊毛制成的绳子。”
“不错。”
李云泽伸手收下了,这两根长度一样,却是有些粗了,算作8根线。
接着把这收了九箱子的羊毛,算作27个。
这数量大大超出她的预料。
可以做床了。
放下工作台,用2根线和4块木板做了织布机,放在地上。
“以后,你就是牧羊人。”
王二狗立刻跪下。
李云泽说:“不许跪。”
王二狗低眉顺眼地起身。
醍醐灌顶,这可是仙人法术。
王二狗·牧羊人·新手
一、18个棕色羊毛=1个绿宝石
二、2个绿宝石+两个铁锭=1把剪刀
李云泽扫了一眼。
如果是白色羊毛就好了。
即使是之前玩游戏,她也不太喜欢和牧羊人做交易,杂七杂八的染色羊毛太多,懒得找。
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王二狗这辈子都是新手牧羊人。
这些王二狗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牧羊人,顾名思义,大抵就是养羊,还有用羊毛编织成布。
虽然是新手,但他依然学会基础的东西,心下开心不已。
我二狗总算不用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了。
他走之后,李云泽当即做了一张白色的床,又去了王茂苗那边,用21个绿宝石,3根线,换1把‘力量3’的弓箭。
这次不需要她说话,和交易绿宝石一样,条件齐全,直接就出现在背包里面。
“石箭需要时间。”王茂苗还以为李云泽是来监工的,小心翼翼道。
李云泽看看他这简陋的屋子,谁能知道一位制箭大师就在这里。
“慢慢来,你已经给了我五十支,不急。”
“我会更加努力。”
李云泽差点以为自己在压榨这孩子,“累了就休息,也就这几天的事。”
“茂苗明白,姑娘慢走。”
她向来走的快,没几句客套话。
玩游戏一不小心都会死,何况是现实。
所以她要找个地方,把自己的床藏起来。
她去了那座山,把原本的房子和木头都拆了,矿道也封了口,在平地的一角往下挖了十米,挖出一个不算大的空间。
放好箱子,床,在箱子里放了绿宝石,食物,木头,和一些工具。
接着,为了防止塌陷,又做出一些木栅栏,在墙角围了一圈,连接着地面。
做好这种,她又做出一张普通弓,拿石箭练习弓法,直到天昏地暗才休息。
回到这个秘密基地,她脱下鞋子,坐了一会儿,躺在床上。
虽说可能用不上,但谁会拒绝一个地下小家?
这床柔软温暖,如陷云端,一直未曾动摇的困意在这暖阳般的床下,如雪崩般将她掩埋了。
——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神清气爽地睁开眼,起床看了看头顶的洞口,正垫着方块上去,还没到地面,突然听到人的声音。
她下意识停下动作。
那是一个男人,似乎刚刚爬上山,见这里虽有平地,却空无一物,道:“什么都没有。”
“王家村有人说,那人就是从这发现的,说是有间木屋……没看见房屋的痕迹,话说,我山上的时候扶到了一棵树,天黑看不清,我总觉得那棵树是方的。”
王家村有人?
没想到他们受了如此恩惠,还会有人出卖李云泽,果然是人心难测。
也许那人要的不只是吃饱,而是荣华富贵。
李云泽听着,倒没有愤怒,什么你出卖我,我出卖你的事她见得多了。
她只是觉得这种人很可怜,因为跟着方块人吃香喝辣是必然的事情。
那方的树可能是李云泽漏掉了,她是有些不在意树的事的。
“那你肯定摸错了。不过无所谓,总之那女人确实不同寻常,听说她会妖术,能催熟作物,如果能带去军中,岂不是大功一件?”
“那些云泽人整天神神叨叨,他们的话你也信,我看是要饿死了,在骗自己。”
“不,我前天去一户人吃了饭,米粒饱满,是最近才打出来的,可那田地分明没有作物,他们所言非虚,可惜这里没东西,而且我看了灶,里面分明是烧过了,哼。”
李云泽听明白了,这是在打探自己的消息。
催熟作物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对其他人来说却是违背自然规律,是通天的手段。
只是他说‘那些云泽人’‘军中’,看来他们就是苍龙国的士兵。
不过边关军不是还在吗,为什么他们会进入到这里?
其中一人道:“别急着走啊,咱们打探完该歇歇了,就我们两个,急什么。”
另一个无奈,坐下,“这夜空看了千百遍了,我却总数不清有多少星星。”
“哎。”
“你叹什么气。”
“他奶奶的,前天冲锋时,我一个兄弟死了,唉。”
另一人道:“云泽土地富饶,遍地黄金,临近海洋就算了,还偏偏把我们堵在里面,上面一直眼馋海上商路,都养精蓄锐十年了,打仗不可避免。”
“哼,打不打的过还两说,就想着去海上,他会划船吗!”
“这话在这说说就行。”
“哟,你看,下面亮了,看来这片也拿下了。”
“边关失守,这些地方不过顺手而收,重要的是攻下叶城。”
王家村出事了。
李云泽思索片刻,决定下去看看。
至于这两个士兵,她只是默默拿出力量III的弓,对他们射了两箭。
——
对平民来说,战争总是很突然。
即使国与国已经开始磨出火花,在他们眼中依然如初。
一个个日夜都过来了,突然边关军没了。
随后来了一伙人,穿着铠甲,骑着马,举着火把和长矛,没等人们从床上反应过来,就被抓着衣领拖了出去。
王家村的人都被聚在一处平地上。
“大人。”
一士兵匆匆从一间屋子里回来,对着哈耳垂语。
哈耳正是前几天,陪同将军假扮行商的女子。
和边关军大战一场,她气质更加稳重,一身戎装,配着两米长枪,神色冷峻如铁。
在苍龙,官职不看性别,只看实力和勇谋。
边关军被苍龙取缔,哈耳是先锋官。
这村子虽然疑有内力高手,但打仗这事,没有‘有危险就不打’这个说法。
就算是高手,她也要先交了手再说。
她跟着那士兵去了一间房,打量片刻,目光落在已经被凿出一个缺口的圆石上。
伸手抚摸着,她说:“如此方正平整,难道是高手所切,这房间是谁的,他要干什么。”
士兵道:“大人,他不说。”
哈耳看见地上有几个工具,又把目光放在制箭台上,伸手点了点,“模样方正,花纹怪异,抬出去,让那些村民解释解释。”
“大人,隔壁屋子还有。”
哈耳又见到了砂轮,好奇不已,一样让士兵抬出去,这才回到聚集村民的地方。
王大牛和王茂苗被拽了出来,两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但眼神坚韧异常。
哈耳丢出几个东西,正是王茂苗刚打磨出来的石箭头。
哈耳:“你会制箭。”
她问那些村民,“此人制的箭怎么样,好用吗?”
无人回应。
他们甚至不知道王茂苗会制箭。
哈耳淡淡道:“没人说话,就杀到有人说。”
王茂苗这才张嘴,那眼神像在看一只恶鬼,“没人用过我的箭,只是喜欢做些东西而已。”
哈耳说:“这箭头做的比铁箭还锋利,你一个小小的农户,还能自学成才,当我傻吗。”
没等王茂苗开口,她又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杀了你,但如果你是继了谁的传承,方可来我军,为我苍龙铸箭。这些村民会因你而活命。”
王大牛震惊地看着她,嘴中翻滚着‘卑鄙’二字无法吐出。
让云泽人为苍龙铸箭,就算最后云泽胜了,王茂苗一身的罪名也无法洗脱。
这女人歹毒,士可杀不可辱!
他看向儿子,不知如何开口。
他也看见,儿子原本坚定的眼神,在看见自己后溶解了。
那是孝。
“我为你们铸箭,不要杀人,更不要杀我爹!”王茂苗吐出这句话,顿觉耻辱不堪,倒在地上无颜见人。
哈耳转而看向王大牛,“他是你儿子,他会铸箭,你又会什么,那一直旋转的器物里藏着什么机关?这些东西都是谁给的你们,是不是那个女子,她去哪?”
王大牛低下头,“我不知道。”
哈耳了然,让士兵拖走王茂苗,“他老子留下,其他都杀了,免得重蹈覆辙。”
王大牛猛地抬头,脸红充血,震怒不已,他被人架着,腿却瘫软了。
“我真的不知道,那女子是山上仙人,她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杀人,你答应他了!”
哈耳没有回头,上了马,一甩缰绳,看了眼天色,“再去占!”
轰隆隆。
死寂的军队上了发条,沉默着融入夜色,朝着其他的村子进发。
哈耳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这些村子根本不算什么。
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
然而就他们即将抵达黄家村的时候,一道铁戈断裂声音从后方传来。
她看见一个人倒飞过自己的头顶,喷洒着鲜血,落在地上,四肢扭曲,痛苦地缠了几圈,再无声息。
“敌袭!”
士兵呼喊起来,刚把竖起的长矛劈下,下一刻便被一把无可匹敌的剑砍中,下身一空,低头看去,已然被腰斩。
李云泽道:“你们把村民杀了,我不是白费了功夫,真可恨啊。”
“杀!”
“拦住她!”
“快闪开,那剑不能接!”
整齐的军队顿时乱做一团,像是一只猛虎入了羊圈。
哈耳看见一个挥舞剑的人,那剑和普通的剑差不多大小,却总是能把人打飞出去,被击中之人不是断肢就是丧命,简直可怕。
她终于看清了,大喜,“果然是你!”
那人正是李云泽,她的衣服已经被染红,去了王家村,把驻守的士兵杀了几个,接着来会会这群敌寇。
王家村灭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她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水平怎么样。
嗯,如果很强,那就是拿命试了。
“散开!”
哈耳大喝一声,抽出身后长枪,运起丹田内力,一勒缰绳,骑着战马朝着李云泽冲去。
临近三米,她抡起长枪朝李云泽狠狠劈下,后者也举起石剑,朝她的长枪砍下。
仅是这一刀,哈耳就知道此人不懂剑法,她就不怕剑被砸断吗?
然而当枪剑相交,那股巨力像山倒般朝她袭来,长枪直接被打飞撞到马腿,反而把马给打倒了。
重心不稳,她连忙纵身跃起,手臂都没了知觉,抓住断裂的长枪前段,喊:“好大的力气!”
趁着在空中,她一记劈砍再续攻势,长枪划破夜,李云泽不闪不避,看清是劈不是刺,便任由它结结实实打在自己肩膀上。
一击得逞,哈耳却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不闪避攻击。
在她无法抽身的空档,那石剑带着死一般的沉重朝她的腰而来。
如果还是刚才的力气,她也得被活活腰斩!
千钧一发之际,她只得控制枪尾上挑李云泽手臂,同时屈身后退,才让那石剑擦着自己的头发过去。
她连退几步,呼呼舞出漂亮的枪花,虎口还残留着酥麻的震痛。
李云泽好奇地看着她,“你是第一个能接下我一剑的人,靠的是什么,难道是内力真气?”
‘她肩膀被我劈中,却没有反应,难道是一身横练?’
如果是练的外家功夫,那反而好办,他们人多手长,能把她活活磨死。
心下初定,哈耳说:“自然是内力。李姑娘可记得我吗,那钻石项链还在你手中?我们无冤无仇,何必刀剑相向,难道那王家村和你关系不浅?”
李云泽看了眼血量,那一枪她掉了四格血,再来两枪她就死了。
她不是不闪避,而是避不开。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枪太快了。
一个攻击极高,一个攻速拉满,还有人包围自己,胜负未定。
她性子冷淡,一般事都扰乱不了情绪,只是问:“王丫,王大牛父子,还有王二狗呢?”
哈耳笑道:“你加入我军,我就告诉你。”
“不要。”
李云泽拒绝的很干脆。
耳边传来河水的潺潺声。
不再多想,再来!
这次众士兵也发力了,密密麻麻的,李云泽看都看不清,只能放出圆石挡住他们。
哈耳:“什么东西!”
啧,好多怪,看见圆石也不敢靠近,她也没地方射箭。
得,卡关了。
石剑并不锋利,就厉害在它的重量,可哈耳也可以接上几剑,这古人这么生猛吗?
哈耳见李云泽在里面不说话,继续道:“姑娘,王大牛,王茂苗都被带过去了,我有很多问题,想和姑娘一边喝酒一边聊。”
然而在李云泽听来,跟Npc的固定台词没什么区别。
这种话,玩家一般选择跳过。
既然打不过,那我先溜总行了吧,耗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哈耳刚说完,便见这个乌龟壳上冒出了李云泽,她往上一跳,手一挥,脚底就出现了一块石头。
士兵们惊地差点把矛捅出去,
再一跳,又是一块石头出现在脚下。
“你要上天吗?”哈耳瞠目结舌,看着李云泽越搭越高,很快和旁边小丘相当,续而没入云端。
连人都看不见了。
她连忙靠近,伸手摸了摸,和王茂苗房内的如出一辙,又推了推,重若千钧。
“她这是跑了!?”
哈耳这才反应过来,一颗沉静的心被这根柱子搅的乱七八糟,在下面转了几圈,哑口无言。
有士兵问:“大人,我们是在这等她下来?”
有士兵说:“这般手段,只逃不攻,看来威胁也不大。”
到底是苍龙人,骁勇善战,不会被这点妖法乱了阵脚。
哈耳挠了挠头,难道是回了天上宫阙不成?
“把这件事记下,让几个人守着,回头再说,现在去占村,走!”
这柱子诡异,她可不愿意待了。
李云泽堆得足够高了,又开始往河边搭去,随后一跃而下,落进河水里。
潜在水里顺游了好久好久,直到她的耐心也耗光了,探出脑袋,才确认脱离威胁。
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
下次得猥琐点,不能冲进去,你还没防具呢。
警告自己一次。
她爬上岸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站在岸边,有一条黄土大道,再往前有一座城,上面飘着旗,城匾上刻着两个大字——叶城。
李云泽甩了甩头发,朝着叶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