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切莫动怒啊,你忘了咱们现在的处境了,你已经不是边军的大将军了,不能够想干嘛就干嘛,咱们现在是为匈奴人做事,任何时候调遣兵马,都需要经过兀良哈大人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动兵。”大儿子秦魁一听秦泰要集结兵马,连忙阻止道,他可不想被自己这个偏心的父亲给坑了。
“父亲,大哥说得对啊,今时不同往日,你也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现在咱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们也为失去了三弟而悲伤,但是你先不要悲伤,咱们就算是要调兵遣将,咱们是不是也得先请示一下,兀良木将军不是也被他们杀了嘛,咱们把这个给报到兀良哈大人那儿,他们的将军死了,他们肯定会派兵前去剿杀那些叛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跟着他们的大军前去,最后还不是任由我们怎么处置。”二儿子也紧接着附和道。
“你们说得有道理。”秦泰看着两个儿子,他确实是有些被气昏了头脑,要是一不注意,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可就没办法挽回了。
毕竟从他投入匈奴麾下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是原来的将军,而是受制于人的下人。
“诶,早知道如此的掣肘,就不应该投降,咱们带着这么多人去占山为王,也比现在过得自在多了。”这时候,失去了自由的秦泰,才想起自由是那么的珍贵。
“父亲,你可别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兄弟俩被吓了一大跳,这话现在是能乱说的吗,一不小心就会被传到兀良哈的耳中,到时候他们的生活会比现在还要低下。
“诶,走吧,我们去找大将军,把这件事给他禀告。”秦泰重重地叹息一声,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后路可走,只能是一条道跟着匈奴走到黑。
很快,父子三人便来到他们曾经的居所,大将军府,自从他们投降于匈奴之后,他们一家便搬离了大将军府,将府邸让给了兀良哈这个现在的大将军居住。
“大将军,卑职有大事禀告。”顺利进入大将军府,迎面是一个身形魁梧,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异味,但是又野蛮有劲的彪形大汉。
“哦,是秦将军来了,快快请坐。”这个异族的彪形大汉就是此次匈奴大军南下的主帅兀良哈,见秦泰走进来,他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肉汁,又喝了一大口的马奶,这才询问道。
“大将军,兀良木将军被杀了。”秦泰很是鸡贼,他半句没有提及自家的儿子,只是将兀良木被杀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也想明白了,要是提及自家的儿子,会让兀良哈觉得他是在为自己儿子报仇,说不定还不让他们参与这件事,只是提及兀良木,肯定能激起匈奴人的恨意,到时候杀起人来才会更加卖力。
“什么,你说我匈奴的将军被人杀了,头颅还被挂在城墙上,你这个将军是干什么吃的,你不是说泾县没有危险吗,现在我匈奴的将军死在了泾县,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吗?”兀良哈一拍桌子,十分愤怒的质问道,从他的话语之中,没有半句关心兀良木被杀的事情,反而对秦家父子过多的责怪。
“大将军,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一股逃窜过来的势力,还请大将军下令,将这一伙儿人全部斩杀,替兀良木将军报仇。”秦泰怎么也没想到,兀良哈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于是也只能把责任摘开,不然他肯定会为兀良木的死负责,等待他的就只有是死亡。
“秦将军,你有所不知,刚刚本将军收到了大汗的来信,为了能更好地治理这二州之地,大汗令我等要好生善待这二州的百姓,你说本将军刚收到大汗的指令,便下令攻打手底下的城池,这有些不太好吧,万一这件事被大汗知道了,本将军岂不是要被大汗责骂。”说完,兀良哈转身离开,走进了大将军府的后堂之中。
不一会儿,后堂就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父子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兀良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秦泰此刻更加的后悔,他只是保留了一个将军的称号,手中无一兵一卒,就算是要替自己的儿子报仇,也是无能为力。
他给两个儿子眨了个眼色,三人便离开了将军府。
“父亲,这兀良哈是什么意思,自己人都死在了泾县,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似乎有些不正常,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儿子秦魁一脸疑惑地问道,你要是让他当纨绔,他还是比较合格的,但是要是这种伤脑子的事情,他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老子知道怎么办,早知道就不把兵权全部交出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秦泰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当初怎么就听信了匈奴人的鬼话呢。
两个儿子看秦泰这个表情,也是很自觉的保持沉默,万一在这个时候惹恼了秦泰,他们肯定要挨一顿揍。
“糟了,这兀良哈要卸磨杀驴。”秦泰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站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父亲,你怎么了?”兄弟俩赶紧围上来,他们不知道自家父亲这是抽什么风,突然之间来了这样一句。
“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叫上咱们的人,从侧门离开。”秦泰着急说道。
“父亲,到底怎么了,你老好歹也告诉我们一声,咱们还好做准备啊。”
秦泰看了一眼两个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等会儿你们跟着我,我带着你们从侧门出去,要是晚了,咱们可能就走不了了。”两个儿子虽然满心疑惑,但是看到父亲这个表情,也不敢多问,只能跟在父亲的身后。
很快,三人便来到府邸的侧门,左看右看,没什么危险后,秦泰这才悄声走出去,一众门客也是紧随其后。
可是还没等他们离开府门,就被一群匈奴士兵给拦住了,领头的将领看着秦泰,一脸不屑的说道:
“秦将军,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大将军有令,秦将军不能离开你的府邸,为了你的安全,大将军派我们过来,守护秦将军的安全。”
“我们就是出去转转,就不劳众位将军了。”秦泰心里咯噔一声,看样子兀良哈还是看出来了,不过他不动声色,还给了领头的将领一个金元宝,希望他能够放自己等人离开。
将领接过金元宝,顺手就揣进兜里,嘴角还咧出一丝微笑。
秦泰看对方收下了金元宝,以为事情这就搞定了,便招呼大家继续往外走,没想到这一群匈奴士兵,直接亮出武器对准众人,要是他们再往前一步,一众士兵会毫不犹豫地射杀他们。
“将军,你这是?”秦泰有些疑惑,你丫的把钱收了,又不放我们离开,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