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说得都十分在理,但诸位想过没,大虞之所以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难道都只是皇帝的错误,或者是某一个官吏的错误,我看不然,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朝廷上下腐败无能,土地等资源尽数受世家的垄断,长此以往,那些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没有出路,生活无望,才会有人不断起来反抗,他们要求的是什么,并不是高官厚禄,也不是富可敌国,他们要的也仅是能解决温饱而已。”
“现在,朝廷上下,在一众世家的怂恿下,连老祖宗打下来的江山社稷都能抛弃,你们说这样的朝廷,他最终的命运会如何。”
“我想大家也知道,最终的结果就是走向灭亡。”
“前车之鉴,后车之戒,咱们不能走大虞的老路,咱们是在为被那些世家大族,官吏豪绅们欺负和剥削的百姓谋一条活路,还百姓一个明朗的天空。”
“所以我的意见是,咱们定为明,左为日,右为月,日月合璧方成光明!”
此时,在堂下的众人听得热血沸腾,他们就是众多百姓的代表,刘麒首先考虑的是百姓的利益,就是考虑到他们的利益,这样的人才是值得他们追随的。
“诶呀,咱们以后就打着大明的旗号了,咱们的队伍就叫明军。”
“以明为号,确实不错,待会儿我们就让人把旗帜准备好。”
刘麒也是点了点头,以前自己做的一切,好像小打小闹一般,现在定了旗帜,那就是举起了属于自己的旗帜,以后就只能一条路径直走下去,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一旦这面旗帜挂上了城墙上,那今后所需要面对的,不仅是匈奴人的围攻,还可能受到其他各地藩王以及大虞朝廷势力的围剿,毕竟他现在做的,就是在和他们抢夺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刘麒做这一切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重活一世,怎么也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将来的史书上,怎么也能算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与此同时,蜀州派往相州的使节正在路上急行。
一支近百人的蜀王府亲卫,护送一名白衣书生前往相地。
“军师,前方就是相地了,是不是让咱们的人先前去打探一番。”亲卫首领范忠看着身着白袍,手拿折扇的子白问道。
“不用,咱们直接走过去。”子白看了看远处的城墙,骑马直奔城门而去。
“可是!”范忠还想说什么,可子白已经跑远了,他连忙带人追了上去,要是这子白有什么三长两短,王爷第一个饶不了他。
“站住,什么人?”果然,子白等人一靠近城门,众多弓箭便瞄准了他们。
“我们是蜀王殿下派来的使节,有事求见项王殿下。”子白作为这次借道的主导者,不卑不亢的说道。
城楼上的守城校尉眯着眼打量着子白一行人,要不是子白拦着,范忠已经拔剑守卫在子白的前面了,主要是城墙上的弓箭,始终对准着他们一行人,自己和手底下的弟兄出点事没什么,一旦子白在自己面前出事,那他也没必要回蜀地了。
“难道你们不清楚,王爷曾下令,蜀地的人不得进入我们相地。”校尉看着子白,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他们蜀地的人,上一次的争夺中,自家弟弟就死在了蜀地的手中。
“此一时,彼一时,我想项王殿下是会见我们的。”子白没有将他的危言恫吓放在眼里,他有信心这一次一定能够替蜀王借道成功。
“你凭什么笃定我家王爷一定会见你?”校尉不得不佩服,能够在面对如此多弓箭的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不愧是蜀王的人,有勇有谋,相地曾传言,假如有一天,相地和蜀地争夺,最后的胜者一定是蜀王。
“你只需要将我们要见项王的请求禀报给殿下,至于如何抉择,那是项王殿下需要考虑的。”子白笑了笑,这种事情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校尉能够参与的,有句话你难道不清楚,知道的越多,人死的越快吗。
“那你们在此等着。”校尉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参与的,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只能把这个消息向项王禀报。
“有劳了!”子白拱了拱手,然后带着范忠等人,找了个茶棚休息,等着校尉的禀报结果。
几个时辰过去了,子白计算了一下,禀报的结果快来了,便带着范忠等人回到城门前。
“众位可是蜀地来的使节,项王殿下有令,由我们护送你们前往相郡,面见项王。”一个身披铠甲的将领,来到城墙上,对城楼下的子白等人说道。
子白闻言微微颔首,轻摇折扇道:“多谢将军,有劳了。”
城头吊桥缓缓落下,子白回头一看,身旁的范忠紧握剑柄的手已经发白了,可见他这一会儿有多么的不安,遂以扇骨轻点其腕:
“放轻松些,若是项王想要杀了我,这时候你我早已经成了刺猬,既然我们安然无恙,想来项王如今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他不会轻易对我们下手的。”
范忠深吸一口气松开剑柄,额角冷汗滑进衣领。
马蹄声在官道上激起重重回音,大家紧跟随着相郡来的将领,前往相郡面见项王。
相郡,项王府中,收到消息的项王司马羽,很早就在大厅内等着。
“见过项王殿下。”大厅内,收拾好的子白,带着范忠,去往项王府见司马羽。
“慕子白,司马沮就是这样教你的,见到本王竟然不下跪?”看到慕子白竟然如此轻视自己,司马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项王殿下言重了,今天我代表的可是蜀王殿下,蜀王殿下乃是殿下你的兄长,你要当兄长的向你下跪,这传出去,怕是对殿下的名声有损。”慕子白玩了一个比较拗口的文字游戏,按理来说,他即使代表着蜀王司马沮,但是他依旧是臣子,见到司马羽这个朝廷的藩王,依旧是要按照规矩向司马羽磕头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狂妄书生,今天本王就暂且饶了你。”项王司马羽抚掌而笑,虽然他心生狂妄,但是他特别的爱惜自己的名声,他还真怕自己逼迫兄长为自己下跪的话传了出去,以后他还怎么能够收服天下人心。
“你既然代表我那王兄,肯定是有什么事需要本王帮忙,不妨说出来吧,也让本王好好的乐呵乐呵。”司马羽躺坐在案榻上,笑呵呵看着慕子白。
“既然项王如此直接,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们这次来相州的目的,是为借道而来。”慕子白也不起身,直接对司马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