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秀秀暗自庆幸终于逃出魔掌之际,一个麻袋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罩在里面。
王秀秀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扛了起来。
原来,王秀秀只顾着拼命逃跑,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竟然不知不觉跟上来了两个小贼。
这二人见着王秀秀独自一人在黑漆漆的街巷里惊慌失措地乱跑,心中便猜测她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出逃的奴隶。
于是,贪婪之心顿起,打起了绑架王秀秀换取钱财的主意。
“大哥,这丫头看着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其中一个小贼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兴奋。
“别废话,赶紧把人带走,免得夜长梦多!”另
就这样,王秀秀被这两个小贼五花大绑起来,手脚动弹不得,像件货物,被从后院抬进了一座小楼里。
她的嘴被布条堵住,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王秀秀简直是欲哭无泪。
自己这究竟是什么命啊,怎么能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没多一会儿,一身着华丽衣裳的中年妇人便走了进来。
她举止轻浮,脸上还涂抹着厚厚的脂粉,特别是那双眼睛,犀利而精明。
只一瞬间,王秀秀就隐隐猜到了她的身份以及自己的处境。
不是私巢便是青楼,而眼前这个女人,估摸就是这里的老鸨。
老鸨摇着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走上前来,将王秀秀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看罢,才对着一旁的胡三开口:“我说胡三,你这次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姑娘?妈妈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胡三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解释道:“您放心,妈妈,这可是个半夜从主家偷偷跑出来的逃奴,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
老鸨毕竟是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一双眼睛何其锐利。
都不用检查,只消片刻工夫,她便瞧出眼前这个女子仍是处子之身。
于是,她微微颔首,“好吧,暂且相信你这一回,去账房领银子吧。”
听到这话,胡三喜不自禁,赶忙又是作揖又是赔笑,千恩万谢后方才离去。
老鸨伸手取下了王秀秀嘴里塞着的东西,冷冷地警告道:“小丫头,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别再心存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学着如何接客,千万不要给妈妈我惹出乱子,否则的话,可有你的苦头吃!”
王秀秀闻言,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声嘶力竭地哀求道:“妈妈,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是良家女子,不是什么逃奴,只要您肯放我走,您买下我的钱,我愿意双倍,不,三倍奉还!”
然而,面对她的苦苦哀求,老鸨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饶有兴趣地蹲下了身子,用扇子轻轻挑起王秀秀的下巴,冷笑道:“小丫头啊,今天老娘我就把话跟你挑明喽!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只要你迈进了咱们这道门坎儿,就甭再提什么好不好人家的事儿了!别管你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到了这儿,都得老老实实地给我接客!弄明白没有!”
王秀秀知道自己此刻已是无路可退,只能佯装顺从:“明白了明白了!”
老鸨见她如此识相,脸上的冷意稍减,语气也缓和了几分:“算你识相,以后你就叫蓝月,只要听话,妈妈肯定疼你,等你赚了钱,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王秀秀低下头,声音微弱却顺从:“好,一切都听妈妈的安排!”
看到她如此温顺乖巧,老鸨心里也舒坦多了,满意地挥挥手,对身旁的龟奴说道:“送她下去歇息着。”
待送走了王秀秀之后,那龟奴赶忙折身向老鸨回话。
“妈妈,那间房原本可是预留给柳红姑娘住的呀,依我看,这新来的丫头长相也并非倾国倾城之貌,您当真舍得将那房间给她住?”
老鸨翻着账本,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你懂什么!那丫头姿容虽算不上顶顶好的,却也能做到同柳红平分秋色,你可瞧仔细咯,那丫头的一双手啊,简直就是纤若无骨,只要稍加调教一番,用到那些客人们身上,必能成为一把媚刃!”
龟奴听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妈妈果然高明!”
老鸨冷笑一声,继续道:“柳红那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仗着有那么点靠山,就快要无法无天了,哼,她也不想想老娘我是谁!就暂且先让蓝月住在那儿,吊吊她的野心,以后也好拿捏。”
龟奴似懂非懂,面上却一脸谄媚地附和着。
老鸨挥了挥手:“行了,刚来这几天不叫她侍候人,先跟着秋心好好学学规矩。”
就这样,王秀秀初来乍到,便被安排进了楼里最为奢华的房间。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整座翠红楼。
柳红得知此事后,哪里还按捺得住心中的怒火,立马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
“妈妈!您这是什么意思?那房间明明是我的,凭什么让一个新来的丫头占了去!”柳红一脚踢开房门,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老鸨早有准备,慢悠悠地抬起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柳红啊,你这脾气可得改改了,蓝月是新来的,妈妈我自然要多照顾些。你若是懂事,就该知道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
柳红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敢真的与老鸨撕破脸,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我倒要看看,这个蓝月能得意到几时!”
老鸨见她如此,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行了,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该怎么伺候客人,别整天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柳红愤愤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王秀秀,正坐在那间奢华的房间里,心中五味杂陈。
她坐在雕花木床,哭丧着一张脸,自己怎么能这般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