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呢,程二夫人挨了顿狗屁呲,愤愤不已。
她一路疾步走回自己的院子,脚下的绣花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每一步都在宣泄她心中的怒火。
刚跨进院门,便瞧见程二老爷正悠闲地坐在厅堂里,手里端着一杯酒,脸上还带着几分醉意,正在自得其乐。
程二夫人见状,心中的火气更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程二老爷的耳朵,用力一拧,厉声质问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受了多大的嘲笑?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程二爷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惊得“哎哟”一声,手里的酒杯差点摔在地上。
他捂着耳朵,一边躲闪一边回嘴:“你这是又生的哪门子气?”
她松开手,狠狠地瞪了程二爷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在一旁煽风点火,我怎么会答应这种荒唐事?现在倒好,事情没办成,反倒让我在大房那母大虫面前丢尽了脸面!”
程二爷揉了揉被揪得发红的耳朵,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这怎么能怪我?大嫂那人精似的,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我早让你想个好理由再去了,是你自己急得不行!”
眼见着二夫人又要动手,程二爷跑到椅子后面躲着,继续戳她的心窝子:“而且大哥给的那笔钱,你不是也心动了吗?现在事情没成,你把气全撒在我头上,这算什么道理?”
程二夫人被他这句话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她重重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怒火。
然而,那茶水早已凉透,入口只觉得苦涩难当,仿佛连老天爷都在跟她作对。
说起这事,本是程家大老爷在作祟。
自从在自家夫人的院子里看上了王秀秀,他这心里就一直痒痒,想要将人占为己有。
但考虑到自家夫人的脾气,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在打她身边人的主意,怕是会闹得家宅不宁。
于是,他便想了这么个昏招儿来,承诺事成之后给自己家二弟和二弟妹一笔钱,让他们先去替自己要了王秀秀出来。
程大老爷心里盘算着,只要王秀秀离了大夫人身边,他再将人弄到自己手里,养到外面去,倒也合情合理。
但又联想到自己夫人对那绣娘的重视程度,他灵机一动,便想着让二弟妹以纳妾为名头来要人。
二弟一向好色,自家夫人又一向爱看二房的热闹,这样一来,既名正言顺,又能避免引起夫人怀疑。
至于程二夫人愿意配合他们,既是贪图钱财,又因为她心怀不轨。
她被程大夫人压了这么多年,心中早已积怨颇深,恨得厉害。
若是能成功将王秀秀弄到手,不仅能拿到程大老爷许诺的那笔钱,还能在大夫人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何乐而不为?
除此之外,到时候事发,她也可借着此事搅得大房夫妻不宁。
自己院里的事都处理不明白,她这掌家权就得交出来!
不得不说,二房夫妻于祸害王秀秀一事上,是各有各的小算盘。
作为一丘之貉的程二爷之所以同意,更是包藏着祸心!
他听闻自家大哥形容这绣娘的种种好处,也跟着心痒难耐。
为此,他特意找机会见了那小丫头一面。
那双柔夷,倒是真如大哥所说的那般馋人。
他想着若是真将人纳进了门来,自己也能跟着尝些甜头!
到时候,钱他拿到手,人也名正言顺地扣下。
以他大哥那般爱惜名声的性子,定也不敢宣扬出去!
因此,当二夫人犹豫不决时,也是他极力劝说才答应下来的。
他拍着胸脯保证,这事一定能成,还怂恿二夫人说:“大嫂再怎么精明,也架不住咱们软磨硬泡,再说了,你去打的旗号可是为了二房的安宁,她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大夫人不仅没有松口,反而借着王秀秀的拒绝,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程二夫人越想越气,忍不住又瞪了程二爷一眼,恨恨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在一旁煽风点火,我怎么会答应这种蠢事?现在好了,钱没拿到,人也没弄到手,还让那贱人看了笑话!”
程二爷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也不敢再顶嘴,只是讪讪地笑了笑,低声嘟囔道:“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能想到大嫂那么难缠……”
程二夫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如何挽回颜面。
这次的事情虽然失败了,但大爷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她,也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既能打击到大夫人又能谋取利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