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知道傻柱伤得不轻,必须赶紧送医院才行。
可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去哪里找车呢?
情急之下,秦淮茹想到了一个人——许大茂。
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家里有一辆自行车,平时就喜欢在厂里显摆。
秦淮茹虽然不喜欢许大茂,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她跑到许大茂家门口,用力地拍打着房门,“许大茂,开门!许大茂!”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许大茂睡得迷迷糊糊,不耐烦地嘟囔着。
“是我,秦淮茹!”
“秦淮茹?”许大茂听到秦淮茹的声音,顿时睡意全无,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秦淮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许大茂看着站在门口的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许大茂,别废话了,赶紧把你的自行车借我用用,傻柱受伤了,我得送他去医院!” 秦淮茹焦急地说道。
“什么?傻柱受伤了?” 许大茂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他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啊?”
“你少废话!赶紧把自行车借我!” 秦淮茹没好气地说道,她现在可没心情跟许大茂在这里说风凉话。
“好好好,我这就去推。” 许大茂看到秦淮茹焦急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屋推自行车去了。
许大茂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在心里暗自得意: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活该!
……
秦淮茹扶着傻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然后自己骑上自行车,朝着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夜色中,自行车飞快地行驶着,秦淮茹的心也随着车轮的转动而起伏不定。
她不知道等待傻柱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和傻柱之间将会发生什么……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出来的时候,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淮茹,你慢点骑,别着急。”
秦淮茹看都没看他一眼,把傻柱扶上后座,骑上车就走。许大茂看着秦淮茹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
“傻柱啊傻柱,这回你可是栽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跟我斗!”许大茂低声咒骂了几句,转身回了屋。
夜风呼啸而过,吹在秦淮茹的脸上,让她感觉像是刀割一般。她顾不上寒冷,用力地蹬着自行车,恨不得立刻飞到医院。
傻柱躺在后座上,一动不动,他的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得吓人。
“傻柱,你挺住啊!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秦淮茹一边骑车,一边低声呼唤着傻柱,可是傻柱一点反应都没有。
到了医院,秦淮茹连自行车都来不及锁,就背着傻柱冲进了急诊室。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秦淮茹焦急地喊着。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看到昏迷不醒的傻柱,立刻把他抬进了抢救室。
秦淮茹无力地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头发也凌乱不堪。
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抢救室的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傻柱,你一定要没事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抢救室的门依然紧闭着,秦淮茹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秦淮茹猛地站起身,抓住医生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看着秦淮茹,沉声说道:“病人伤得很重,头部受到重击,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手术?要多少钱?”秦淮茹听到医生的话,顿时慌了神。
“这台手术的费用大概需要一百块钱左右。”医生说道。
一百块钱!
秦淮茹顿时傻眼了,她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的工资,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活,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啊!
“医生,求求您,先救救他吧!我一定会想办法筹钱的!”秦淮茹哀求道。
“对不起,我们医院有规定,必须先交钱才能手术。”医生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医生,求求您了!我不能没有他啊!”秦淮茹一把抓住医生的手,泪流满面。
医生看着秦淮茹,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傻柱,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可以先给你垫付一部分手术费,但是你必须尽快把剩下的钱补齐。”
“谢谢您!谢谢您!”秦淮茹感激涕零,连忙给医生鞠躬道谢。
傻柱被推进了手术室,秦淮茹一个人站在手术室门口,望着天花板,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百块钱,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在秦淮茹走投无路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娄晓娥。
娄晓娥是厂长的女儿,家境富裕,而且为人善良,经常接济院里的困难职工。
秦淮茹知道,现在也只有娄晓娥能够帮她了。
她擦干眼泪,跑到医院门口,借了个人的自行车,就朝娄晓娥家骑去。
到了娄晓娥家门口,秦淮茹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晓娥,晓娥,你在家吗?”秦淮茹一边喊着,一边朝屋里走去。
“谁啊?”娄晓娥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晓娥,是我,秦淮茹。”秦淮茹看到娄晓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跑了过去。
“淮茹?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娄晓娥看着秦淮茹,关切地问道。
秦淮茹深吸了一口气,把傻柱受伤,需要手术,但是自己没钱的事情告诉了娄晓娥。
娄晓娥听完秦淮茹的话,二话不说,转身回屋拿了一百块钱出来。
“淮茹,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再说。”娄晓娥把钱塞到秦淮茹手里,说道。
“晓娥,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秦淮茹激动地握着娄晓娥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娄晓娥笑了笑,说道,“你赶紧去医院吧,别耽误了傻柱的手术。”
“嗯嗯,那我先走了,改天再好好谢谢你!”秦淮茹说着,转身就往外跑去。
“等等!”娄晓娥突然叫住了秦淮茹。
“怎么了?”秦淮茹疑惑地转过身。
娄晓娥走到秦淮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淮茹,你是不是喜欢傻柱?”
“啊?”秦淮茹愣住了,她没想到娄晓娥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没有……”
“淮茹,你别骗我了,我都看出来了。”娄晓娥笑着说道,“傻柱那小子虽然嘴笨,但是心地善良,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秦淮茹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娄晓娥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她平静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去医院吧。”娄晓娥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说道。
“嗯。”秦淮茹点了点头,转身跑出了娄晓娥家。
她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朝医院赶去,心乱如麻。
娄晓娥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荡,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是啊,傻柱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他对自己是真的好。
可是,她已经嫁给了贾东旭,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她怎么可以……
秦淮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到了医院,秦淮茹把钱交给了医生,然后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淮茹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秦淮茹连忙迎上去,焦急地问道。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医生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有些迟疑。
“但是什么?”秦淮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病人这次伤得很重,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医生看着秦淮茹,沉声说道。
“后遗症?什么后遗症?”秦淮茹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病人很有可能会……”医生顿了顿,说道,“很有可能会瘫痪。”
“什么?!”秦淮茹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瘫痪?!”秦淮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傻柱,那个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总是像一座山一样,默默地站在她身后,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那个总是用他那粗糙的大手,变着法子给她和孩子们带回好吃的男人,那个虽然嘴笨,却用实际行动表达着对她的爱的男人,以后……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了吗?
“医生,你……你没搞错吧?他……他怎么会……”秦淮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甚至不敢再说下去,生怕从医生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