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感觉自己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前途未卜。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何雨柱警觉地问道。
“是我。”神秘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有件事要提醒你……”
何雨柱猛地掐灭烟头,快步走到门口,警惕地透过门缝往外看。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神秘人孤身一人站在门外,神情焦急。
“出什么事了?”何雨柱压低声音问道。
“王瘸子的人盯上你了。”神秘人语气急促,“我刚得到消息,他们派了几个人在附近打听你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何雨柱心头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
“王瘸子生性多疑,他新招的人,都会派人去查底细。”神秘人解释道,“你最近出入要小心点,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我明白了。”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不用谢,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神秘人顿了顿,又说道,“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先躲过去,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
“什么地方?”何雨柱疑惑地问道。
“一个老朋友开的饭馆,离这里不远,很隐蔽。”神秘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何雨柱,“这是地址。”
何雨柱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眼,将它牢牢记住。“我这就过去。”
“等等。”神秘人叫住他,“你一个人去不行,最好带上那个小姑娘。王瘸子的人肯定也会去搜查你们的住处,她留在那里不安全。”
何雨柱心中一凛,立刻想到了翠芬。“你说得对,我这就去叫她。”
他转身回屋,看到翠芬正坐在炕上纳鞋底,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柱子哥,怎么了?”
“我们得离开这里。”何雨柱简短地说道,“王瘸子的人盯上我们了,现在就走。”
翠芬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吓得站了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怕,我已经安排好了。”何雨柱上前拉住她的手,“跟我走,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翠芬紧紧握住何雨柱的手,颤抖着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院子。两人刚出门,何雨柱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着小院的方向摸过来。
“快走!”何雨柱低喝一声,拉着翠芬一路飞奔。
黑暗中,他们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一路疾行。何雨柱时不时回头张望,发现那几个人始终紧追不舍,心中更加确定,王瘸子的人是真的盯上他了。
跑了大约十几分钟,他们终于来到了神秘人给的地址。这是一间位于小巷深处的矮房,房门紧闭,看起来毫不起眼。
何雨柱上前敲了敲门,三长两短,节奏分明。没过多久,房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是陈叔吗?”神秘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他也出现在了巷口。
魁梧男人点了点头,侧身让他们进去。“进来再说。”
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桌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映照着众人凝重的脸庞。
“到底是怎么回事?”魁梧男人沉声问道。
神秘人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听完之后,魁梧男人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王瘸子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缓缓开口,“他背后的老板更是神通广大。你们这次惹了大麻烦。”
何雨柱苦笑一声:“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我会尽快想办法。”神秘人说道,“记住,千万不要出去乱跑。”
“谢谢你,陈叔。”何雨柱感激地说道。
魁梧男人摆了摆手:“不用客气,我和他也是老朋友了。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们要小心,王瘸子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
何雨柱倚在墙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椅腿。油灯摇曳的光晕里,他看见翠芬正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眼眶泛红却死死咬着下唇。这姑娘性子倔,此刻怕是在拼命忍着哭。
“翠芬,”他蹲下身,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你要是难受……”
“我不难受!”翠芬猛地抽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何雨柱看着她发白的指节,喉结上下滚动。这姑娘连装坚强都透着一股子蛮横劲,倒让他想起初见时的模样——破落院子里那株歪脖子枣树,风一吹就哗啦啦掉一地,可根扎得比谁都深。
“别逞强。”他从怀里摸出半块干粮递过去,“吃了它。”
翠芬盯着那块发黑的粗面饼,突然伸手抢过,狼吞虎咽地往下咽。何雨柱看着她脖颈处暴起的青筋,突然意识到这姑娘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他起身从缸里舀了瓢水递过去,“慢点吃。”
“咳咳……”翠芬呛得直咳嗽,却仍攥着饼不肯松手。油灯光下,她沾着碎屑的嘴角微微发抖,“柱子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到这儿?”
何雨柱蹲下身,用袖子擦掉她鼻尖的碎屑。“不会。”他声音低得像呓语,“就算找到了,我也会挡在你前面。”
翠芬突然安静下来,眼眶里滚着泪珠却不肯落下。她用脏兮兮的手背抹了把脸,闷声闷气地说:“我可不想拖你后腿。”
“傻丫头。”何雨柱笑了,“你要是拖后腿,我早把你扔下跑了。”
“你敢!”翠芬瞪起眼睛,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你要是敢丢下我……”
“嘘——”何雨柱竖起食指,目光扫过窗外忽明忽暗的天色。远处传来狗吠,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他猛地站起身,撞翻了油灯,火苗瞬间熄灭。
“他们来了。”他压低声音,将翠芬护在身后。
黑暗中,门板被砸得砰砰作响。“开门!再不开门老子踹了啊!”
何雨柱屏住呼吸,听见翠芬在身后发出细微的呜咽。他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发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出声。
“谁啊?”魁梧男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少废话!王老板的人!赶紧开门!”
何雨柱摸到腰间那把磨得锋利的匕首,手心渗出黏腻的冷汗。他瞥了一眼翠芬,见她正用指甲抠着墙皮,抠出一道道血痕。
“来了来了!”魁梧男人高声应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板吱呀一声被拉开,昏暗的油灯光线刺得来人眯起眼睛。何雨柱看见三个壮汉堵在门口,为首那人戴着块黑布头套,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哟,这不是何雨柱吗?”头套男狞笑着,“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何雨柱握紧匕首,余光瞥见翠芬已经退到了墙角。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是翠芬,她把最后那块干粮塞进了嘴里。
“别废话!”头套男突然暴喝,“把人给我带走!”
两个壮汉立刻扑上来,何雨柱侧身躲过,匕首寒光一闪。头套男瞳孔收缩,后退半步:“小心!这小子有家伙!”
何雨柱步步紧逼,匕首抵住其中一人的咽喉。“谁敢动她,我就豁出去了。”
场面一时僵持。头套男眯起眼睛,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何雨柱的眉心,他听见翠芬在身后发出压抑的惊呼。
“放下武器。”头套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否则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子弹的味道。”
何雨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冷汗顺着脊背滑落。他知道,这一刻,任何犹豫都可能丧命。
枪口的冷意顺着脊椎窜上来,何雨柱感觉自己的手指在刀柄上微微发颤。油灯重新燃起微弱的光,照亮翠芬惨白的脸,和她嘴角来不及咽下的碎屑。
“放下。”头套男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做出准备射击的姿态。
何雨柱的喉结上下滚动,余光瞥见翠芬正用指甲抠着墙角的泥灰。他能感觉到她的视线钉在自己身上,像一根紧绷的弦。
“你们要的是我。”何雨柱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砾摩擦,“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头套男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是傻子?”
“不,是聪明人。”何雨柱慢慢松开匕首,任它掉落在地,“你们要的是活着的何雨柱,不是死尸。”
两个壮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钳住他的胳膊。何雨柱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们将自己拖向门外。经过翠芬身边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跑。”
翠芬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何雨柱看见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有恐惧,有挣扎,还有一丝让他心惊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