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四年了,已经有四年的日日夜夜没有她的陪伴。
宇智波喻是他的光,也是这四年来在他心中埋藏最深的痛。
她给儿时的自己带来了温暖,她是自己痛苦的源泉。
同时,她也是打破了自己这如一潭死水般生活的人。
宇智波喻是他的全部,是他投身于月之眼计划的理由。
‘被卡卡西杀死的喻是虚假的,我会开启无限月读重现真正的喻!’他曾经是这样想的。
而现在,喻还活着,自己也失去了那理由。
…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你认识我?”宇智波喻下了床,走至带土身前。
她干脆也不装了,摘下面具且随手凝聚了一把墨遁苦无,抵在面前之人的下巴处。
现在的喻比小时候长的更开了,更加的美艳动人。
只是她的眼里却是漆黑的一片,没什么神采,看起来冷酷无情。
带土想将喻此时的模样刻进脑子里,他的眼神复杂,看不出那究竟是喜悦,还是悲伤。
见带土不说话,宇智波喻的秀眉微蹙,她冷淡的问道:
“你是谁?”
带土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听不出情绪,说道:
“宇智波斑,或者叫我阿飞也行。”
听到这一如既往的回答,宇智波喻将苦无抵的更近了。
尖锐的苦无划伤了带土的脖子,鲜红的血液从那渺小的伤口中流下,流淌到了宇智波喻紧握着苦无的那只手。
感受到那炽热的血液,宇智波喻的手有些颤抖,而这一抖,将面前之人的伤口划得更大了。
轻微的刺痛让带土忍不住“嘶”了一声。
但他扶住了那只微微颤抖的手,低沉的声音响起:
“乖,握稳了。”
带土这副看似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宇智波喻。
她作势要甩开他覆在自己手上的手,口中还气愤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
但宇智波喻接下来要说的话却被堵住了。
带土握紧了喻的手腕,将她欲甩开的手又拽了回来,强迫她的身体与自己靠近。
随后,带土微微弯腰,吻上了她的唇。
当然了,带土没有摘下自己的面具,两人并未真的亲上。
宇智波喻感受到唇瓣处那冰冷的触感,惊异的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缩。
而带土则是闭上了眼,似是想透过这层屏障感受到她。
宇智波喻没了动静,不知所措。
刚才的火气在顷刻间也消散而去,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手上那把墨遁苦无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过了半晌,带土移开了面具和喻的嘴唇相触的地方。
他睁开了眼,握着喻的手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左半边面具上,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带土诚恳的开口道:
“我们是搭档,是共犯。”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的真实身份,只是目前我还做不到告诉你我是谁。”
“但请相信我,那一天不会远的。”
“为此,你可以在我的手上刻下咒印。”
带土站直了身,将她的手与自己的手心合拢。
“不…”
宇智波喻还没反应过来,带土又说:
“接下来这几天我要离开一趟,可能会很久都见不到面。”
“但你要等我好吗?喻。”
宇智波带土真挚的眼神看得喻有些怔愣,她抓住那只覆在自己手心上的手,急切的说道:
“你究竟是谁?”
虽然说宇智波喻能够直接使用「思兼」看穿他的真面目,但她现在只想要亲眼去确认。
带土的话语打动了宇智波喻,她不再纠结于刚才他冒犯的举动,只是皱着眉看他,说道:
“你要去哪?”
宇智波喻这副矛盾的表情,引得带土不禁轻笑了一声。
他伸手抚平了宇智波喻紧皱的眉,语气也放得柔缓:
“我不知道,或许会去很远的地方。”
“黑绝已经消失好几天了,此行正是以找到他为目的。”
“还有些事…我必须向他确认。”
宇智波喻沉默,眼里似是染上了几分失落。
带土再度牵住她的手,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串联他一生的人。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恳求,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否相信我一次呢?”
宇智波喻头脑放空。
此时在她的脑海之中,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一切都被她抛之脑后。
现在的她,想要相信眼前这个给她带来熟悉感与特殊感觉的男人。
想要相信这个总是默默关注她,在她遇到麻烦时会及时出手的男人。
“那你信任我吗?”
…
“请相信我吧。”
…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否相信我一次呢?”
…
眼前这个男人曾说过的话回荡在宇智波喻的耳边。
这一次她不再犹豫不决,终于是说出了那一个字:
“好。”
听到宇智波喻这句答复,带土面具之下的表情再也绷不住。
他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呜咽声,而泪水早已淋湿了他那布满疤痕的面庞。
带土的肩膀微微颤动着,高大的男人在此时看起来却是那么脆弱。
宇智波喻察觉出了眼前之人的不对劲,感受到手上传来的他的颤抖,她想要试着安慰他。
喻想起了与哥哥最后那几天的相处,便如同当初与幻重逢时那样。
她走上前,轻轻的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她将头靠在了带土的胸脯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带土似是没料到宇智波喻会有这样的举动。
他低下头,柔软的发丝就在他眼前,她身上的清香再度萦绕在他的鼻间。
炽热的体温传来,带土回抱住她,肉体之间紧紧相拥。
现在,宇智波喻能够听到他心脏处跳动的声音,能感受到那剧烈的起伏。
从这一刻起,她与面前这个男人的特殊羁绊变得再也无法分割。
不久,带土松开了手。
那温度还残存在二人身上,他静静的凝视宇智波喻。
她的脸此时红红的,垂头躲避着他的目光。
带土看着这洁白的,不着一丝污秽的她,真想要将她染成自己的颜色。
“我要离开了。”
宇智波喻低低的应了一声,两只手交叉着,略显拘谨。
“可以再听你说一次‘路上小心’吗?”
带土轻快的声音传入了喻的耳中。
宇智波喻猛地抬起头,儿时的她总是爱说‘路上小心’这句话。
而曾说过最多次的对象是…
“你,你是obi…”(带…)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带土的“嘘”声打断了。
他将食指轻置于喻的唇上,说道:
“我只要你能说出那句话就够了。”
宇智波喻的眼里带上了泪花,她的眼神几经变换,有着难以置信、悲伤与释怀。
她终于开口道: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