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将黑棒刺入了鸣人的身体,将他固定在地上,黑棒虽然在抑制鸣人和九尾的查克拉,但他周边的查克拉气息仍在膨胀着。
鸣人背后已经长出了第七条尾巴,黑棒隐隐有被破坏的趋势。
还不待佩恩使用封印术·地爆天星,在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豪迈的声音。
“你就是「晓」组织的首领,佩恩对吧?”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佩恩转身看向来人。
那人在见到佩恩样貌时瞪大了眼,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数只纸蝶飞来,在佩恩的身边凝聚成型,小南与佩恩并排站着,淡淡的看着那人。
“好久不见啊,自来也老师。”
小南率先开口,而那人在震惊了之后也冷静了下来:
“小南啊,你果然长成了大美人呢。”
自来也登场即是仙人模式,肩头上分别是深作和志麻两位蛤蟆仙人。
“不过我不会容忍你们破坏木叶村的,毕竟,为了赶过来,我可是牺牲了陪纲手的时间啊。”
自来也一脸凝重的看着佩恩,询问道:
“我很好奇,你是弥彦还是长门呢?”
佩恩沉声开口:“已经不重要了,老师。”
“「神罗天征」!”
佩恩拿到先手,强大的斥力将自来也弹开,但自来也使用通灵术召唤出了蛤蟆文太,站在文太的背上,迅速稳住了身形。
小南发起了攻击,自来也侧身闪过了她的纸矛突刺,肩头的深作仙人击出风遁·烈风掌,将后续的纸手里剑群吹偏了轨迹。
“式纸之舞·分离。”
纸片突然在空中解体重组,化作三条纸龙缠住文太的四肢。
志麻仙人的火遁刚要喷发,纸龙内部突然浮现起爆符的红光。
就在起爆符要爆炸之时,自来也双掌拍地,通灵出岩宿大蛤蟆的胃壁,爆炸冲击波在黏液中发出闷响。
佩恩的轮回眼紫光微闪,万象天引将暴走的鸣人拉离战场中心。
小南抓住间隙,纸分身如潮水般从四面涌来,每个分身手持纸长枪突刺。
自来也白发化作针地藏护盾,随后迅速结印。
“仙法·蛤蟆油弹!”
黏稠油液泼中真身,小南的纸遁瞬间滞涩。
深作与志麻同时结印:“仙法·五右卫门!”
油火风暴席卷全场,小南却化作纸片散开,在十米外重组时左臂已然焦黑。
“老师还是这么擅长破解忍术。”小南撕下燃烧的袖口,伤口处渗出纸屑。
自来也看着小南此时的状态若有所思:“是吗…你已经练成了那个术啊。”
而在这时,宇智波喻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南的身边,她轻声问道:
“状态还好吗?”
“恐怕不太行,老师已经看穿我这个术的弱点了。”小南沉声道。
“这位又是…?”自来也不清楚来人的身份,但在此时,深作仙人突然说道:
“小自来也,我在她身上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什么?”
“她身上有来自妙木山的仙术查克拉!”
此话一出,自来也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个身影,还没待他点明这人的身份,宇智波喻便已提矛而上。
“佩恩,做好你该做的事,自来也就交给我和小南!”
佩恩应了一声,随后开始专心对付暴走鸣人。
鸣人早在刚才的「神罗天征」中挣脱了黑棒的束缚,而且尾兽查克拉还在膨胀,第八条尾巴逐渐有了雏形。
他的体型已经超过了正常人数倍,速度和灵活度也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不过,这一切在「神」面前都只是无谓的挣扎罢了。
宇智波喻出击凌厉,让自来也只能不断后退躲闪。
“你难道是宇智波喻吗!”
这种感觉不会错,和几十年前那个孩子如出一辙。
“自来也大人,真是别来无恙啊。”宇智波喻浅笑一声,手上结印的动作却是不停。
“墨遁·墨之镰月!”
黑色月牙向自来也射去,封住了他的退路,自来也见躲不过去,迅速呼唤蛤蟆文太。
文太从腰侧抽出太刀,将月牙尽数挡下,随后,文太吐油,自来也吐火。
“蛤蟆油炎弹!”
炽热的火焰如巨龙一般冲向了宇智波喻,极高的温度让空气都开始为之沸腾。
不过浓烟散去,宇智波喻竟是毫发无伤的走了出来,而下一瞬,她竟是直接到了自来也面前,一个仙法·墨遁螺旋丸直击自来也的腹部!
自来也被击退了数米,直接从文太身上摔了下去,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深作和志麻纷纷露出了担忧之色:“小自来也,你还好吗?”
自来也有些逞强道:“我还能动,不要紧。”
话音刚落,他便又咳出了几口血,可见这一击对他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自来也话锋一转:
“你们会什么幻术吗?能够限制住她行动的。”
“有倒是有,只不过…”志麻有些犹豫。
“哎呀,孩子他妈,老夫老妻的,都多大年龄了还害羞什么?”深作劝说道。
志麻嗔怪一声:“这不是很久都没有夫妻合唱过了嘛,总要等我酝酿一下。”
自来也听着两蛙在耳边叽里呱啦的,不禁想笑,但余光在瞥见宇督波喻正朝这走来时,还是止住了笑意,用尽全力想从地上撑起身来。
此时文太挥舞着太刀来阻止宇智波喻,还没待太刀砍中她,宇智波喻便开启了须佐能乎第二形态,两者相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结果须佐能乎完好无损,而太刀则是在碰上须佐的那一刻便被斩断。
宇智波喻操控着须佐,一把举起了布都御魂大剑横劈过去。
顿时,蛤蟆文太的腹部被一刀切开,鲜血四溅,文太迅速解除了通灵,“嘭”的一声化为了烟雾。
解决完文太,宇智波喻仍在向自来也走去,在距离不到几米的地方,她停下了脚步。
淡蓝色骨架巨手直接捏住了自来也,将他从地上抓到了空中。
自来也的血沾染上了她淡蓝色的须佐,那一抹红显得格外突兀。
“你们为什么总是要阻止我?”宇智波喻阴冷的声音从面具底下传出。
“明明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一切都会好好的。”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横插一脚。”
“喻!木叶曾经也是你的家啊!”自来也垂死挣扎。
宇智波喻不屑的笑了一声:“如今的你,还妄想着让我迷途知返吗?!别开玩笑了!”
而在这时,深作和志麻也做好了准备,在宇智波喻未注意他们时,他们开始了夫妻合唱。
仙法·蛤蟆临唱!
巨大的蛙鸣声响起,声波传入了宇智波喻耳中,蛙鸣不仅扰乱了她的查克拉,甚至还让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宇智波喻跪倒在地,表情痛苦难言,须佐能乎也因此消散。
自来也早已用特制耳塞堵住了耳朵,他强撑着站起了身,神情复杂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宇智波喻。
“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如此!”
“曾经那个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所珍视之人的女孩去哪了?你难道就这么违背了自己的初心吗!”
自来也的声音像是穿透了层层屏障,尽数传入了喻的耳中,蛙鸣声与自来也的质问声交织,将她的耳膜震的生疼。
蛙鸣声将她的面具震出了裂缝,直至完全破碎,露出了面具下那张扭曲的脸。
声音仍在持续着,她甚至连瞳术都用不出来。
“闭嘴,别再说了!”
宇智波喻咬牙切齿,感受如此痛苦,让她的大脑都没办法好好思考。
“为什么要与他们同流合污,为什么要亲手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是我破坏了和平…?
开什么玩笑!这一切不过都是虚假的,哪有什么和平!
我要创造真正的和平,人人都能幸福的世界!
“水门对你抱有很高的期望,可你却借着九尾人柱力一事,破坏木叶。”
“你难道不记得,鸣人是水门的孩子吗!如果水门看到了,他会如何想你?”
“从前的你并不是这样的,所以我会放心的让你去学习仙术,希望你将来有一天,能够变得更强,守护世界的和平,保护你珍视的人。”
“可你现在已经变了!这样的你,真的能被称作是‘宇智波喻’吗?”
愤怒、不甘、痛苦涌上宇智波喻的心头,她承受着耳膜撕裂之痛,手在地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我就是宇智波喻,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变的是这个世界才对!
为什么总是要质疑我?你们这群懦弱、顽固的家伙!
“你给我闭嘴啊!!!”
正当自来也决定用螺旋丸制服宇智波喻时,他却感知到了喻身边一股诡异的查克拉波动,还未分辨出来这股查克拉是什么,他便被一条查克拉尾巴贯穿了胸膛!
仅仅只在一瞬之间,那查克拉尾巴就如同凭空出现的一般,将自来也的心脏搅碎。
自来也吐出了一大口血,表情因痛而变得有些扭曲,随着查克拉尾巴的抽出,他也迎面倒在了地上。
仙法·蛤蟆临唱结束了,深作和志麻刚想去救治自来也,却被查克拉尾巴一记横扫扫飞。
待他们恢复视野,这才看到,那查克拉尾巴竟是出自宇智波喻身上,她的背后已经有两根尾巴,跟随着主人的心情而躁动着。
宇智波喻从痛苦中抽离,她站起身,看向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自来也。
此时自来也的气息渐渐微弱,眼神逐渐涣散,口中还断断续续说着话:
“喻,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你九岁那年…”
“有水门,玖辛奈…还有你第七班的同伴们…”
“那个时候…第三次忍界大战,也还未爆发…我们的…”
“和平…”
宇智波喻瞳孔骤缩,勾起了那段仅存不多的回忆。
小南在一边目睹了这一切,纸蝶纷飞,最后凝聚在自来也的身边。
“自来也老师…”小南眼里泛着泪光。
“小南,弥彦和长门还在外面吗?怎么…还不回家啊…”
看到小南,自来也的神智开始模糊,他仿佛还身处于雨隐村的青蛙小屋,以为自己还是他们三个战争孤儿的依靠。
“有你们这三个徒弟,真是太好了…”
原来雨隐村那场永不停歇的雨,早就淋湿了豪杰物语的扉页。
只可惜,纲手还在等我啊。
好不容易将她带回了木叶,还没治好她的恐血症,我就只身前来了。
真是的…
自来也豪杰物语…
最终章,井底之蛙归于尘土之卷吗…?
还是比较得体了。
“井蛙虽困于方寸,
终以骸骨筑通途。
落叶腐处,
千木参天。”
差不多该放下笔了…
…
纲手今天运气格外的好,逢赌必赢,可惜自来也跑去看中忍考试了,没法向他炫耀一下自己今天的成果。
只不过,听说中忍考试的会场那,九尾人柱力暴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黄昏之时,纲手坐在湖中的亭子里等待着。
约好了黄昏之前一定赶到的,自来也还是那么爱失约。
一只小蛤蟆跳出了水面,落在了纲手的手上。
片刻之后,它便跳回了池塘中,留纲手一人坐在亭里沉思。
竟然放了她的鸽子,自来也他真是的…
落日余晖,即逝的日光洒在纲手的脸庞上,将那滴泪珠照的熠熠生辉。
…
宇智波喻跪坐在地,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她的手不断颤抖,瞳孔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恐惧的神色。
她似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爬一样的到了自来也身前,看着他已黯淡无光的眸子,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我,杀了自来也…?”
宇智波喻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不断向后退去,双手抱住了头,查克拉膨胀着。
“怎么会…怎么会呢?骗人的吧…!”
宇智波喻抓着头发,似是想把整个头给拽下来。
她口中不断念叨着“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
她不断的质问着自己、怀疑着自己,丝毫未感应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了她,如同那一年哥哥给予的怀抱一样,像是光芒照进了她阴暗的人生。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已经没事了,喻,好好休息吧,我们回家。”
宇智波喻此时像是狂躁的野兽突然安静了下来一般,变得温顺,但眼里又透露出一丝呆滞。
“我还有家吗?”
在木叶时的那一幕幕过往闪回在她的面前,与哥哥、与同伴、与长辈的欢笑,像是一面又一面的镜子,映射出她的一切。
然后,镜子被人打破,碎成了一块又一块锋利的碎片,扎在了她的身上,让她遍体鳞伤。
直到时间慢慢的流逝,那个打破镜子的凶手出现在了她面前,治愈她的创伤,将那碎片一片一片的取出。
但是一切似乎并没什么改变,碎渣仍是侵入了她的内心,她无法忘却的,那一切痛楚。
我,真的变了吗?
我,又何去何从?
“喻,我们都在的地方就是家。”
宇智波喻没注意到,她周围的场景已经不是中忍考试的看台,面前也不再是自来也的尸体。
而是那熟悉的,一眼望不到边,分不清时间的神威空间,是他们的小木屋。
他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亲吻着那苦涩的、她的全部。
“你从来都是你,你始终未变,你永远是那个发誓说要保护所珍视之人的‘宇智波喻’。”
“是我穷尽一生都要保护的人,是我的爱人。”
“带土…”
十几年来的坚持都在此化为瀑流,击垮了她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她差一点迷失了自我,差一点就放弃了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
带土紧紧的拥着她,任由自己的肩头被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