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你比止水小五岁对吧?”枇杷十藏挥舞着手中的斩首大刀朝宇智波鼬劈砍而去。
宇智波鼬一边用忍刀接下他的攻击,一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问这个?”
“不,没什么。”
“火遁·豪火球之术!”鼬一口吐出巨大的火球,十藏迅速闪避开,而一边的白绝也朝着宇智波鼬蜂拥而上。
宇智波鼬的苦无穿透了好几个白绝的喉咙,而斩首大刀的寒光也已劈向他的后颈。
鼬瞬身躲过刀锋,写轮眼映出枇杷十藏缠满绷带的手腕。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鼬的乌鸦落在焦黑树干上,“你照顾他五年,应该知道他的意志是......”
“闭嘴!”十藏的大刀砍碎乌鸦幻影,“你们这些天才根本不懂!”刀锋突然转向了一边忍者联军的忍者,“那个尾兽玉本来应该由我挡下!真正该死的人是我!”
斩首大刀斩落几人的头颅,宇智波鼬蹙着眉头,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人被杀死,还看到了十藏紧握着刀柄上刻着的一个“止”字。
“你…”宇智波鼬出声刚想要问,但被十藏打断了。
“他已经昏迷五年了,而我要带着他那份活下去!”
刀锋突然暴起,鼬后仰躲过横斩,手里剑擦着十藏耳畔钉入岩壁。
金属碰撞的火星中,鼬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南贺川。
十七岁的止水盘腿坐在巨石上,指尖转着三枚苦无,笑着说道:
“我说鼬,等咱们当上暗部队长,就把警务部的围墙拆了吧?每天翻墙训练也太蠢了。”
十二岁的鼬正在擦拭手里剑:“父亲说围墙是宇智波的荣耀。”
“荣耀不该是笼子。”止水突然把苦无射向水面,惊起一片水鸟。
“等我有力量了,要让整个忍界没有高墙。”
宇智波鼬的眼中浮现了三勾玉的样式,倒映着挚友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如果失败了呢?”
“那就把命赔给村子。”止水笑着抛给他一颗糖,“反正你肯定会给我收尸。”
十藏的斩首大刀劈碎鼬眼前的残影,刀刃在地面划过,掀起阵阵尘埃,“说什么要世界和平......”
鼬的火遁从刁钻角度袭来,十藏挥刀劈散火焰,却见火星中浮现止水昏迷的侧脸。
那是在音忍村的病房里,安静睡在床上的浑身插满管子的少年。
“他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鼬瞬身到十藏背后,“提到的人是我!”
刀锋猛然停滞,十藏后背空门大露。
那一幅画面再度显现在十藏的眼前。
那个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少年,在他的怀中。
‘鼬,我啊,终于是…放下了那曾经…无力的自己…’
‘现在…算是真正的成长了吧…’
枇杷十藏至今还记得止水那释怀的笑容,他的双眼无神,透过十藏却是在看另一个人。
这个破绽太过明显,明显到像是陷阱——但鼬的苦无终究停在半空。
\"我教了他一年雾隐刀法。\"
十藏一拳砸碎幻境,指节被须佐能乎震得鲜血淋漓,“可他梦里都在练宇智波的手里剑术。”
“别用那眼神看我!”斩首大刀突然脱手,旋转着拦腰斩断了一个忍者,“是,我嫉妒你!凭什么你能活在他梦里!”
斩首大刀分裂成八道虚影,“你们这些天才只会自说自话!”
鼬的须佐能乎骨架挡住刀影,苦无刺向十藏心口时突然偏移了一些——苦无撕裂开了十藏的红云晓袍。
黑色的布料飘落沙地,一块被划了条痕的木叶护额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止水的?!”宇智波鼬的瞳孔微微收缩。
“是又如何?”
两人同时冲向护额,苦无与刀刃相撞出刺耳鸣响。
十藏突然抬腿踹向鼬的腹部,却在接触瞬间卸了几分力——五年前在音忍村,他见到了鼬守在止水病床前啜泣时的样子。
“为什么不下杀手?”宇智波鼬的写轮眼渗出鲜血,“就像你处理其他碍事者那样。”
十藏的斩首大刀突然劈碎左侧岩壁,十几个忍者从裂缝跌落:“他说你是他唯一的......挚友。”
“他提起你时像在说太阳。”
十藏的刀锋擦过须佐能乎骨架,火星从宇智波鼬的写轮眼前溅过,“可太阳照不进晓的基地!”
宇智波鼬的月读幻境悄然展开,十藏看到了曾经与止水执行过的一次任务画面。
雨幕中的斩首大刀击破帷幕,十八岁的止水浑身湿透,手里剑钉住一名晓组织叛忍的衣角。
十藏甩去刀上血渍,抛给他干粮:“吃,别饿死在我队里。”
止水盯着粮袋上的标记,突然问:“十藏哥杀过同伴吗?”
十藏灌了口烧酒:“怎么,宇智波的天才要批判我?”
“不,”少年擦亮苦无,“只是突然明白,有些墙必须亲手打破。”
…
十藏无法忘却,止水刚加入晓组织之后向自己虚心学习的样子。
他懦弱、自负的人生被一束光照亮了,是止水让他重新拥有了勇气,能够以一个“前辈”的身份活下去,而不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逃兵”!
“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亲眼见到止水醒来的那一天,我想要再听到他说一声‘十藏哥’!”
“只要这场战争胜利了,我就能重新见到活蹦乱跳的止水,而不是那个躺在床上苍白无力的他!”
枇杷十藏取回了斩首大刀,刀锋横转,擦着鼬的脖颈划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线。
“你就这点能耐?!”
鲜血滴落的瞬间,须佐能乎的赤红骨架骤然显现。
鼬的瞳孔骤然收缩,须佐能乎的巨掌突然攥住斩首大刀。
在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中,十藏竟借着刀身反冲力腾空跃起,袖口射出雾隐毒千本:“止水教你的体术呢?!使出来啊!”
千本被须佐弹开的刹那,宇智波鼬的十拳剑终于贯穿了十藏右肩。
封印符文顺着剑刃爬满男人身躯,十藏却咧嘴笑了:“这才像样......”
“十藏,你......!”
“咳...”
十藏呕出的血染红了须佐能乎的剑刃,斩首大刀从颤抖的指间滑落,整个人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果然...还是敌不过宇智波的......”
宇智波鼬连忙解除须佐去查看他的情况,只见十藏嘴角带血,凝望着天空。
十藏缠满绷带的手突然抓住鼬的衣襟,说道:
“有一天...”十藏的双眼开始涣散。
“他说要让我看看...木叶的樱花...”
封印光芒暴涨的刹那,十藏用最后力气将止水的木叶护额塞进鼬的手里:
“告诉他,雾隐的樱花...其实更...”
“我会让他醒来。”宇智波鼬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了那块护额上。
十藏的嘴角突然翘起,他望着着灰蒙蒙的天空,视线透过了鼬,似是在看着另一个人。
“我还是...没能看到,你那天所看到的天空啊......”
风沙吞没了未尽的话语,宇智波鼬跪坐在迅速冷却的尸身旁,看着斩首大刀刀柄处的刻那个“止”字痕迹变淡,直至消失。
一只灰色的大鸟从他们身旁的树上飞过,翱翔于天际之中。
几乎同时,远在音忍村,有一只鸟落在了病房的窗前。
它啄了啄紧闭着的玻璃,随后在那角落处栖息。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那人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那只鸟小小的眼睛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一切,似是心满意足般再次振翅。
它的双翼张开,却是翱翔在碧蓝的天空之中,距离音忍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