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缓步走到神树边上,抬手触碰它。
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道声音。
“将我吸收进去。”
斑表情严肃:“是谁?”
“吸收神树,吸收十尾。”
“吸收一切。”
虽然很疑惑,但斑还是用双手抱住了神树,开始吸收它。
顿时,原本高耸入云的神树开始急剧收缩,以斑为中心点向他汇集。
“树竟然...”宇智波喻紧皱着眉,喃喃道。
而一边的带土却是牵住了她的手,轻声耳语:“无限月读就要开始了,先去神威空间待着吧。”
喻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
斑曾经说过,在开启无限月读后,他会使用树界降临,利用木遁将所有中术的人包裹起来,吸收他们的查克拉以维持无限月读。
说实话,宇智波喻可并不想这么任人宰割。
要是斑使诈该怎么办?
神威空间会是他们最后的手段。
就算最后无限月读失败了,她和带土也能在神威空间待一辈子。
就算只有他们两个。
只有他们两个。
孤独的。
在痛苦中度过余生。
随着旋涡的出现将二人带离,卡卡西的心也沉了下来。
喻,带土,
你们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忍界的对立面吗...
见带土和宇智波喻二人离开,止水从卡卡西那要来了斩首大刀,去了忍者联军的后方。
但忍者们见到他都很畏惧,却又举起了各自的苦无、忍刀恐吓着他。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那绿色的巨大须佐能乎出现,众人皆是只敢远远的在一边观察着,不敢贸然靠近。
直到有几个忍者吼叫着,提着苦无冲向止水,才打破了这个僵局。
只不过他们的忍具永远不可能破坏须佐能乎,止水也并不理会那些人,开着须佐径直朝更后方走去。
战争给他们带来的无尽伤痛是他们难以忘怀,忍者们要么失去了斗志,要么就是已经被家人或同伴的死而逼疯了。
止水眼神复杂,仍是缓步走着,那些忍者根本无法阻挡他前进的道路。
直至看到那营帐上大大的团扇型族徽,止水才渐停了下来。
那里有几位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他们围绕着一个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的身影,眼里满是担忧。
“少族长,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这样才能不辜负族长大人的期望!”
“无论如何,您先要把您的身体调理好,那样才能为富岳大人报仇啊!”
可是,他们都在看到那绿色须佐时变了脸色,纷纷噤声。
止水解除了须佐能乎,迈步走进这个临时营地。
营地口有人把守,但是并未阻拦止水的进入。
他们只是用着同样仇视的眼神看着他,让止水觉得陌生无比。
为何不阻拦他?
止水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因为,在那一天,劫后余生的那一天。
在自己告别宇智波、告别木叶时,富岳曾笑着对他说:
“我相信你。”
“就算你离开了木叶,宇智波的怀抱还是会永远为你敞开。”
“你仍是宇智波的止水。”
而在富岳说这些话之前,自己是这么说的:
“我一日是宇智波,终身便是宇智波。”
“就算晓与木叶为敌,我也绝对不会伤害家族的人的!”
那五年前所说的话,现在仍是扎根在止水的心底。
在外历练的这些年,止水一直铭记着“绝不伤害家族的人”这一宗旨。
可今天,他从不违背宗旨的信念,却崩塌了。
止水从来都不会想到,自己打破这一宗旨,伤害的第一个宇智波族人,竟是那曾经亲密无间的挚友。
他,唯独伤害了鼬。
但事到如今,一切已经无法改变,他们的立场已然不同,鼬因为对立的立场而杀死了十藏,那止水也无法完全原谅他。
察觉到身边的族人没了声音,宇智波鼬也从抱头痛哭的自我世界中惊醒,猛然看向那来人。
“你!!!”
“你为什么还会来这!”
鼬踉跄着奔向止水,差点将他扑倒。
“父亲死了,忍界也要灭亡了,这一切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鼬扯住了止水的衣领,他将满是泪水的头埋到止水的颈窝,用没什么力道的拳头不停的砸向止水的胸膛。
“告诉我啊!告诉我啊止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泪水浸湿了止水的晓袍,他能感觉到鼬的精神已到了极限,于是随他宣泄着,不为所动。
过了半晌,止水轻声问道:“十藏的尸体在哪?”
“在第三部队战场...”鼬没怎么思考就脱口而出,而在下一瞬,他又意识到了不对。
“十藏...你还想要去找他吗...”
“嗯。”
听到止水沉默又肯定的回答,鼬像是疯魔一般笑了出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忍者历史的暴力循环吗...”
“立场的对立吗...”
鼬狂笑着,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
“十藏临死前想让我告诉你,雾隐的樱花要比木叶的更...”
“我知道的。”
止水打断了他的话,就像是当初的鼬打断了十藏的话一样。
“他还说,他想要看到,你那天所见到的天空...”
“我知道的。”止水抱住了鼬,
“那片天空,我带你们去看,好吗?”
鼬的眼神怔愣,任由止水带他乘着须佐能乎一跃而起,在空中翱翔着。
此时的鼬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十藏那时也是这样在空中翱翔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在那棵树下着陆。
在十藏死后,鼬在那树下为他挖了个坑,将他埋进土里。
虽然他将斩首大刀扔给卡卡西用了,但还是在十藏的墓前放上了止水那一块带着划痕的护额。
现在,止水将斩首大刀物归原主。
十藏曾经最爱不释手的大刀立在了墓前,就像是那日日夜夜曾守在病床边的身影一样,一直陪伴着。
止水和鼬坐在了那树下,鼬的头靠在止水的肩上,眼里已经没有了神采,如同傀儡一般。
一切都静悄悄的,这里远离了主要战场,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止水望着那夜空中猩红的圆月,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三人,若是有来世,或许都能成为彼此很好的挚友吧。
那圆月前浮现了一个渺小的人影,他一把掰断了围着额头的六道犄角,在不断靠近月亮的那一刻,他的眉心处猛地张开了一只血红的轮回写轮眼。
猩红的月亮被印上那眼睛的纹路,斑缓缓开口:
“照亮世间,”
“无限...月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