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计划被一个训练家搅了局,我尽了全力,依旧打不过他。”满金市的一家旅馆内,男人装作疲惫地向老板打着电话。黑鲁加也懒洋洋趴着,装出重伤哀嚎的声音。
“该死,该死,又是训练家来搅局!”电话另一头传出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不时还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得,是个傻子暴发户。
“老板,这活我干不了了,要不您找个馆主级训练家试试?”男人拿了订金已经满足,不打算再帮这个家伙干活了。说到底,之前帮他也只是因为铁甲暴龙进化要资源而已。
吉尔露太恨得牙痒痒。这些训练家一个个在他面前都傲得很,但凡他能找到馆主级的训练家干活,还会用这个家伙?”
“拿着订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吼啊?”铁甲暴龙有些担忧。毕竟吉尔露太是个有名的富豪收藏家,要是自己主人因为这事被报复就不好了。
“担心个屁。一个连训练家都不是的暴发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敢追杀一个训练家?就不怕哪次走在大街上被砍了头。”男人半点不担心。单纯的富豪在训练家圈子里向来是不被尊重的,也几乎不可能接触到高层的训练家。他们能招揽到的只可能是缺钱的中低档训练家,比如他这样的。
“有了这十万我就能给你买一套护具了,说不定你就有希望晋级到馆主级。到时候,我们也就不用再被这些暴发户呼来喝去了。”男人畅想着未来。像他这样的二十年底层训练家,对代表了底层与中层分界的馆主级称号,已经有了病态的偏执。
“我被父母抛弃之后,缘朱舞场的主人收养了我。我在舞场和她的五个女儿一起学习舞蹈,礼仪。不过我第一次上台演出就出了问题,有一个观众在散场后要求我陪他,被我拒绝了。虽然后来还是有些麻烦的观众会纠缠,但舞场的大家保护了我,一次又一次。
但是后来,收养我的舞场主人去世,舞场也传给了伊布姐妹们。我怕再给她们带来麻烦,就名义上退出了缘朱舞场,自己开了一家成衣店谋生。不过这一年来房租一直上涨,客人也不知道为何越来越少了。”
“看来,他们就是这时候盯上你的。”
“没错。不过他说的那个老板我从未见过,他只是用越来越高的地租逼我就范,最后我被一个冒充银行的人欺骗,就欠了他们钱。”
后面的事祁玄大概能猜到,无非是因为高利贷被迫离开了缘朱市,最后在这里被逮到了。
这么来看,觊觎玛绣眼睛的人就不是什么人体研究狂,不然也不会用训练家冒充讨债这种效率很低的做法。
“放心吧,想要你眼睛的并不是什么强大的训练家组织,只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收藏家而已。你的眼睛应该也不是什么灾祸之源,我倒觉得是某种精灵的基因所导致的。”
听了玛绣的叙述,祁玄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本书。这本神奥先辈的巨着详实地记载了人类与精灵所诞生的后代会有的特征,例如生长利爪,与精灵对话,甚至他认为拥有超能力的人类也是先祖与超能力系精灵的后代,只不过产生了返祖现象。玛绣这个所谓的“灾祸之眼”,可能也只是某种精灵的特征具象化了而已。
“是这样嘛……”玛绣将信将疑地放下小手,但依旧低着头,自己光洁的脚背映入眼帘。
“抬起头来吧,我自认为命硬得很,不至于被你看一眼就影响到。”
“好的。”玛绣顺从地抬起头,面前的英俊少年正有些呆呆地望着她。
“祁玄桑?”
“嗯,啊我在。”祁玄盯着玛绣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人偶般的俏脸像是白玉一般洁白无瑕,但一双紫罗兰色的凤眼又如两汪深潭,散发着令人沉醉的引力,让玛绣的面容有一股清纯与妖媚并存的奇异感。
如果只是绝世美人,祁玄见的也不算少了。只是玛绣的双眼似乎在不断捕捉着他的心绪,让他忍不住想陷进这迷人的陷阱,永世不再出来。
这不正常。排除他对这方面抵抗力低的原因,只可能是玛绣也有某种特殊能力了。
玛绣早已经习惯别人看着她面容发呆,倒也没有多少不适应,只是有些好奇地把目光移到仙子精灵和月精灵身上。让她惊讶的是,自己的仙子精灵明明性格相当害羞,但却一点都不排斥月精灵。
“我的月精灵闻到了仙子精灵恐惧的味道,所以才来看看的。他就是这种花痴性格,请你见谅。”
玛绣连忙摆摆手。若不是月精灵,今天说不定就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了。目光在这两只精灵之间游移一阵,玛绣略作思索,开口道:“请问,能不能……”
“不能。”
祁玄猜都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她现在的表情就和当时落网之后的猎人F一样,想为自己的精灵找一条活路。如果祁玄接受了仙子精灵,玛绣接下来就连最后的自保手段都没有了。
“覅呀!”
“你现在去自投罗网,对得起你这些年的坚持么?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客人有勇气反抗,对一个变态富豪就没有?我可不希望我救的是一个颓废无用的人,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所做的没什么意义。”
“唔,谢谢你,祁玄桑。”听了这番话玛绣好歹是振作了一点。虽然祁玄说的挺伤人,但终究是为了帮助她。
玛绣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个,我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缘朱市我不想再回去了,会给她们带来麻烦。缘朱舞场的姐妹们有缘朱道馆保护,只要我不成为她们的累赘,她们不会有事的。”
“那就暂时和我同行吧,离开成都最快的一班船就是圣安奴号,目的地是关东地区的枯叶市。到了枯叶市你可以再做打算。”
“是,请多指教,祁玄桑。”玛绣又朝着祁玄深深鞠了一躬,趁着弯腰的时候偷偷擦了擦盈满眼角的泪珠,用力一抿双唇,将万般感动藏在心里。
“额,不用鞠躬,你先把衣服脱下来。”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