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笛看着陆亦尘,认真地说道:“你应该会洗了,自己洗吧。要学会长大。”
陆亦尘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懵懂地问道:“这就是长大了吗?”
杜笛微笑着点点头,鼓励道:“这是第一步。”
陆亦尘听了,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唇,然后学着杜笛之前的样子,开始认真地给自己洗澡。
他的小手在身上笨拙地揉搓着,脸上却带着一种坚定和努力的神情。
杜笛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做事,都要依靠自己。”
陆亦尘眨巴着眼睛,一脸迷茫,突然问道:“静奴能来这里吗?”
杜笛果断地摇摇头,回答:“不行。”
陆亦尘皱着眉头,满脸不解,追问道:“为什么?”
杜笛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是门规,你已经是破例了。”
陆亦尘听了,嘴巴一撇,失落地应道:“哦。”
杜笛起身,动作利落地擦干身体,迅速穿好衣服,接着又从宝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
陆亦尘也跟着吃力地起身,学着杜笛的样子,手忙脚乱地擦干身体,艰难地把衣服往身上套。
杜笛看着陆亦尘,笑着夸赞道:“真棒!”
陆亦尘却经过此次交流,突然满心都是回清河镇的念头。杜笛无奈地叹了口气,送陆亦尘回了青雅苑。
偌大的院子显得空空荡荡,只有陆亦尘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小白猫不知从哪里跑回来,在陆亦尘脚腕处亲昵地绕来绕去。陆亦尘蹲下来,傻愣愣地看着小白猫,喃喃自语道:“你好像不会说话。”
小白猫毫无反应,毕竟它只是一个不会出声的法器。
陆亦尘的眼神里充满了失落,嘟囔着:“我想家了。”
房间里,清舟透过小猫的眼睛看到了陆亦尘。
清舟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根白色的腰带,显得身姿修长而挺拔。她的面容绝美,肌肤如雪,眉如远黛,一双美目犹如星辰般璀璨,眼神中透着清冷和聪慧。
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你怎么了?”
清舟眉头微蹙,神色中带着一丝不忍,说道:“我觉得你的任务有点残忍。”
系统机械地回应:“宿主任务进度 40%。加油。”
清舟依旧看着画面里的陆亦尘,缓缓穿好衣服起身。
“又在当狗吗?”清舟清冷的声音传来。
陆亦尘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眼睛眨巴着,可怜兮兮地说道:“师父,我想回家。”
清舟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在想什么,我看得见,是你的好朋友吧。”
清舟心里想着,实在不想告诉陆亦尘那个残酷的事实,静奴被那个魔童吃了,他看到的红红的东西是什么。
清舟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跟我回屋。”
清舟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陆亦尘的头发,那头发软软蓬蓬的,毛茸茸的,就像一团温暖的云朵,手感格外柔软舒适。
陆亦尘虽说已经年满 15 岁,可他那心智却单纯得如同一个只有 5 - 6 岁的孩子。
陆亦尘乖乖地站起身来,紧紧跟在清舟身后,满心欢喜又略带一丝胆怯地跟着她去了她的院子。
刚一迈进院子,便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温馨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拥抱着自己,与那冷冷清清的青雅苑截然不同。
陆亦尘那双清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惊喜与兴奋,欢快地说道:“师傅的院子暖暖的。”他的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清舟微微侧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你想住哪间屋子,自己选。”
陆亦尘一听,连忙伸手紧紧拉住清舟的衣角,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说道:“我想和师傅住在一起,我一个人害怕。”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依赖,小小的身躯微微前倾,仿佛在祈求着清舟的同意。
清舟略微沉吟片刻,然后认真地说道:“好,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我给你吃什么你都得吃。”
陆亦尘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坚定地应道:“好。”那模样乖巧极了。
清舟微微一笑,说道:“走吧,进屋吧。”
走进屋内,清舟细心地给陆亦尘准备了一张干净整洁又舒适的床,床上的被褥柔软而温暖。
夜晚,陆亦尘乖乖地吃下了清舟给他的药丸,没过多久,那药效发作,他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舟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陆亦尘,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了,治不好。”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系统的声音在清舟的脑海中响起:宿主,你养过孩子吗?
清舟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地回答:“没有。”
系统继续说道:怪不得,宿主就连小孩子的吃穿都没准备。
清舟听了,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好,真麻烦。”]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
陆亦尘一睁开眼睛,就惊喜地看见中间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一些崭新的衣裳,那衣裳的颜色鲜艳,布料柔软。旁边还摆放着几个可爱的虎头娃娃,娃娃们栩栩如生,憨态可掬。
陆亦尘兴奋得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哇,好漂亮。”
“先吃饭吧。”清舟温柔的声音门口传来。
不一会儿,清舟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走了过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陆亦尘满脸开心,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跑过来,一下子跑过来要抱清舟,想要和清舟亲昵。
清舟一只手抵住他的头,二人拉开距离说道:“吃饭。”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陆亦尘赶紧乖乖应道:“是。”
然后松开手,坐到了椅子上,准备享用早餐。
杜笛找了大半天都没看见陆亦尘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他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额头上都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最后,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了清舟的院子。
杜笛站在院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抬手轻轻地敲门。
清舟那清冷的声音从院里传来:“进来。”
杜笛推开门走进院子,看到陆亦尘正乖乖地站在清舟身旁,一脸惊讶地说道:“小师姐,他怎么在这里。”
清舟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以后,都来这里找他吧。”
杜笛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应道:“哦,好。”
陆亦尘则一脸乖巧,乖乖地跟着杜笛一起准备去学习。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洛伊接替了杜笛一半的时间来找陆亦尘。虽说只见了清舟几次,但每次见到清舟,他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001:攻略对象好感度 50%。]
洛伊听到这个提示,激动得一下子把手中的笔扔掉了。他兴奋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大声喊道:“我终于要成功了!”那声音中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期待。
清舟近来因为陆亦尘的种种事宜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导致她自己的修行进度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清舟最终决定闭关修炼,以弥补这段时间落下的功课。
她面色凝重地安排好了陆亦尘接下来的生活事宜。
在一个宁静的清晨,清舟独自一人走进了闭关的密室。她轻轻地合上石门,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隔绝在了身后。
密室中弥漫着静谧的气息,清舟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准备全身心地投入到修行之中。
陆亦尘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叫着:“师傅。”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屋子和寂静的院子。他满心疑惑地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看到师父的身影。
陆亦尘慌了神,小小的身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最后蹲在一个角落里,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他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肩膀一抽一抽的,显得无比可怜。
这时,杜笛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蹲在角落里哭泣的陆亦尘,他走上前说道:“小师姐要闭关。你和我住。”
陆亦尘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抽噎着问道:“什么是闭关?师父会像静奴一样永远离开我吗?”
杜笛皱了皱眉,问道:“静奴?”
陆亦尘傻傻地仰起头,哽咽着说道:“师傅说,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杜笛听了,心中大概明白了,他也蹲下身子,轻轻拍着陆亦尘的肩膀说道:“很多人都会离开,我们要学会接受。”
就在这时,师姐杨曼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蹲在地上。
杨曼走进院子,说道:“小师姐让我照顾陆亦尘的学习。”
陆亦尘抬起头,泪眼汪汪地问道:“杨曼姐姐,你也会离开吗?”
杨曼微微一笑,说道:“说什么傻话,走了。”
杜笛站起身来,拉起陆亦尘说道:“今天的训练开始了,洛伊师兄肯定等急了。”
陆亦尘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跟着杜笛慢慢站起身,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院子。
早上,阳光洒在庭院中,李酒歌师伯一脸严肃地站在众人面前,开始传授如何画阵法图。他手持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演示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娴熟和精准。
中午时分,洛伊师兄耐心地教怎么记口诀。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确保陆亦尘都能听懂。
下午,杨曼师姐在阴凉处,细致地教陆亦尘怎么画符咒。她的眼神专注,手中的动作轻柔而稳定。
到了晚上,杜笛带着陆亦尘回了屋子。
“有人在吗?”一个声音传来。
陈艾赶忙打开门,恭敬地行礼道:“常师叔。”
只见常无名身着一袭素雅的淡青色长袍,袍角随风轻轻摆动。他身姿修长挺拔,宛如山间翠竹。常无名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那眉毛浓密而整齐,犹如两片锋利的刀刃;双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他的鼻梁挺直,线条硬朗,给人一种坚毅之感;嘴唇薄而红润,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为他增添了几分温和。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简单地束起,更显其潇洒出尘的气质。
常无名站在门口,说道:“这是小师姐给弟子的药丸,记得定时服下。”他的表情平静,眼神中却透着关切。
杜笛连忙应道:“好的,谢谢常师叔。”
常无名看了一眼陆亦尘,陆亦尘眨巴着眼睛,傻傻地道谢:“谢谢常师叔。”常无名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一晃眼,已经过去三十多天了。
杨曼正在一片开阔之地专注地练习新的阵法,只见她双手舞动,灵力四溢,阵法的光芒时隐时现。
其他的弟子也各自在不同的角落刻苦地练习着新的符咒,他们神情专注,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一个守门的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剑修出事了。”他跑得气喘吁吁,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杨曼听到呼喊,停下手中的动作,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那弟子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刚刚有一批天山派的人来,说是剑修的弟子秦砚故意伤了他们弟子。”
杨曼皱起眉头,疑惑地说道:“天山派?”
弟子赶忙解释道:“秦砚下山采买,碰见天山派游历的弟子,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发生的冲突。”
杜笛听到这里,忍不住大声说道:“不可能!秦砚不是这种人。”他一脸的愤怒和坚定,双手紧握成拳。
那弟子接着说道:“天山派的人守在山外,逼着剑修交人,说我们灵山欺凌弱小。”
洛伊也走了过来,冷静地分析道:“我看是今年要在天山之巅举行仙盟大赛,他们想要坏我们名声。”他的眼神中透着沉思和警惕。
杨曼眉头紧蹙,神色忧虑地说道:“天山派剑修与咱们灵山派剑修的实力旗鼓相当。除了剑修大师伯之外,双方基本上是处在同一水平线上。往年剑修大师伯不出面参与的情况下,双方的胜负基本是五五平分。”她的目光中透着对当前局势的担忧。
杜笛双手抱在胸前,表情严肃而凝重,接着说道:“此次仙盟大赛举办之地在天山之巅,如果他们借机污蔑我们灵山德行有失,那即便我们赢了,也会落得个胜之不武、名声受损的下场,实在是不光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天山派此举的愤怒和警惕。
另一边。
秦砚挺直了脊梁,一动不动地跪在院子里。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冷月师尊静静地站在秦砚面前,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疼惜,缓缓说道:“为师不怪你。”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砚抬起头,眼中满是急切和委屈,大声说道:“师傅,我真的没有主动挑事,是他们蛮横地抢东西,还先动手,我迫不得已才还手的。”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冷月师尊的脸色依旧严肃,说道:“你还手本没有错,可错就错在没有注意分寸。那把剑交出来,准备下山请罪。”她的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秦砚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舍和留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师傅,那是小师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把剑的珍视和不舍。
冷月师尊脸色一沉,厉声道:“你如今技艺不精,对这把剑的掌握没有分寸,这把剑交给你只会害人害己。等到你修炼到金丹期,有足够的能力驾驭它时,我自会还你。”
秦砚的头再次低了下去,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懊悔:“弟子知罪。”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痛苦和自责。
冷月师尊看了他一眼,说道:“随为师一同下山,请罪。”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这时,师弟魏枝急匆匆地跑过来,满脸焦急地说道:“师傅,师兄的伤还没好利索,这怎么能下山呢!”他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关切。
就在此时,三师伯慕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三师伯慕荷神色平静,说道:“冷月,冷静。此事尚未完全查清,切不可冲动行事。”
冷月师尊赶忙恭敬地鞠躬行礼:“师姐,是我管教弟子不严,才让师门受此屈辱。”她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四师伯崔烟烟也匆匆赶来,说道:“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查清再说,现在着急承认错误,那才是真的让师门受辱。”
冷月师尊微微点头,应道:“嗯。”
随后,一行人神色沉重,心事重重地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