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悱在高处宣布:“插曲结束,比赛继续,胜利者奖励依旧。”
斗兽场内恢复嘈杂,兽人们再次兴奋起来,争抢着皆想上场参与比赛。
但织悱却公布了新的规则:“常规赛没有意思,我们玩点有意思的,平常拿这些被抓来的兽城兽练手也是常事,但能被抓来,就证明他们没什么用,但今日可不一样,今日,弗里斯他们在我们的基地外抓到个闯入者!”
一听见他的话落,黎寻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听说是被兽城赶出来的,在沙漠上游荡了一段时间,却刚好游荡到了我们的地盘上!”
“他的实力可不一般,让我们的兽人见了血,既然如此,下一场比赛,不如就从他开始!”
织悱猛地沉了声,他都说得如此明显了,黎寻怎会不知道他说得是谁,只是没想到这危机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斗兽场内的兽人,听织悱这么说,或惊呼或议论……
“竟然还有兽人能在我们的地盘上伤我们的兽?”
“被兽城驱逐的?不会是兽城派来的探子吧?”
“我听说他不仅伤了我们的兽,而且伤得还是利夫……”
“什么?利夫被伤了?怪不得老大要专门教训他!”
“利夫总是冲动行事,而且大意轻敌,他被偷袭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说不定也是被那兽人偷袭了!利夫的实力不算弱。”
各种各样的声音涌入黎寻耳中,如同海上的水龙卷铺天盖地袭来,将她吞噬淹没,让她发不声音。
利夫并没有想象中高兴,因为现在所有兽人都知道他的糗事了,他黑着脸锁定雌性群后方的黎寻,越看她越不顺眼。
织悱扫过她们,最后视线精准地落在黎寻身上:“伤了我弟弟的就是你?”
“……”催命符飞来了,黎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站出来!”弗里斯看向她,吐出简洁的命令,态度比先前冷漠了不少。
黎寻抬步走上前,开口想要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自……”
她话没说完,织悱就抬手打断,他仔细地上下打量她,道:“我不需要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你伤了我们的兽是事实,而进入这片领地,你只有两种命运,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什么?”黎寻忙抬头问,从始至终她刻意变幻更粗的嗓音,生怕他们认出她是雌性。
“一,加入我们;二,杀了你。”弗里斯替织悱回答了。
这种情况下,黎寻又不傻的,她自然忙答道:“我选加入你们!”
“哈哈哈哈哈……”她急切的模样让利夫不屑,更是大笑出声,“你怎么那么没骨气啊?跟我对打时的嚣张呢?我们可不要懦弱的废物。”
黎寻能屈能伸地笑道:“反正兽城我也回不去了,在大漠里还总迷路,之后我总要生存是吧?”
利夫斜眼看她:“你想加入可没那么容易!”
“那你想怎样?”这句话黎寻是直接问利夫,她知道症结在他,毕竟她得罪得就是他。
只是利夫没回,这次倒是织悱回答了她:“想加入我们,得递投名状!目前E-19城大乱,我们这里离各处兽城也太远,让你在天亮前拿来投名状不现实,我们换个方式,第一道关——你战胜我们的勇士,就算你过关。”
黎寻意外:“真得这样就可以?”
听她那轻松的语气,织悱他们讽笑,道:“可以,不过你的对手我们挑,而你若输了,我们的兽人不会手下留情,你的命会直接留在赛台上,以做为你伤了利夫的赔罪!”
最后一句他冷了声,明显就是冲着要黎寻命来的,说是比赛,估计也不诚心。
但黎寻并无他法,同样她意识到自己刚刚接话太快,于是,故意犹豫几秒后,才回道:“可以。”
在她简洁的回答中,织悱靠回椅背,居高临下地将她的身影全然收入眼底。
他抬手打了个手势:“弗里斯,你去!”
在场的兽人谁都没想到他会派出弗里斯,他们同样看明白了,老大就没想让这家伙活着。
黎寻瞥了眼右前方的弗里斯,她知晓弗里斯的实力比其他兽人强,怪不得他会提出比赛。
“第二道关是什么?”黎寻没忘记他刚刚话里的漏洞。
但即使她察觉了,织悱也并不打算回答她:“等你赢了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若你们到时候用些不可能完成的条件耍我呢?”她追问。
织悱轻笑:“耍你又怎样?”
黎寻目光幽深,跟这群家伙讲不了道理。
利夫开口:“你放心,绝对是你能完成的事!”
他扫过她:“现在,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赛场上活下来吧!弗里斯可不好对付!”
黎寻不想理会利夫,今日的矛盾,终归是因为他。
右前方,弗里斯向织悱俯身,应下了他的命令。
他转身向下方的赛场走去,与她错身而过时留下一句:“走吧!”
黎寻被迫转身跟上,几分钟后,两道身影出现在下方的赛场之中,四面八方的视线聚集在他们身上。
比赛即将开始,上方的织悱补充了一句:“对了,听说你没化兽就让利夫挂了彩,我很好奇你的能力,所以这场比赛,你不许化兽形!”
明目张胆得为难,利夫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哥……”
织悱抬手制止他想说出的话,他紧盯下方,却见那兽人并未表现出愤怒与惧怕。
黎寻只是直视弗里斯:“开始吧!”
弗里斯倒有些欣赏她了:“你很有勇气!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前方的身影眨眼消失,弗里斯一个闪身已经袭向了黎寻。
上方,桑蛊从黎寻成为焦点过后,便一直打量她,总觉得很眼熟,但说不上在哪里见过……
“他真得不是E-19城的兽吗?”他忽然开口问出一句。
引得旁侧的织悱与利夫转头,织悱怀疑道:“你见过他?”
桑蛊单手撑着下巴思索:“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不确定,可他这一句怀疑,让本就疑心的织悱疑心加重,他注视下方那裹得严实的身影,脑中闪现一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