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过你一次,是因为对你有所隐瞒吗?”百里鹤归的语气很平和,“我是对你太坦白了。”
岑子青愕然过后,紧接着是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不,是因为我太弱了,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能够被你永远护在身后。”
可他忘了,百里鹤归也是从弱小的树苗,努力成长为苍天大树。
但在这个过程中,百里鹤归经受雨打风霜的磨砺,又要分心去护着他岑子青这根攀附着他的藤蔓,付出的艰辛,是旁人的数倍。
可笑的是,岑子青把这一切都想的太理所应当,在面临妖王的追杀后,才幡然醒悟。
他也想成为一个能保护百里鹤归这棵树的守护人啊。
“你一点都不弱,你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去成长。”百里鹤归见他自责的垂下眼帘,指腹温柔的在他眼角旁轻轻摩挲,“别忘了,我的命,是你给的。”
岑子青没想到百里鹤归会说出这般煽情的话,丹凤眸不禁泛起了笑意,“我的命,也是你给的。”
真要说起来,他们两人的命运,好似从相遇的那一刻,就绑定在一起了。
但岑子青这个破坏气氛的小能手,转眼就一脸怀疑的盯着百里鹤归,语气带着质问,“回归正题啊,你还没跟我说清楚,修复我神魂,需要你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百里鹤归还以为把他的疑问给绕开了,结果又被他敏锐的绕回来了,轻轻叹了口气,“是有些代价,我付得起。”
岑子青心头一紧,急切问,“什么代价?”
他修复神魂并非易事,从百里鹤归信誓旦旦的说全权交给他后,岑子青就一直心有不安,如今从他嘴里听到确实有代价后,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至少他可以肯定了一点,那就是百里鹤归既然肯坦然的说有代价,那么至少是不会危及性命。
若真的要付出极为严重的代价,百里鹤归必然会隐瞒的死死的,绝不会让他知道。
当然,为了确保百里鹤归不会说谎骗自己,岑子青对他浅笑了一下,但笑意未曾进入眼中,“你知道的,我这人有时候疯起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你最好别以‘对我好’这样的借口隐瞒我。”
百里鹤归眸色平静,突兀一笑,嗓音轻柔,“子青,你是在威胁我吗?”
岑子青两手一摊,坦然道,“这不明摆着吗?”
百里鹤归面无表情的垂眸看他,“上一个威胁我的人,尸骨都还在山脚下。”
岑子青哦了声,忽然从浴桶内站了起来,湿漉漉的双手,一把扯住百里鹤归的衣襟,丹凤眸直勾勾的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绿眸,挑衅的说,“我就是威胁你了,用我自己,怎么?不行吗?我还怕你杀了我不成?”
说着,岑子青还故意往百里鹤归身上凑,那裸露的背脊,肤色莹白,精致的腰身,似画笔描绘出来的美好线条,短暂的让百里鹤归的视线,停留在那腰背上。
岑子青此刻又凑到百里鹤归的耳边,故意用粗野的话语刺激他,“我若是死了,你还怎么‘艹’我?”
百里鹤归搭在他腰间的手,倏然收紧,眼神危险的跳动着炽热的火焰,就连嗓音也变的极为低沉,“再敢说这个字……”
“我怎么不敢?”岑子青非常勇的截断他未完的话,用恶劣又玩味的眼神看着他,“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
下一刻,岑子青整个人被摁在了浴桶中,四溅的水花湿了一地。
百里鹤归的衣袖沿着岑子青的后背,没入了水下。
岑子青察觉到他的动向,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的神经性骤然绷紧,却并未阻止,只是再次一把捉住百里鹤归的衣襟,眼神带着质问,“代价是什么?”
此刻的百里鹤归,哪还有冷静从容的模样?
那双总是冷冷清清的碧色眼眸,此刻已然变成了墨翡色,嗓音极其危险,“在回答你之前,得让你明白激怒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岑子青忽然在浴桶中蹦跶了下,下一刻,直接僵住了身体。
百里鹤归抬起他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同一时间,华白的衣袖,早就被药液湿透,朦胧的水影下,是那修长的五指,在探索与试探。
“你来真的?”岑子青的本意,就是想激怒百里鹤归,让他道出修复自己神魂的真正代价是什么,可未曾料到他真正生气后,对他的惩罚,竟然是‘体罚’,令岑子青头皮都发麻了。
岑子青的抽气声响起,逼得他不得不一口咬住百里鹤归的胳膊,染上了胭脂绯色的眼角,瞪向了某人,“你够了啊,再下去,我要生气了。”
“该生气的,不是我吗?”百里鹤归气息危险,眸色冷沉,“你在用你的命威胁我,用言语刺激我,这点惩罚,是你应得的。”
说着,湿透的衣袖,又往浴桶内下沉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