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师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练习室的大门,李麦只觉得自己紧绷到几乎断裂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一点儿。
时间如流水,匆匆而逝。
李麦感觉还没过多久呢,就又迎来了月末考核。
可以说,这一次的月末考核对于他来说极其重要,如果最终成绩没有达到“优秀”,那么就可以直接宣布他的第一个主线任务以失败告终了。
显而易见,李麦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他又不是什么会隐藏情绪的人,喜怒哀乐向来全都挂在脸上,从来都不会刻意去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感受,活得通透又自我,所以这段时间他异常的表现,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但有些事情,不清楚具体缘由,连劝阻都无从下手。
考核结束,成绩却还未出,身处练习室,吵吵嚷嚷的,四周都是少男少女们商量一会儿去哪里逛街或者吃饭的声音。
每个月最放松的时候大抵就是此刻了。
要是往常这时候,一说到吃饭,李麦早就跑到熟识的练习生旁边参与讨论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脱力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麦子你确定不去了吗?那我们就先走了!”
经常一起吃饭的饭搭子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看到李麦躺在那儿,还专门走过来蹲下,歪着头问了他一句。
“你们去吧,我今天真的没什么胃口。”
李麦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去了。
他现在情绪很down,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一次的月末考核,开头抽签就不是很顺利。
首先,个人向抽到的考核顺序十分靠前。
如果是平常课堂随考这种,李麦其实还挺喜欢比较靠前的考核顺序的。
这样方便他自己考完后,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他练习生的表演当中,不仅可以取长补短,而且还能仔细观察每个人的实力。
毕竟,方向都是主唱的他们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但月末考核完全不一样。
除非你的表演特别优秀,可以碾压大部分人,或者差到惨绝人寰,一张嘴就让人恨不得捂住耳朵,不然太过靠前的考核顺序表演很容易被后面人的表演给覆盖住。
不是当场打分,老师的记忆如果差一点儿的话,非常不利于最终的成绩。
李麦本以为这抽签运已经够差了,谁知道后面团体又抽到了他最不想去的一个组。
不光队长是那个调戏他mina怒那的死白毛,赵东旭也在这个队里。
他当时就觉得自己这次考核要完蛋了。
果不其然,分part时,那个死白毛居然打着为他好的名头,说他是外国人,施舍般只分了他一句语气词。
整整两分五十三秒的歌曲,十三个人,平分下来,每个人也至少有十三秒多一点。
而李麦呢?
就算算上了他喘气的气口,也只有8秒。
舞蹈更不用说。
他不是在镶边,就是在前往镶边的路上,李麦甚至怀疑,老师的视线能不能穿过前面的练习生,投放到他的身上,看清楚他的脸。
所以别看李麦此时面上还撑得住,其实心里早就痛哭流涕了。
躺在地板上,用手臂捂住眼睛的李麦正在努力调试自己的心情,就听见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了他的旁边。
“你的舞蹈进步很大,是怎么练习的?”
挪开手臂,李麦眯了眯双眼,适应了下灯光,才看到金承灿正双手环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别看李麦和眼前这个蓝发少年是室友,实际上他们一点儿都不熟。
刚开始,本着和室友好好相处的观念,李麦倒也主动搭话了好几次。
但金承灿这人吧,也不知道是过于傲慢还是性格使然,别人和他说话,总是特别简短地回应两句,多一个字都不肯说,明明年龄不大,语气中却总是带着一种说教感,时间长了,李麦也就歇了和他深交的心思。
此时看到对方专门过来这么问,李麦还真有点儿意外。
不过意外归意外,有人夸自己,李麦还是有些暗爽的,好歹也是他花了不少的寿命,努力练习了很久的结果不是。
所以他当下一撑手臂,直接坐了起来,嘴里还回应着:“就那么练呗。”
李麦说的可是实话。
对于他这个舞蹈天赋一般的人,能有这么大的进步,纯靠在系统的练习室里没日没夜的练习,一点儿捷径都没有。
但金承灿可不相信有这么简单。
要知道一周前的舞蹈随堂考上,眼前这人别说形成自己的舞蹈风格了,就连把一支舞蹈从头到尾顺下来,看着都有些吃力。
可刚才呢?
金承灿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舞蹈水平堪称脱胎换骨,和上一次的表现判若两人。
以为李麦是在敷衍自己,金承灿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生气,但想了想自己有求于人,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可以分享一下经验吗?”
李麦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当然可以啦,只是我的舞蹈水平远远比不上你,可能说的不太对。”
似乎没料到李麦会这样说,金承灿有些别扭的别过头去,然后语气有些僵硬地问道:“你刚才考核舞蹈跳的应该是popping吧,我这个舞种一直跳的不是很好,想问问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金承灿主攻的舞种是hip-hop。
这种舞蹈讲究一个大律动,大框架,主要运用膝盖关节、腰腹以及头脚,强调个人风格和自由发挥,和popping这种通过精细控制肌肉快速震动和放松,使身体产生震动或机械般效果的舞种,完全是两种风格。
“popping啊,我想想。”
看到练习室里人走的差不多了,李麦干脆站起来,做了几个popping的动作。
“你在做动作的时候,肌肉要瞬间收紧,然后快速放松,这样才能达到爆点的效果。还有,身体协调性也很重要,这个只能通过一些基础的训练来提高了……”
李麦滔滔不绝地讲着,完全没注意到金承灿的眼神越来越亮。
“……但每个人擅长的舞种都不一样啦,”李麦说到最后,做了个总结,“就像我,hip-hop那种大框架的舞蹈,我就放不开做不来。”
“你这人和我想象中的还真不太一样。”
金承灿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李麦没有听清。
“没什么,以后你如果舞蹈上面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