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镇。
秦川独自一个人走进清河镇,在离城门口不远的面摊上坐下。
面摊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女主人负责收碗、洗碗、擦桌,添汤和加火,等一系列杂事,而男主人则专心致志煮面,两个人各忙各的,劳累中又有温馨和甜蜜。
“一碗素面。”秦川朝着二人喊一声。
“好咧,客官稍等。”
没一会,一碗素面上桌。
秦川从竹筒里拿出筷子,在身上擦了两下,便低下头开始吃面。
味道不错,面很劲道,他心里想着给沈清沅也要留一碗,便又朝着摊主喊:“再来一碗素面,嗯......帮我卧一个鸡蛋。”
“好咧。”摊主大声回。
秦川桌上那一碗面吃完时,替沈清沅要的那一碗素面也煮好,女摊主端到秦川桌上:“客官,你的面好了。”
“喏,碗,我一起要了。”秦川直接扔下一粒一两的银子在桌上,端着碗就走。
女摊主看着银子脑袋有些懵,但是她反应也够快,条件反射的将银子揣进怀里,结结巴巴的喊男摊主:“当家的......”
男摊主和女摊主因为秦川这一粒银子开心了好半天。
当事人秦川却不甚在意,他已经继续往里走,随便找了几个凡人帮忙,已经将他现在身处之地了解清楚。
他现在所在之地五国乱战,清河镇属于陈国,运气较好,地处陈国中心,离国都不远,还算安宁,没有战乱。
不过也只能是好一些,战乱的国度,苦的永远是百姓,哪里有安宁日子。
炼心......
秦川突然起了去边境的心。
而此时,刚好有一个大商人在招镖师,想要送一批货物去边境卖,又从边境买些东西运回来卖。
秦川自然用了一点小手段加入大商人的队伍,第二日便跟大商人的商队一起出发。
七车的珍贵药材,还有打头的三车绫罗绸缎,车队的行驶速度不快,矮矮胖胖的大商人坐在中间的马车上。
走在车马的两边,最前面和最后面的镖师是大镖局威远镖局的镖师,而秦川和其他镖师一样,走在车马的两边。
秦川默默的走着,跟他一起行动的有两个镖师,是一个看着不大的青年,一路上低头赶路,看着有些怯懦,而另外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大叔,一直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从早到晚,夕阳西下,昏黄的余光散落在地上时,商队停了下来,除了轮值的镖师,其他人在休息吃东西。
秦川为了合群,自然也不例外,他拿出几块在清河镇给沈清沅买的糕点,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小子,你吃这个怎么能吃得饱,第一次出门没有带干粮?”中年大叔主动找秦川问询。
“我吃这些就够了。”秦川根本不用吃东西,只是为了合群才拿出几块糕点啃着。
“这些哪里够,我家那个小子跟你差不多大,一顿吃四五张饼都不够。”中年大叔撕下半块饼强行塞给秦川。
“这......多谢。”秦川没有拒绝,想看这个突然“好心”的中年大叔到底想做什么。
“快吃吧。”中年大叔顺势便靠坐在秦川一旁的树上,和秦川攀谈起来。
那个不大的青年也坐在不远处,他低头吃着手里的麦麸饼,不说话也不做什么。
没一会,秦川已经和中年大叔交换过信息,中年大叔姓吴名沉。
懦弱青年听到吴沉名字的时候,吃东西的手一顿,只一瞬间就恢复,继续低头吃麦麸。
秦川自然是捕捉到这个信息,对吴沉的身份更加有兴趣。
不过他也没有用法术直接探查吴沉是谁,而是静静陪吴沉聊着天,反正吴沉有什么心思,在他强大的实力面前都只是小道尔。
吴沉和秦川聊了一会天,又走到懦弱青年身边,先将自己在吃的饼分了一半给懦弱青年,又说懦弱青年跟自己小儿子一般大,开始聊了起来。
“真是把人当傻子。”秦川依靠在树边,眯着眼休息。
夜深了,除了轮值守夜的镖师,其他人都各自找了一个地方休息,养精蓄锐,明日还有一天的路要赶。
后半夜时,吴沉起身离开,上了厕所后,去和守夜的镖师聊天,说是自己年纪大了睡不着。
守夜镖师本就无聊,还有些犯困,有人跟他聊天自然开心,没一会便跟吴沉熟悉了,无话不谈。
吴沉跟守夜镖师聊天之时,懦弱青年几次翻身,第七次翻身后,终于动了,缓缓朝着秦川而来,只说了“小心”两个字,便又退回原处。
没头没脑的两个字,要秦川小心的自然是吴沉。
“真是有趣。”秦川在黑夜中睁开眼睛,先是落在懦弱青年上,后又落在吴沉身上,最后扫视全场一圈,便继续闭眼小憩。
第二天天刚微亮,众人就被喊起,简单收拾一下,车队再次出发。
吴沉一改昨天的沉闷,主动和秦川,还有懦弱青年李瑜聊起天来,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
懦弱青年李瑜只低着头,只有吴沉叫他名字时才“嗯”几声,声音不大,而秦川却是十分健谈,主动跟秦川攀谈。
突然,吴沉发问:“秦川,你这般年纪,可有娶妻?我家中还我一个侄女,你若......”
“我已经娶妻,妻子等着我回家团聚。”秦川直言拒绝吴沉。
“哦,那真是恭喜。”吴沉眸光一闪,又开始聊起其他事情。
今日车队已经是黄昏才停下,秦川三人不用守夜,吴沉依旧是将自己的饼分给秦川和李瑜,然后半夜起来和守夜镖师聊天。
一连五日,吴沉都是如此。
第六日,晚上,轮到秦川他们三人和威远镖局的镖师一起守夜。
夜晚的风很冷,秦川坐在火堆前,吴沉又去找威远镖局的镖师聊天。
一向胆小懦弱的李瑜一改常态,东看看、西看看,甚至还当着秦川的面偷瞄吴沉。
秦川没有管,百无聊赖的用树枝捅着火堆,时不时还要扔几根树枝到火堆里。
一切好像都跟平常一样,直到深夜时,秦川听到几百米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这时,吴沉将手中的酒壶递给威远镖局的镖师,接着他又走到秦川和李瑜面前,将酒壶递给他们。
“晚上冷,喝一口酒暖暖身子吧。”